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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端平入洛的惨败之后,还没有等南宋朝廷有下一步的对应行动,作为当时的蒙古大汗窝阔台就以宋帝国背弃盟约为借口,正式拉开宋蒙战争的大幕。
当然,在端平入洛当中,宋军与蒙古军之间就差没有人脑子打出狗脑子。
而从这个时候开始,蒙古人开始发起了正式的南下攻宋战争。
……
1235年12月,蒙古皇子阔端联合各少数民族军队号称50万,由凤州(今陕西凤县东北)进军西川(今四川西?部),到达西池谷。宋知沔州高稼认为应控制主力于沔州附近,使蒙古军有后顾之忧而不敢长驱入蜀。
宋制置使不予采纳,只留高稼守沔州。蒙古军自白水关入六股株(略阳东北)。沔州无城,高稼只好利用山地组织防御,并运用虚则虚之的计谋、多张旗帜,击鼓呐喊,但终因寡不敌众,又无坚固防御阵地,最后被蒙古军击败。高稼战死,阔端占沔州。
在高稼战死之后,赵彦呐进屯至陕蜀咽喉青野原,又被蒙古军包围。屯驻石门的利州都统制曹友闻率军往援,击败蒙古军,解赵彦呐之围。后蒙古先锋军汪世显部转攻大安。
曹友闻遣摧锋军统制王资、踏白军统制白再兴速趋鸡冠隘(今陕西勉县西南)防守,命左军统制王进据阳平关;曹友闻登溪岭指挥部署完毕,蒙古军数万突至阳平关。
曹友闻令左军和游奕军出击,自率帐兵及背嵬军冲至阵前,令军左右驰射;蒙古军受挫退兵;曹友闻料蒙古军必转攻鸡冠隘,急遣忠义总管陈庚、当可率兵往援;蒙古军果以步骑万余攻鸡冠隘,陈庚率骑兵500勇猛驰突,时当可将步兵分左右翼并进,守隘的王资、白再兴出隘迎战,两面夹击,大败蒙古军。曹友闻乘势北进,收复仙人关要隘,迫蒙古军退出宋境。
随后曹友闻率兵把守仙人关,探知蒙古兵联合西夏、女真、回回、吐蕃和渤海军大举来犯,对曹友万说:“国家安危在此一举,众寡不敌,岂容浪战。惟当乘高据险,出奇兵,藏埋伏以待来犯,誓与阵地共存亡。”
曹友闻派遣部将急速前往鸡冠隘、阳平关据守。部署刚定,蒙军数万已突至阳平关,即命令出击。又亲帅帐兵和背嵬军突出阵前,左右奔驰射退敌兵。友闻料定:“敌人必回兵攻鸡冠隘,应加紧增援。”后来蒙军果然以步兵万余猛攻隘口。曹友闻立令步骑直冲前去左右夹攻,蹀血10余里,敌方败退。
端平二年八月,蒙兵攻陷兴元府,欲冲大安。南宋制置使赵彦呐令友闻控制大安,以保蜀口。曹友闻驰书赵彦呐称:“沔阳蜀之险要,吾重兵在此,敌有后顾之忧,必不能逾越沔阳而入蜀,又有曹友万和王宣首尾呼应,可保证大捷。大安地势平圹,无陷可守,正好发挥敌人骑兵之所长,我步兵之所短,况众寡不敌,岂可在平地控御。”
曹友闻的思路可以说是正确的,只不过依旧抵不住猪头上司的坑队友程度。
而且在某个意义上,赵彦呐坑的不仅仅是队友,而且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在某个意义上,这也算是一种恩将仇报了。
赵彦呐不以为然,一日7次持小红牌来催促急速行动。
曹友闻认为以寡击众,非乘夜出奇兵内外夹攻不可。于是命曹友万、曹友谅领兵上鸡冠隘,多张旗帜,向敌人显示我军坚守的决心。曹友闻则选精锐部队万人,夜渡嘉陵江,秘密往流溪沟埋伏。事先相约,敌人来到,内以擂鼓举火为号,外呼杀声以响应,两面夹击蒙古军。
部署既定,九月二十二日,蒙兵果然来犯,曹友万冲出阵前迎战。敌将八都鲁拥有万余众,达海率千人,往来搏战,矢石如雨。曹友万身被数创,遂令诸军举火。九月二十七日,曹友闻遣诸军全面迎战;又亲率精兵3000人疾驰往鸡冠隘。
不料天公不作美,进军的路上下起了大暴雨。诸将请求:“雨不停烂泥没足,等稍晴再战。”曹友闻责备说:“敌人知道我伏兵在此,迟缓必失良机。”遂拥兵齐进。
曹友闻入龙尾头,曹友万闻五鼓已响,即冲出鸡冠隘口与曹友闻会合,内外两军皆殊死战斗,夹击敌军,血流20里,蒙古人的营寨被宋军连破数十个,尸体更是在阳平关外堆积如山。
西川的军队素以绵裘代替铁甲,此时尽被雨湿透,不利徒步战斗。
二十八日黎明,敌将汪世显率大批蒙军蜂拥而至,以铁骑四面包围宋军,曹友闻叹息说:“这难道是老天注定的吗?我只有为国战死而已!”
于是破口骂战,杀死自己所骑战马,以表示殉国的决心。血战更加激烈,曹友闻与弟曹友万皆战死,全军覆没。汪世显感叹道:“蜀将军真男儿也!”盛礼以葬之。
曹友闻战死后,蜀中再也没有一支能野战的部队了。蒙古军长驱入蜀,如人无人之境。成都、利州、潼川三路的二十余州都被蒙古军攻下。
……
而在湖广一地,蒙古军几乎是随后也发起大型的军事行动:
这一年,蒙古军在荆襄战场上连破襄阳府、随州、郢州及荆门军、枣阳军、德安府,南宋的整条京湖防线千疮百孔。
端平三年(1236年)十月,蒙古军中路在主将塔察儿的率领下又猛攻南宋的蕲州(今湖北蕲春)。宋理宗忙的焦头烂额,急命驻守黄州的宋将孟珙救援蕲州。想想几年前蔡州城下的兄弟之情,现在孟珙却和塔察儿却要刀兵相见,颇有点各为其主的沧桑感。塔察儿对孟珙的能力一清二楚,不愿跟他过多纠缠。孟珙刚到,塔察儿而就撤围而去,准备转攻江陵。蒙古铁骑第一次直逼南宋的大动脉长江。
江陵是长江中流的一座重镇,南宋的襄阳府丢失后,京湖制置司便移治此处。蒙古军如果攻占这里,既可以西攻川蜀,又可以沿江东进,还可以南下湖湘,后果不堪设想。在这种十万火急的情形下,宋廷命令沿江、淮西制置司组织救援,“众谓无逾珙者”。
孟珙也二话不说地出发。
这时蒙古军在枝江、监利编造木筏,准备渡江,形势逼人。孟珙的部下,包括他本人在内都是荆襄一带人。听说老家被人踹了,部将们十分义愤填膺,要求“返家复仇”的呼声非常高。孟珙不愧一代名将,他深知力量悬殊,不能硬干。于是强按住心中怒火,先集中力量封锁江面。接着他施展疑兵之计,以少示众,白天不断变换旗帜和军服颜色;晚上就虚张火把,沿江排开数十里,摆出一副大军来援的样子。蒙古军不知虚实,顿时惊慌不已。
孟珙便趁机传令出击,大战一场,连破敌二十四座营寨,解救被俘百姓两万多人,并将蒙军的渡江器具一并焚毁,取得了胜利,遏制住了蒙古的进攻态势。刚刚碰到长江边的蒙古军在无奈之下,只好撤军。南宋成功度过了一场危机。
孟拱可以说是当其时南宋抵挡蒙古军的声名最为显赫的大将之一。
而江陵之战不过是他对蒙古人的诸多大战当中的第一次胜利。
在之后的嘉熙元年十月,蒙古军再度南侵,在宗王口温不花、大将张柔率领的主力进攻黄州。黄州保卫战首先在江面展开,孟珙派遣部将水军攻击蒙古水军,宋军奋勇作战,迫使蒙古军阵势大乱,退缩到长江北岸,并俘获战船两百余艘。
蒙古水军的渡江计划完全破产。于是蒙古军便转移攻击目标,进攻黄州东堤,想切断黄州与水军的联系,孟珙挑选精兵壮士组织敢死队,经过奋战又重新夺回并守住东堤。
这样,蒙古军便不得不直接攻打黄州城。由于口温不花增派西域兵和原西夏地区的归附军连续不停地进攻,黄州处于危急之中。
为了破坏蒙古军的攻城之势,孟珙派部将刘全等兵分七路,趁夜里悄悄出城,兵分七路突袭蒙古军。作为老朋友,张柔也很给孟珙面子,他的营寨防备严整,使宋军偷袭失败。而其六路宋军获得胜利,使蒙古军营盘大乱、军心动摇。
蒙古军整顿之后,便再次发动昼夜不停的轮番进攻。蒙军使用了火炮轰击黄州,把黄州城墙上的城楼全部烧毁,但是由于黄州的坚守,城头随时补上缺口,使蒙军无法趁机攻上城头。
蒙古人又冲到黄州城下挖城墙,想直接在城墙上挖洞杀进城,孟珙派人预先在蒙军挖墙地方的城内,再筑一道城墙,并在被挖城墙的内侧挖大坑当陷阱,号称“万人坑”。
当蒙军最终挖开城墙冲进来时,前面还是坚固的城墙,并且前军在后军的推挤下纷纷掉进坑里而被宋军用石头檑木砸死。
到了第二年的春天,死伤“十之七八”的蒙古军终于撤退。孟珙又一次扭转了南宋的被动战局。
嘉熙二年孟珙积极谋求进兵,收复中路重镇襄阳府,于是宋军就在荆襄战场展开了反攻。同年十二月,宋将张俊收复郢州,贺顺收复荆门,刘全在冢头、樊城、郎神山三次击败蒙军。
三年初,收复信阳军。在各路宋军接连胜利的鼓舞下,原先趁蒙宋两军均放弃襄阳的空虚而占据襄阳城,随后又投附蒙古的地方军阀刘廷美,这时就密约宋军都统江海夹击襄阳蒙军。由于有内应,宋军顺利推进到襄樊地区,收复樊城。
四月,江海率宋军从荆门出发,沿途招集官民兵农,做对收复襄阳后的长期经营准备。在宋军的强大攻势面前,襄阳蒙将刘义捕获了游显等人后向宋军投降。至此,宋军收复了整个荆襄地区。
襄阳开始逐渐恢复了元气,重新成为军事重镇。嘉熙四年初,孟珙通过收集情报,探知张柔率军在河南地区屯田,同时在邓州、顺阳积聚造船木材。他一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老方法,学习蒙古人的方法,主动出兵骚扰,破坏蒙古的攻势准备。
孟珙命令张英出随州,任义出信阳,焦进出襄阳,分路连续袭扰蒙军,让蒙古军无法安心屯田。同时派遣部将王坚偷袭顺阳,将蒙古军积聚的造船材料全部烧毁,又派遣部将张德、刘整分兵攻入蔡州,将敌人的物资仓库烧了个一干二净。蒙古人完全没想到,一向被动挨打的宋军居然能搞起积极防御。可以说,宋军取得了一次对蒙古军后方基地的进攻性作战的重大胜利,把敌人的攻势扼杀于萌芽中,史称“邓穰之战”。
当京湖战局有所缓解后,孟珙又奉命紧急驰援岌岌可危的上游四川战场。孟珙的军事防御体系部署得当,环环相扣,遥相呼应。
蒙古军用自己血肉的脑袋硬生生往孟珙的铜墙铁壁上撞。撞了一头大包以后觉得即没劲又很疼。而南宋方面捷报频传:南向施州方面的蒙古军被孟部将刘义在清平击败,斩获无算。
孟于归州西大垭寨更是经历一场激战后大获全胜,蒙古军丢盔弃甲后撤至夔州,之前缴获的物资又统统还给了宋军。这便是史上著名的“大垭寨之战”。
(孟是孟拱的兄长,但是其才华有可能是不及孟拱,故而愿意被孟拱所指挥。)
这时候孟珙本人还没有亲临前线,他正率领本部人马向西移动。
等孟珙闲庭信步地到了前线的时候,夔州已经收复。就是那本该用于防守的几千宋军,把十多万蒙古野兽硬生生砍了回去。
这次,45岁的孟珙凭借杰出的战功获得了宋廷的高度认可,继岳飞、毕再遇后成为了南宋第三位旗帜性大将,并且承担了建立四川防御体系的重任。经过孟珙大力整顿,以及两年后新任四川制置使余的治理,四川战局焕然一新,恢复战斗力的宋军一直坚持到宋亡数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