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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之前,兵家对于火药武器的军事作战方式并不是太过系统。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这一点与当其时火药武器的普及情况也有一定的关系。
而在戚继光之前,中国历史上的火药武器战术,更多是一些武将的心得的集合。
在戚继光抵抗倭寇的年代,因为倭寇有不少的火枪,导致戚继光也不得不在这方面进行系统性的整合。
这一点可以说是兵家战术的一个里程碑发展。
而戚继光在其两本著名作品当中,并没有太多的使用火器的描述,但是毫无疑问,在《纪效新书》当中,戚继光对于训练使用火药武器的部队,也有着自己的心得。
《纪效新书》并不是一本纯粹的兵书,但是其内容有很多都很有价值。
遭逢此暇微隙为备.但去来年风汛,仅有三二月之日,尤该将官惜力分阴之际.再照水陆之兵险易不同,战斗之间利害尤别,其水战固为不易,至於陆战,锋刃既合,身手相接,彼死则此生,势不俱存.又况浙兵俱系赤体赴敌,身无甲胄之蔽,而当惯战必死之寇;手无素习之艺,而较精熟巧之技;行无赍裹,食无炊爨,战无号令,围无营壁;穷追远袭,必寄食於旅店;对巢拒守,必夜旋於城郭。
而在今不得不然也.为今之计,必队设火头行锅,负之以随军;身带乾粮赍裹,备之以炊爨;兵有营壁器具,立之以相持.宿饱于野,庶为有制.故本职意以必用先创营壁之法,退则后有可恃以更番,进则对垒可恃以无虞.或又谓:方今寇至不时,急求目前之用,而必待从容创练营伍,缓不济事,诚似迂谈.殊不知三年之艾不蓄不得,而杀贼练兵。可以并行不悖.除将见在倭寇一面照常督集官兵战剿,一面统集新安兵,或储器教艺练营,待教练有成,即可期实用矣.至於临敌制变,防诈设奇,在将自出。难以逆计.
及照本职,本以一将之官。故所思不出三千之法,宁言粗鄙有遗漏,欲求实效;不敢粉饰而繁辞章,徒事虚文.谨将创制营规,缺欠该备器械逐一开载外,查得接管前官任内并无交代水陆堪战堪教兵士,欲行未便.伏睹平倭疏内,一款总参等官,详计某府县某卫所应用防守若干名。某港某寨应用守御若干名,每参将应用三千名,副总兵分管陆路应用浙直兵三千名,见在各卫所军士堪用若干名.会算既定,前后令各参将协同兵备将所辖各府州县新旧民快义勇,严加拣选,务得膂力骁壮之人;但有老弱。尽行汰去.责取里老邻右保结,攒造花名文册,明白开注身材,面貌,给牌悬带.选完之日,每兵备道将所辖地方通计若干。就中挑取三千名,责付参将管练,专备本地陆路截杀,及听军门调用.
又一款开在参将者,参将常用训练,拣选不精,训练不熟。责在参将佐贰官;名数不充,工食不敷,责在兵备及府州县掌印官.又开各兵备道将挑选过精壮之人,务足三千之数,交付参将,与同官军时加操备.居常教练,遇敌交战,参将之责;平时阅视,临阵监督,兵备之责.等因续蒙提督军门阮白牌为军务事,内开贼遁温福,仰戚参将驻扎绍兴,将兵备道原募兵勇三千名逐日操练,拣去庸弱无艺之人,照数选补,听候调用.为今之计,合无照议,并遵牌内事理选练,其不足额数者,或许职亦量行自募,充补其册内;应用营壁器具金鼓旗帜何项银两,相应取办.伏乞批行应该衙门,从公议处.
缘于处练陆兵以便图报事理,未敢擅使,为此,理合备呈,伏乞裁夺施行.嘉靖三十五年十一月十五日呈详钦差提督军门阮,蒙批:兵备道行府照数处办缴.依奉备行绍兴府委官经历归本佑造,该府库贮并无海防银两堪动等项缘由,仍备呈钦差总督军门胡批:该府既无堪动银两,仰布政司查给缴,通并行绍兴府给造.
新任台金严请任事公移分守浙江台,金,严等处地方参将,署都指挥佥事戚继光,为请乞专任责成殚瘁心力大振久沿海防军伍以图补报事.窃照本职本以废弃之馀,误蒙使过之用,看得任内台州一带沿海卫所,自初建置,本以保障生民,捍御地方,故民出膏脂以供馈饷.今积承平二百年来,一旦被有倭患,其民社供馈军饷且如旧矣,而军伍不惟不能保障生民,无益内地,且每事急又请民兵以为伊城守,是供军者,民也;杀贼者,又民也;保民者,民也;保军者,又民也.事体倒置如此,殊失祖宗建牙之意.
况台海一带,远在浙江一隅,将权独当一面,势甚可为.但世情狃於四事,其虚文误日,第一也;间有任事者,而不得弊源肯綮,二也;又有见今日之军疲惫懦弱,略似人形,遂谓必不可振,因噎废食者,三也;甚至以军为务设,恐整用杀贼,致有损军之罪,四也.夫然则民兵独非命耶但今日蛊坏之极,干蛊之事,如创始相似.苟存其成法之体,而少变其意以救其弊,庶成法亦不至废,合无假职一方便宜之权.
凡利有所当兴,弊有所当革,悉容职随时制宜,次第修举,与兵备道计议允行.一应掌印操陆管事军官,悉容职务在得人,一面因才授能,随时便宜更置;一面疏名分巡兵备道会详请用,及别衙门有所更置.职境沿海管事军官,亦必行职查覆.其措置之要,一曰首正名分,使指挥,千百户,旗军,丁舍秩然有序,而卫所之号令必行於上下;二曰拿治剥军贪官,以苏久困之卒,使士气渐裕;三曰重治刁军官,使卫所之官敢於任事;四曰禁所伍越序文移,无印白呈,以肃军政;五曰谕以忠义,厚恤战亡,以劝亲上使长之念;六曰清磨户口,均编差役,以养荷戈之力.
至於进摄出外,跟官清查。影射役占,操练鼓舞,身先教习,凡可以充实行伍,激发士气者,悉听职随机转环,不必拘定常格。多方以振饬之.如遇事体重大,听会兵巡道施行。而有司军粮按月征放.如此而二年之外,使沿海官军不能堂堂一战者,皆职误国罔上之罪也.如蒙允谕之后,定知谤书盈箧,集毁销金.然世豢臣子,分在马革裹尸,成败利钝岂足暇顾仰仗部院威明,伏乞钧断.为此不胜激切.理合具呈,伏乞照详明示施行.嘉靖二十九年五月十三日呈详钦差总督军门胡。奉批:“所据条陈数款,深为有见,且切中时弊.本官为一方大将军,既肯挺身任事,则一方军务悉以委托,俱许便宜施行.若事体重大,必须公议。亦听会同兵巡二道斟酌计议而行,具由详报.此缴.
以上内容很有可能并不完全是戚继光自身编纂,而是后人根据地方县志描述,或者是时人记录整合出来的内容。
因为戚继光不会自己称呼自己为参将,而很多内容更像是当其时的地方官吏的书写风格。
但是毫无疑问,这种内容相结合的描述。能够说明当其时倭寇海患以及当其时明朝卫所军战斗力低下,兵备松弛以及官僚体系堕落的严重性:
今之军士,设使平日所习所学的号令营艺,都是照临阵的一般,及至临阵,就以平日所习者用之,则於操一日。必有一日之效;一件熟,便得一件之利,况二百年耶况自幼而为武士者耶奈今所学所习,通是一个虚套,其临阵的真法真令真营真艺,原无一字相合;及其临阵,又出一番新法令,却与平日耳目闻见无一相同,如此就操一千年,便有何用临时还是生的.且如各色器技营阵,杀人的勾当,岂是好看的今之阅者,看武艺,但要周旋左右,满片花草;看营阵但要周旋华彩,视为戏局套数,谁曾按图对士一折一字考问操法,以至於终也.
此是花法胜,而对手工夫渐迷,武艺之病也;虚文张,而真营却废,制阵之病也.就其器技营阵之中,间一花尚不可用,况异教耶教与不教同,况不习耶司阅者,可不端明双目,以任习服之人,为较量之衡耶或问:常操之套,果可用於临敌否而真操赏罚精微之处,亦在此否耶律光(辽太宗)曰:操兵之道,不独执械走阵於场肆而后谓之操,虽闲居,坐睡,嬉戏亦操也.善操兵者,必使其气性活泼,或逸而冗之,或劳而息之,俱无定格;或相其意态,察其动静,而撙节之.故操手足号令易,而操心性气难;有形之操易,而不操之妙难.能操而使其气性活泼,又必须收其心,有所秉畏兢业.又有操之似者,最为操之害,何则欢哗散野,似性气活泼;懈苦不振,似心有兢业.为将者辨此为急,知此可以语韬钤之秘矣.猎人养鹰犬,故小道也,将无所似乎且夫好生恶死,恒人之情也.
为将之术,欲使人乐死而恶生,是拂人之情矣.盖必中有生道在乎其间,众人悉之,而轻其死以求其生,非果於恶生而必死也.故所谓恩赏者,不独金帛之惠之谓,虽一言一动亦可以为恩为惠.所谓威罚者,不独刑杖之威之谓,虽一语一默亦可以为威为罚.操之於场肆者,不谓之操,所谓筌蹄也。
而兵虽静处闾阎,然亦谓之操,乃真操也.微乎微乎,妙不可测.神乎神乎,玄之又玄.此圣贤之精微,经典之英华,儒者之能事,岂寻常章句之可拟耶况诿之弓马粗材,武夫血气之技,乌乎可三,正行伍说行伍大略,前制旗帜内已载,今定每十人为一小队,即伍也,置立木腰牌各一面.四伍一哨,即大队也,腰牌一面.每官方色腰牌一面.各内应开姓名,另图牌式於前.仍查军律,参酌人情,定立军法若干款,紧要者印油於牌阴;稍缓者并前令通刊为一部.如一队之长,须知十人内某贫某富,某强某弱,某在某往;一呼之间,一名不遗;一见之间,逐名俱识.大而百人之长,千人之总,偏裨大将,各以此考之,足辨兵士情意,教练之勤惰也.务使人有管鲍之知,方可望其同心戮力之战.
制器说造用之法,中间将官多推於有司,盖避嫌耳.殊不思临戎误事,其咎谁归虽涉嫌疑,有不容於避者,但银两出入,不亲,何嫌之有其买办工料,巡视监制,随完随试,堪否行罚任怨,须将官亲为之方俾实用,不然,止专降式受成,总使数更,得精加倍,不无耽误时月。
则是航海者渔人,而造舟者梓人,彼何与利害,而焦劳困苦,以底其精司出纳者,惟知屡估务至减价,以为省一金****受一金之赐;且估之不奢,司事者无从侵克.殊不知委用非人,稽查无法,任是如何估减,愈减愈於器具上剥削,而自侵之数原不减也.谁肯又将已赀佃造,更不知器具造成无用,并将给造之赀尽数置於无用之地所谓惜小弃大,掩耳偷铃,而他人坐邀一己之名,重贻军事之害;又复重估再造,其时将以省民耶,将以遗害耶况误大事者耶呜呼,有大计者思之!
……
在这些问题的前提下,戚继光不得不使用边跟倭寇作战,边改变相应体系的恶劣基础的方式在东南地区与倭寇甚至是与自己人战斗。
而在这一段时间当中,戚继光对部队的改造,有了一定的实际经验,并且是辅以实施:
夫营阵之法,全在编派伍什队哨之际.计算之定,若无预於营阵,然伍什队哨之法则或为八阵,或九军,七军,十二辰,古人各色阵法皆在于编伍时已定,一加旌旗立表,则虽畎亩之夫,十万之众一鼓而就列者,人见其教成之易,而知其功出于编伍者,鲜矣!故营阵以伍法队哨为首,乃以束伍贯诸篇,庶使知次第也.今法:长牌一面,藤牌一面,狼筅二把,长枪四枝,短兵二件,火兵一名为一队,方而为九,直之为二,伍分而为三才,为五花.四队为一哨,虚其中,哨长居之.四哨为一官,虚其中,鸟铳,火器,哨官居之.每前后左右四哨为一总,把总居之.设与五方旗一副,高招一副,巡视旗四件,掌号一名,金鼓十二名.初谓铳手自装自点放,不惟仓卒之际迟延,且火绳照管不及,每将火药烧发,常致营中自乱;且一手托铳,一手点火,点毕且托之,即不中矣.令炮手另聚为伍,四人给炮四管,或专用一人擎,一人点放,二人专管装药,抽换其点火,一人兼传递,庶无他失,可以成功.但此法只可施于城守,若临阵,不无人路错乱,引军夺气,边铳可用此法,鸟铳还是单人自放又便.
在这个《束伍篇》的内容当中,戚继光将大明地方卫所军,以及其麾下戚家军整合在一起之后,形成了一个新的作战体系。
这个体系的火器部队占领了相当的比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