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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时许,丁锐走出电梯,很有些志得意满。
他这是刚从商学院的学工办出来,口袋里装着学院给开的证明文件,拿着这个文件以及此前在辖区派出所开具的户籍证明,他就可以到南城区分局提交护照办理的申请了。
没错,他这是要准备到国际货币市场上兴风作浪了。
不过,护照的办理不难,但有关国家的签证对他这么个孤家寡人来说恐怕就不是多容易的事情了,但他首先的目的地是韩邦以及日邦,旅游签证的话,应该没问题,跟团走就行。
这几天,他详细了解过了,韩元和日元虽然太不值钱,但架不住面值高啊,最高面值的一张韩元等同于三百来块华币呢,日元更夸张,最高面值的相当于六百来块华币,比米元、欧元也不差太多。
并且这两个地方近便,周末行就可以。
他本来是不怎么缺钱的,但春光厂的那个家他太喜欢了,就想买下来,并且绘制镜光符恐怕也要有些花费,那么也就要继续指望神符的生钱功能了。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检验,虽然他对神符的能量问题依然不明所以,但同时也不是特别的担心了,并且担心也没用,那么也就不要束手束脚了,反正最少生钱的代价不是很大的样子,神符应该不至于撑不起。
但国内显然是不好大动作的,那么就国外好了,并且更“经济”。
这么的想着,丁锐快步走出行政楼,云州大学的行政中心只有一栋摩天楼,现在已经正式开学了,行政楼内外到处都是人影。
走下行政楼的台阶,无意中向旁边的橱窗看了一眼,就见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侯耀东?
丁锐的眉头就不由自主的皱了皱。
对这个王八蛋,他很有些恨之入骨的感觉,算计他的事情就不说了,可这个王八蛋根本就是林瑾的阴影!
早上的时候,林瑾那个敏感到极致也聪明到极致的女孩儿为了安抚他,也就是那个摄像头的事,跟他交代了一些侯耀东的情况,虽然不是很具体,但丁锐最少就知道这个王八蛋曾经毒死过林瑾的一条狗狗。
那条狗狗是条成年的雪橇犬,是位夫人,叫燕妮——把小尼叫成妮妮就有怀念的意思,而燕妮对林瑾自然非常忠诚,好像还咬过侯耀东,但两个多月前莫名其妙的一命呜呼了,而凶手,除了侯耀东就不可能是别人。
于是,林瑾才会习惯于在自己的卧室装上摄像头,因为她是不可能随时随地都会带上小尼的,小尼也习惯于自己呆在卧室里。
但它毕竟只是条狗狗,人类的阴险可不是它能招架的,林瑾就在莘园的那个卧室里装上摄像头,就是要对侯耀东那个王八蛋的可能动作做到一定程度的把握,如此才好更有针对性,至于现在的这个卧室的摄像头的意图应该类似,但主要的应该不是要防备他,而是监控小尼的习性。
这些信息,倒也不是林瑾和盘托出的,而且开始的时候这个死丫头竟然还想过跟他打哈哈来着,在他的不冷不热的反应之下,最后没辙了才大致交代了一些内情,虽不具体,但联想之下肯定不难推测出来,所以,对侯耀东的阴损,丁锐简直就感同身受。
但这个王八蛋却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这点毋庸置疑,那么就慢慢图谋好了。
丁锐正准备就此回家,刚刚得到的镜光符还需要研究,尤其瘦身计划刻不容缓,于是连跟寝室兄弟们联网游戏的时间都没有了,自然不会随便就浪费时间。
但侯耀东却叫住了他,看样子,这个王八蛋好像是专门在等他?否则的话,这里人来人往的,就不太可能注意到他才是。
这么想着,丁锐笑呵呵的走过去,道:“猴子,你是在等我吧?好么,哥们儿真有些受宠若惊呢。”
侯耀东微笑着点头道:“没错,是在等你,呵呵,刚才从校医院出来时,听老方说你班会都不参加了,说是找罗导有事,我就跟过来了。”
云州大学每个学期开始之后都会给在校学生做一次体检,这学期商学院的体检安排在今天上午进行,体检结束后他们14级工商管理班还要开个班会,但丁锐对方跃明本来就看不上眼,再加上跟兄弟们打游戏的时间都没有呢,自然就不会给面子出席班会了。
丁锐不动声色的问:“哦?你这是有事吗?”
侯耀东很是诚恳的道:“也不是啥特别的事情,就是老方跟你,你们好像有误会?而我是你们共同的朋友,就想给你们说和说和。”
我草,这孙子还真把他自己当回事了!
这么的暗骂着,丁锐很是奇怪的道:“误会?这个又从何说起啊?”
侯耀东一副很是不满的样子说道:“老丁你就别跟我装了,我过生日那天烧钱的事你肯定有怨气,说实话这个事我自己也是很不满意老方,但过去就过去吧,没啥太大了不起,不是吗?”
丁锐就笑道:“猴子你还真是说错了,对那个事啊,我还真不在乎,因为我跟以前不一样了,这要是以前的话,一千块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呢,结果几乎就是平白无故的烧掉了,我最起码也会肉痛,但现在不一样了,很不一样。”
“老丁你以前一个月的生活费竟然那么多?!”
侯耀东先是很吃惊的样子,也难怪他吃惊,云州大学的学生们每月平均的生活费好像也就五百块上下,而且丁锐的条件太差了,可他的生活费竟然远超平均线?!
但转而,侯耀东就不以为意了,因为这就是个破落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说,恐怕对未来也是一种得过且过的态度,这小子对学校甚至班级的活动都不怎么热心就是这种态度的具体表现。
而这样的一个人,还真的不好对付,他也确实很苦恼,因为真的不好找到切入点。
没错,他确实是在想着对付丁锐,就因为前些天无意中通过qq发现的一个悬赏,那个“别问我是谁”太大方了,不由得他不心动,但那个冤大头的想法太难以琢磨,他自己的优势很难完全发挥,那么就要对目标的情况尽可能的了解了。
于是,他转而追问道:“老丁啊,咋个不一样啊,能说说吗?哥们儿还真是挺关心呢。”
丁锐笑道:“其实也没啥,就是这次的假期的时候吧,我发了几笔横财,手头宽松的很。”
这个话头,他跟寝室的兄弟们提过了,他的想法很简单也很直接:他有钱的事情肯定是无法隐瞒的,也没必要隐瞒,那么就一点点透露出去好了。
至于说辞,也很简单,胡说八道而已,自然难不住他。
侯耀东很是好奇的继续追问:“到底怎么个情况,老丁你倒是说啊?当然了,如果涉及到啥隐私的话,你还是不要说了,因为我这个人性子直,也有点大嘴巴,呵呵。”
“猴子你说笑了,谁不知道你的身份特殊啊,你就不是个八卦的人呢。”
丁锐先是奉承了一句,而后道:“我的这个事啊,还真是不太光明,但跟你说就肯定没问题,因为你肯定不会大惊小怪。”
侯耀东越发好奇的样子看着他,丁锐就神秘的一笑,道:“第一笔横财呢,是我送水的时候从一个客户那里发的,就是捡漏,半本字帖,花了两千多,卖了十几万,我当时的那个心花怒放啊,猴子你应该体会不到,但接下来的第二笔横财,你恐怕就能感同身受了。”
侯耀东的眼皮就不由得跳了一下:特么的,十几万的捡漏?谁都得心花怒放啊,可听这小子的意思,这还很小儿科?
同时,他更是敏感的意识到所谓的第二笔横财应该更有说道,因为捡漏的话,应该算是正大光明,可丁锐分明还说了“不太光明”这个词!
他忙道:“哦?快说说!”
丁锐先是得意的笑了几声,而后继续说道:“那半本字帖顺利的大赚之后吧,我觉得自己好像走财运了,于是第二天干完活后,就随便找了一家小棋牌舍,你可能也知道,我去年夏天在那种地方打过工,对那里面的情况很是了解,就想看看财运到底如何,结果。。。呵呵,结果那天我回去睡觉时,才不过三个多小时啊,我的口袋里就多出了五千块!”
侯耀东的心简直就狂跳了:特么的,怎么回事啊,“别问我是谁”那个可爱的冤大头这两天还催着本公子给这小子下套呢,这小子咋就能主动投怀送抱啊!
他忙掩饰的指点着丁锐,嘿嘿笑道:“但你这个家伙太贪,太不懂收敛,结果找到了个大棋牌舍,并财运亨通了,是吧?”
丁锐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好一会儿后,才指点着侯耀东,道:“我算是明白你为啥叫猴子了,这简直也太精了嘛!没错猴子,我后来确实经人介绍参加了几次那种大场合,并小有收获,真的只是小有收获,因为参加那种牌局的人都是大哥,我可惹不起,也就只好见好就收了。”
说着话,丁锐摆出一副很是遗憾的样子,心里则在想:孙子,大爷的铺垫足够了吧?那么,赶紧接招啊!
没错,丁锐就是要跟对方表露出财迷心窍以及赌徒心性,当然了,他不是很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够如愿,但机会当前,他肯定是要尝试一下的。
说起来,那个“别问我是谁”的存在简直让他如鲠在喉,他还是认为对方的目的无外财色,可现在有了林瑾这座也不知道有多难攀登的大山在,他理所当然的不希望被人分心,尤其有关女色的事情,他肯定是如避蛇蝎的,但败家子的形象他就无所谓了,哪怕真因此而损失一些钱财,他也无所谓。
那么,他能如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