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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最好的不一定是先进的,而一般而言,最合适的才算是最好的。
就以火药武器的情况而言,比较原始的火药武器,比如说火门枪甚至是火绳枪,对于相对比较成熟的冷兵器,在很多方面是没有优势的。
张嘉师通过青玉灵书,固然是有着大部分东方黑火药武器的制作方式,但是这些黑火药武器相对而言的成本更高,而在作战性能方面则是不如冷兵器。
就以火枪的情况来说,一把即使是加装了刺刀的火绳枪,在面对长矛等等,是处于对抗劣势的。
一般而言,火绳枪的长度最多不过两米。而这个时期的秦帝国的长兵器一般在两米以上,这么一来,火绳枪在近战的时候,很大程度上是处于劣势的。
当然,提升火绳枪的近战能力或者是研发燧发枪也是一个方面的改变,但是毫无疑问的,秦帝国眼下并没有发展出较为先进的燧发枪的基础。或者是说,本身对于火器发展不明所以的张嘉师,在脱离了青玉灵书的帮助范畴之后,在这一方面而言,他就只能够呵呵了。
……
而同理,后世的兵书的一些实战记录或者是阵型演变,主要是以当其时的军事编制以及军队装备作为运用前提的。
先秦时期流行的车阵,与火器时期用来作为防御作战为主体的车阵,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两个范畴。
先秦时期的战车是冲击敌人战阵的主体,而后世用来作为防御的武刚车为首的防御型车阵,所需要的阵型甚至是人员装备训练都是另外一个范畴。
这对于秦帝国眼下的军事编制为主体的整体情况,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张嘉师自身并不希望在这一方面进行根本性的改变。
而张嘉师在执掌秦帝国几年的时间当中,战车的存在感可以说相对较为薄弱。
这是因为张嘉师在辽东军团的基础上,张嘉师逐渐加强发展骑兵部队的力度。
而在战乱当中,秦军的骑兵部队相对而言同样也发挥出比起战车部队更大的作用。
但是这不代表眼下秦帝国并没有取消战车部队这一个编制,相反,在一些平原地区的城邑或者是内地的大部分郡县,战车部队依旧是占据着一个很大的比重。
在这个时候的战车为木质结构,一般在重要部位装有青铜件,通称车器,用以加固和装饰。
而在车战的起始阶段,使用战车的数量较少。据《吕氏春秋》记载,夏朝末年,商汤与夏人战于邑,仅使用了战车70乘。商末,在周武王伐纣的牧野之战中,达到一次动用300乘的规模。春秋时期,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和兼并战争的加剧,战车数量有了明显增加。到春秋末期,一些大的诸侯国,如晋国和楚国,拥有战车的数量已达4000乘以上。
到春秋战国之交,由于封建生产关系的发展,拥有大量步兵的新型军队开始组成。而铁兵器的采用和弩的改进,又使步兵得以在宽大正面上,有效地遏止密集整齐的车阵进攻。战车车体笨重,驾驭困难,其机动性受地形和道路条件的限制,遂逐渐被步兵、骑兵取代。但是,这一作战方式的演变过程是极其缓慢的,直到战国时期,各诸侯国的战车数量仍相当可观,大规模的车战仍然时有发生。
如《史记?张仪列传》记载,当时秦军的组成是“带甲百余万,车千乘,骑万匹”。但这时的战车已不再担负主要的作战任务,车战也不再是军队作战的主要方式。
战车是战术性的武器,而骑兵变成了战略性的力量,战争并不一定是双方拼得你死我活的硬撼.军队的机动性在战略方面表现得更好.中国在唐朝以后之所以对游牧民族的战争屡显劣势就是因为失去了产马地,部队丧失了机动性,只能固守,无法追击.
没有机动性的军队虽然规模庞大,但是无法寻歼敌主力,反过来,具有高机动性的骑兵,总是能获得战场主动权,并能够在战斗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安全撤出战斗.同样道理,战车的机动性劣于骑兵,虽然威力大,但是缺乏机动性,同样多的马匹建立的战车部队,还需要步兵的协同.花费大于骑兵部队,却缺乏骑兵的机动性,全骑兵部队显然更有优势,有时体现在战略机动性上.
张嘉师不是没有想过完全取消战车这一个编制,而完全依靠骑兵部队对匈奴作战。
但是白起劝告张嘉师不要在这一方面轻举妄动。
而听从白起劝告的张嘉师,并不知道的是,即使是在明朝这个马匹相对较为宽裕的朝代,战车部队依旧是一支很重要的编制部队。
……
后世有一种观点,是关于明朝战车部队的理解:
随着宋朝以后发展了热兵器出现了,战车除了当做移动堡垒外,还被变成了运输车辆用来运输火炮等。
如明朝初年就大量运送火器如原始火箭的车以及火箭等物资。随着热兵器的发展,明朝人开始又一次结合热兵器发展新的战车作战思想和原始热兵器时代的战车。这一点尤其到了明朝中后期,得到了体现。
大明的战车具备屏蔽的车和威力很强的火炮的结合物。
众多战车组成的车营,是集城他的防御性、战车机动性和火炮的杀伤性于一体,能攻、能守、能动,也就是现在自行火炮、乃至现在坦克战车的雏形。
而战车的大发展时期是在嘉靖到万历这一段时间之内,其中对战车发展作出了相当重要贡献的两位将领是:戚继光、俞大猷。
明朝与历史上的中原农耕政权一样,都受到了北方游牧民族的威胁,由于热兵器的发展使得明朝又了更多对付这些游牧族的战争思想,如结合热兵器远程打击能力和大车的机动性来对付游牧骑兵这是与历朝历代大不一样,虽然明朝同样重视养马不像宋朝由于没有建制骑兵,所以宋朝人用步兵阵型对抗骑兵,甚至不惜变成机动性很差的重型步人甲,这也是宋朝对金、辽为何胜率高而歼敌少,步兵根本就没法乘胜追击骑马部队甚至是骑兵。
明在宁夏那边就有很好的牧马场,但是明却不是以骑克骑为重点,而是用车克骑。
正是有了火器的发展,才让这种思想流行起来,按照戚继光的说法是:战车“所恃全在火器。火器若废,车何能御”。
为此,戚继光更多考虑到打战时能立于不败之地,从而戚继光的战车思想更重视防御力即偏厢车:车车相联,形成车城,更利于防守。而俞大配则相反,更多考虑以战代守,俞大猷指出:“车必藉火器以败贼,火器必藉车以拒马.二器之用实相须也。”
俞大猷发展了正厢车:前有屏障,更利于前行作战。偏厢车、正厢车这两种战车可以说是当时诸多战车形制的代表,成为了明朝的两种主战战车;不管哪一种战车,在火器加战车思想的影响之下,他们在战车上装备了更多、更先进的火器。
据说戚继光的重车营.每车装备大佛郎机2架,每架配备9个子统,全营佛郎机256架;鸟铳手配备鸟铳l杆,全营有鸟铳512杆;火箭手每人配火箭60枝,全营共火箭15360枝。一车使用火器的人数已占总人数的70%以上。
另外,每营还有火箭车4辆,还有大炮车4辆。而火器的质量也有较大的提高,以西方传入的鸟铳、佛郎机代替了明初的手铳和碗口铳,以仿西方制造的无敌大将军炮代替了传统的炮。可见,戚继光的军队已经从冷兵器为主变成了热兵器为主。
这估计也是戚继光在北方长城驻守时多次打败蒙古游牧部落,而且基本上是彻底压制住了他们,迫使他们不敢在依仗骑兵快速便捷来抢劫,而是不得不老老实实坐下来通过互市和平共处。
而戚继光的军队建设思想也是符合当时科技发展,符合当时从冷兵器向热兵器发展潮流的,这在当时还是相当先进的。
与此配套,戚继光的战法是,敌骑进攻,车列方营,鸟铳、火箭、佛郎机轮番施放。如敌不退.火箭车和大将军车上的火器齐发。这众多威力较强的火器轮番施放,可以终日不停。
在这种情况下、敌马惊乱,鲜有不败退的。即使敌强悍,后来能不败退而逼近,则附车的兵出车列成阵势,藤牌手在前,次长枪手,次鸟铳手改用长刀,同敌人肠杀,然后有秩序地退回车内。如敌败退,则出骑兵进行追击。可见戚继光结合当时的技术条件,采用了远程火器打击和近距离冷兵器的步兵结合再加上击退敌兵后,骑兵追击扩大战果。
对比之下,俞大猷京营战车上的火器是相对较少的,每车只有大佛郎机1架,涌珠炮2位。但他最初设想是“每车大佛郎机一座,中佛郎机二座、鸟铳二杆,地连珠二杆,涌珠大炮二位,夹靶快枪十杆”,如果那样的话火器的威力更大,只是后来没有完全按着这个设想办罢了。
即使如此,实际配备的火炮,一车营也有360架位,火力也还是较强的。相应配套的战法是:敌骑进攻,车列方营,施放火器,打击敌人。敌人在火器的打击下,难以接近战车,车车相连,车前有屏蔽和大枪头.即使敌骑接近战车,也难以逾车而冲入阵中。敌退却,车方阵迅速变车横阵,向敌推进。如敌大退,则骑兵出车追击。
战车的速度相对于骑兵依旧是劣势,但是却能够让敌人的骑兵部队无法短时间整合,以及对受伤的骑士也有着很大的威胁。
从以上两位军事家的战车兵来看,战车营(战车兵)其实是机动火器营+防御阵型(思想上是类似现在的战车坦克)。车载运火器,便于机动,车又可以屏蔽敌人的矢石,保护火器,从而能充分发挥火器的威力。这种车载火器在历史上也是创举;就当时的技术而言,较好地解决了重型火器机动作战与车、步、骑合成协同作战问题。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明朝的作战模式已经向着热兵器时代过渡,明朝的冷兵器骑兵作用进一步的降低,而以战车+步兵阵型+追击扩大战果的骑兵来克制对方游牧骑兵成为了明朝战略思想的主流。
明代火器的大发展使中国向着热兵器时代过渡,而且明代出现了大量的火器制造专家和这两位非常牛的热兵器战法军事思想家,这显然是符合社会发展潮流的,这两位军事家的思想在当时世界也是属于先进和发展方向的。可悲的是,满清入关继而夺得天下却打断了这一进程,使中国重新回到了冷兵器的时代。在反观满清,出了在玄烨期间出现了昙花一现的火炮轻便化为的是便于在西南的山路上运送火炮,通过火炮来压制吴三桂外,就没有什么火器发展和应用。
三藩事件结束后,满清连火炮技术也停滞下来了为了增加射程只知道增加重量,鸦片战争时期上万斤的大炮射程居然不如英国人轻的多的大炮,而且满清的火炮基本上是固定炮台,有的连射击角度都不能调整,跟明朝中后期移动式火炮形成了鲜明对比。
纵观满清一朝,如果说还算比较重视火炮的话,那么对于单兵火器火枪的发展就几乎为零了,这大概是因为玄烨觉得火炮需要多人操作还可以控制住,而火枪就是单人就能操作了,而且火枪一旦继续发展可是骑兵的终结者,于是乎戴梓就被发配到东北去了不能再搞火器研究了,同时再大量的故意误导宣传骑射无敌和贬低火枪。可见如果从兵器科技发展来讲,满清入关是大大的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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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以上的观点事实上并不完善,在一些细节上则是得到一些补充:
车载火器也不是戚继光和俞大猷开始的,战术模式也并非什么创举,更早些时候的明朝就有部分人这么干了。俞大猷和戚继光只是进一步发展完善。
至于战果,车阵虽然让明军在和蒙古骑兵野战的战力得到了强化,但是严格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斩级数的战例,不过明朝时期斩首一百多级就算是捷报,某些车阵的战果以此基础上还是可以的。对付几乎没有火器装备的蒙古人还是勉强可以的。
至于和后金的作战,水准比较高的还是孙承宗编练的车营与后金的稍微有些看头,但是后金以牛车拉动的火炮,机动明显更好,再加上其他兵种的配合,往往出现单一面的火力集中程度超过,明军分散四面的车阵火力。明军车阵的屏障被击垮一面时,后金的突击就开始了
其实车阵的出现,代表了军队素质的问题,想早起的明朝北伐蒙古时,车阵配属的是后勤运粮的部队,当被袭击就摆车阵。主力部队可以直接开片的。随着明军质量下降,车阵才不得已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