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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子一事告一段落,开店的事儿却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虽然钱财乃身外之物,可是社会法则哪里都适用,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可不是一句消遣的话。
还有一件事不得不说,就在远王爷来探望审玉谦的时候,同样带来了北安煌的另一道口谕。
开店可以,但要挂上皇家的名号。说白了等同于现代的国营企业,你的技术新颖,东西特别,谁都能看到其中的利益,而这却只能属于国家。
让妙芷一口答应的还是利益分成,皇上也真是看的起自己,竟然来了个五五开。这样倒也省事不少,本以为自己还要东奔西跑寻找合适的窑场和雕刻师傅,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就齐全了。
总之社会就是这么现实,和高处的职权者你永远都要摆出低姿态。妙芷心里跟明镜一般,如若自己不答应,这店也是不用开了。
白纸黑字的契约签订好,远王爷就着手办事儿了。在地段繁华人流密集的街道直接购置了一间铺子给她,手笔之大让人嘬舌。妙芷也未将湘烟先头租的铺子推掉,她留了个心眼,自己还能卖些其他的。
审玉谦服了药,毒性被慢慢压制了下去,脸色也比先前红润了不少。只是,身体再也不能似往日那般健硕,唇色仍旧隐隐透着苍白。
明日便是新店开张的日子,这几日妙芷在铺子、晶竹园和自己的鸳阁来回奔波。
正值三伏天,“晶竹园”松竹茂密,细小墨绿的竹叶在微风中上下舞动,将阳光切割成大小不一的斑点投射下来。墙边修葺整齐的花圃中是开的艳丽夺目的凤仙、海棠,饱满硕大的花瓣上能看到一颗颗透亮圆润的水珠,一小丫鬟正提着小桶,拿着木勺精心给它们浇着水。
石桌前,一男子身体修长,脊背微弯,英挺的坐在那里。他青灰色的长衫有些许皱褶,广袖下修长的手指紧握成拳。
审玉谦静静的坐着,刚毅的脸上剑眉拧成一团。他咬着泛白的唇角,脸上一片哀愁。
当小妹告知自己中毒,身体会比之先前有所差别,他本没有太在乎。可今日执起长剑,竟然发现自己脚下虚浮,根本站立不稳,更别说将手中的钢剑舞的熠熠生风了。
他将下唇咬的更紧,全身都因为懊恼微微颤抖着。霍然间,全身又松懈下来,审玉谦看着掌心一排发白的月牙痕迹,嘴角泛起一抹嘲讽。
现在自己成了一个废人,且不说练剑,就连命都是用那丹药续着,不知何时就会被阎王招了去吧。
他喉间发出一声讥笑,眸子里一片暗淡。
妙芷快步踏进“晶竹园”,入眼就是审玉谦萧条没落的背影,她顿在门口,心中突然荡漾起无限的心疼,他的大哥,阳光帅气的大哥,现下却被折磨成这副模样。
隐隐的水光顿时蔓延整个眼眶,她用帕子轻轻拭去泪滴,调整好情绪,脸上挂着微笑脆生生的开了口。
“猜猜我是谁?”一双柔嫩纤长的手附上了审玉谦的眼眸,女儿家细腻幽香的味道窜入鼻息。
“芷儿,你回来啦。”似乎只有在小妹面前他的心情才会有所好转,他温言细语的说道,缓缓将她白嫩的小手拉下。
“大哥,你又在胡思乱想啦?我跟你说过,你中的毒只是一时。你只要吃好、睡好,好好养着身体就好啦。”
妙芷坐下,清亮明媚的眼睛含笑的望着审玉谦,一双柔荑紧紧握着他的胳膊,似乎怕他听不见,还撒娇般的轻轻摇着。
“大后天便是芷儿的新店开张,大哥也要去哦,去给芷儿撑门面。”她“咯咯咯”的笑着,头上唯一的步摇也随着俏丽的肩头来回抖着。
丫鬟仆人悄悄退了出去,将空间都留给了院中的兄妹两。不大不小的园中,只能听见女子清脆悦耳的说话声,密密麻麻萦绕在审玉谦心头。
翠绿繁茂的竹林下,石桌前女子乌黑的发丝被调皮的微风撩起,她身旁的男子眸中暖流潺潺,伸手自然的将她额前淘气的发丝捋顺撩至耳后。
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在女子清脆悦耳的声音中落寞懊恼已悄然远去。
学士府后门的巷子。一穿着朴素的妇人小心谨慎来到门边,她四处张望了下,将头上戴的斗笠压了压,紧了紧肩上的包袱。犹豫再三,终于叩响了朱漆的窄门。
“谁呀,放着大门不走,敲什么后门。”小厮伸了个懒腰,骂骂咧咧的走到门前,隔着门板问道。
“小哥,麻烦你开个门,我要找你们的夫人。”妇人声音极低,深怕有别人听到似得。
“吱呀”,窄门应声而开,小厮只打量了她一眼,就不耐烦的嚷嚷起来;“去去去,夫人也是你这等人能见得,要饭找别的地儿去,别打扰我睡觉。”
说着打了个哈欠,顺势就要将门关上。妇人快一步上前,紧紧把住门边,急道:“小哥,麻烦你,我真的有事要找夫人,我是,我是......”。
她似乎有什么顾及,转念间赶紧改了口,“不是,我是蒋妈妈的亲戚,我来找她,麻烦你告诉她。”
妇人切切的说着,慌忙将袖间唯一一块碎银子拿了出来,“这个,这个给你,也算是谢谢小哥”。
本有些恼怒的小厮看到妇人手中的碎银子后立马眉开眼笑,他将门开展,赶紧接过银子,上下掂量了掂量,又狠狠咬了一口,随后放进了自己的袖中。
“好吧,那我就给你跑趟腿。说好哦,只是给你报个信,要是蒋妈妈不愿意见你,你就再不许敲门了。”
小厮趾高气昂的吩咐着,妇人在一旁弯着腰不住道谢。
“这是自然,定不会让小哥为难的。”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了过去,“这个,蒋妈妈看了这个就一定会见我的。”
小厮接过纸条,上下翻看了一遍,确定没有夹带其他东西才放心。
“我不认字,你别怕我偷看。”
妇人谄媚的笑着,“自是,自是,有劳小哥了。”
“咣当”,窄门又重新关上,小厮边走边将袖中的碎银子掏出,嘴角咧到了耳后。这么多银子,又够他喝个好几天酒了。
他将银子塞回袖中,兴冲冲的朝着凌水蓉所在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