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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妈妈带着妇人急匆匆进了凌水蓉的屋子,她顺手把门轻轻掩上,将院中的丫鬟仆人都打发了出去,好让屋里的母女两说说体己话。
屋里的凌水蓉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心中慌乱又兴奋,她绞着衣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或许是十几年未见,两人皆是愣愣的站在原地并未上前,直到将彼此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红肿着眼眶相拥而泣起来。
站在房檐下的蒋妈妈待到屋里终于没了阵阵哭泣声,才推门走了进去。
“主子,夫人都来吃点东西吧,夫人奔波已久,想必也饿了。先吃些点心垫垫肚子,奴婢这就吩咐小厨房准备饭食。”她笑意莹莹,将食盒中的瓜果点心悉数摆了出来。
凌水蓉和宜嫔牵着手走出内阁,红肿的眼睛仍旧水光盈盈,三人又是好一番寒暄。
“母亲,这么多年了,您的病好些了么?”说着凌水蓉将手中的小牙西瓜递了过去。
宜嫔冷哼一声,“已是旧疾,再灵验的丹药也不过是续命。何况,霜凝诗每次只派人给我半粒,这病,就更好不了了。”
她小口将红瓤的瓜尖咬掉,转身看着凌水蓉:“这几年因着母亲的原因,让你受苦了。如若不是我这残破身子,我儿何须受那霜凝诗的挟制。”说及此,她眼光凌厉,就好似又回到了倚南皇宫。
凌水蓉气急,她“嗵”地站起身,咬牙切齿道:“霜凝诗那个贱人,让我白白给她养孩子,却对母亲做出这种事,我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蒋妈妈赶紧过去安抚凌水蓉坐下,帮她顺着背,“公主,你不要冲动,先听宜嫔娘娘把话说完。”
“那您又是怎么出了宫呢?”凌水蓉压下怒火,对母亲立马温顺谦和起来。
宜嫔幽幽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西瓜放下,“倚南国现在全被霜凝诗控制在手中,你父皇已经死了。”说到这她似乎解气的很,连语气里都隐隐有着畅快。
“啊?”凌水蓉和蒋妈妈惊愕不已,叫出声来。
“你父皇其实早就死了,他一直服用那些术士的丹药,身体早已亏空。只是霜凝诗一直瞒着朝野上下,安排了人日夜把手,对外却宣称皇上病体不宜见人,不过是想稳住朝局罢了。”
宜嫔眼神悠远,细细将她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你父皇没有儿子,女儿却是众多。倚南也不是没有过女皇上位的例子,所以宫里开始了更加惨烈的争夺,公主妃子相继死去的事情时常就会上演,宫里也乱作了一团。”
“母亲思念你啊,我儿也是公主,却被迫和亲来了北新,母亲不甘心啊!”她唇角抽搐,声音哽咽,“所以母亲狠了心,在霜凝诗出宫寻访的时候去了她的寝殿,偷了药丸。回去收拾了些金银首饰,杀了一个丫鬟后套上了我的衣服,又一把火烧了‘清水宫’,乘乱逃了出来。”
她语速渐快,眸中火光冲天,就好似那夜熊熊大火烧起一般。
宜嫔猛地攥住霜凝诗的手,眼睛定定的看向自己的女儿,“所以母亲吃苦奔波了这么久,就是想要你回去,坐了那位置。”
凌水蓉有些吃痛,回望着眼前有些癫狂的妇人,心中隐隐翻腾起一丝丝盼望来。
“可是,可是咱们根本没有什么势力,回去怕是凶多吉少。”她心中盘算着,欣喜又担心。
“霜凝诗,只要找到霜凝诗,将她掌控在手心,倚南还不是你的囊中之物,更何况她将那么大一个把柄放在你的身边,让她为我们所用越是易如反掌。”
宜嫔眼睛瞪的老大,她似乎已经看到凌水蓉龙袍加身的景象,有些干裂的嘴角咧的极长。
一直站着的蒋妈妈更是诧异,她慌忙走到窗前,将半开的窗户全部关好。
“娘娘,您这么为公主着想奴婢很高兴,可是怎么从北新回到倚南?更何况,公主也不是一个人,还有孩子。”
“不就是那个小子么,告诉他不就好了,哪有儿子不愿意跟着娘的。”宜嫔不以为然,拿起一个橘子就开始剥皮。
“母亲,学士府的公子不是我的孩子,宫里的昭华公主才是您的外孙女。”
凌水蓉不想对宜嫔有所隐瞒,细细将其中原委全部说了出来。
说起昭华,她泪眼婆娑,“女儿不是不愿意跟您回去,只是女儿现在也当了娘,虽然我不能将昭华养在身边,毕竟多少还能见到,如若真跟着您回去,怕是这辈子也别想看见她了啊。”
一旁的蒋妈妈也是跟着不住抹眼泪,虽然凌水蓉泼辣狠厉,可她一直瞧着她一步步走过来,其中的苦楚也只有她看的清楚,心疼自是有的。
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还是凌水蓉突然转了话锋,浅笑着抹干眼泪,她上前紧紧握住宜嫔的手说道:“母亲,咱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我们母女得以团聚才最好。”
当凌水蓉将宜嫔的身份、住处,一切都安排好后已是日落时分。
天边的火烧云红透了半边天,瑰丽缭绕的红云盘旋在远处的山巅。
门窗紧闭的屋外,一女子隐没在窗边狭小的阴影中,看不清面貌,只能模糊瞧见女子嘲讽的噙着嘴角。待到蒋妈妈推门出来,窗前哪还有女子的影子。
大后天便是店铺开业的日子,远王爷派来的人各各都是好手,妙芷只将自己粗略画的图纸拿过去稍加解说,装修的工人师傅即刻明白了个大概,现在几乎全部妥帖,只有这店名,妙芷决定由审玉谦来起。想起审玉谦,妙芷眸子一沉,小脸瞬间拉了一半。
虽然最近和大哥在一起,他都好似从前一般对自己宠爱有加,可是听下人们说,只要自己一离开,他就好似木头人般一整天都呆坐着,连门都不曾出过。
果不其然,起店名的事儿大哥也忘了,今日才急急的答应了自己,也不知一日时间那匾额刻得好么?妙芷挠了挠头,算了,多花些钱雇几个工匠一起刻得了。
妙芷牵拉着脑袋,连连唉声叹气,真不知怎样才能排解大哥心中的忧虑。她想着,随后叫宁儿摆了笔墨,静下心来,默默练起了毛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