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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二十分,闹铃响起,叶芜迷迷糊糊睁开眼,将闹铃关了,又眯了一会儿,才爬起来。
江御淮醒得比她早,这会儿在洗漱,叶芜就坐在床边醒神,等他出来,她也差不多精神了。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刚一会儿。”
她慢悠悠的往浴室晃过去,路过江御淮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想的,她伸手把他拽住了,他疑惑的看过来,叶芜也瞅瞅他,然后将脑袋倚过去,挨在他手臂上蹭了蹭。
她蹭过就跑,刚才还慢腾腾的,突然就窜得飞快,快得江御淮都反应不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了,那边门儿早就关得死死的,他伸手摸了下被蹭的位置,忍不住想笑。
记得刚认识的时候,她根本不是这样子的,防备心强得哟,现在呢,她很喜欢跟他做些亲密动作,不用说话,只静静的,也不用他回应,她似乎也是知道的,他喜欢她的亲近。
江御淮笑着笑着,突然就冷了脸,浴室里有细碎的水流声,依稀还能听到她含混的哼唱声,她心情是极好的,可他却觉得心疼。
是有多难受,才会对所有人防备着呢?
但幸好,她有他了。
洗漱的时候,叶芜全程心情都好得很,她很快就出来了,江御淮已经整理好了背包,就站在门口等她,她接过小的那个背上,他伸手给她,叶芜就牵上去,紧紧握住,然后抽了房卡关门。
出来的时候,已经五点过后了,附近的小饭馆陆续开门,他们随便进了一家环境还可以的,简单吃了,然后打车到山脚下。
近处看山,比远处看更震撼,青翠遮盖的山脊连绵,往上甚高,左右亦望不到头,站在山脚,人特别的渺小,青翠的树随着冷风招摇,似乎随时会朝着人压下来。
叶芜心‘砰砰’的跳,她指着几乎不起眼的小径说:“我们上山。”
说是小径,其实并不小,很久之前,邬水县就已经是旅游胜地了,为了方便进山,县里还专门请人凿了路出来,一米来长的青石路,足够上下山的人交错而过。
江御淮牵着叶芜的手,与她一起踏上青石路,他们走得不快,一边走,她一边跟他讲记忆中的风景。
“我记得之前来的时候,这路还要差一点,那时候上山要人搀扶着走,偏偏还下了雨,跟我一起的朋友不小心摔了一跤,就从坡上滚到了坡下,我去拉人,没拉住,跟着一起滚了下去……”
她踢踢脚下的草,站在石块边缘,指着坡下一丛野花,轻轻的说:“我依稀记得是这个位置,那时候我摔得头昏脑胀,眼睛都被雨水糊住了,好不容易擦干净能睁眼了,就看到她捏着把野花冲我笑,又傻又可爱。”
“啊,其实不能用可爱来形容她的,她最喜欢别人说她霸气,”叶芜笑,“她很厉害,学过武术,身手特别好,如果是以老师的角度来看,她可能是不讨人喜欢的那类,她喜欢打架,满口脏话,混大街小巷,识三教九流,初看很多人不喜欢,但一旦与她相处,好多都会喜欢她。
她比较粗心,但特别讲义气,我跟她相识于旅途之中,很短暂的一段时光,甚至比不过以前相处的同事,但我就跟她有缘,你知道吗?她跟徐诺一点都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江御淮站到她身后,问得很轻,像是怕打扰她似的。
叶芜抬头眺望远方,太阳渐向西斜,在天空之上铺陈一片灿烂,那极致的颜色沿着山勾勒,青翠的山好似都沾了三分颜色。
“徐诺之于我,是从小相伴而来的羁绊,我与她相遇相识,甫一眼,就知道,那是缺失的另一个自己。”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所以一遇到那个灿烂的人,她就知道,她们合该是朋友的。
“她像个太阳,每时每刻都朝气蓬勃,任何人在她眼睛里,都能看见希望的光。”
叶芜转身看他,脸上笑着,语气却是说不出的落寞,“我跟她完全相反,我的眼睛里,从来看不到希望。”
江御淮一把抱住她,心疼的说:“没关系,让我做你的希望。”
叶芜静静靠在他肩上,轻轻的说:“人心易变,我愿意相信你,但我们能不能约定?以后不管有什么,不管好坏,我们都要说出来,相信你,已是用尽我仅剩的勇气了。”
江御淮放开她,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不躲不避,他说:“遇见你那时候我就知道,我今生不会再遇见第二个你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庆幸,所以,你说的任何事,我都能答应,这不是一时冲动,是我认真的决定。”
叶芜看清了他的认真,她朝他笑,眼睛里一点一点有了光。
她拉着他继续走,渐渐掩入青翠山林里,叶芜好似放下了某种包袱,她的话越来越多,说的大多都是那个‘朋友’,江御淮发现,她没有之前提起旧事时那股舍不去的郁结了,他敏锐的发现,她在向他敞怀。
“人这一辈子能有几个朋友?像徐诺,她的朋友特别多,形形色.色的都有,基本我都不认识,我呢,我总有种感觉,我这辈子大概就只有那么一两个了,我的心太小,装不下那么多过客,其实也无所谓是不是?”
江御淮就认真的回应:“是,我的朋友也不多,不是谁都能称为朋友的,许多人终其一生都遇不到那个值得自己珍之重之的‘朋友’,我们是何其有幸,所以该珍惜。”
叶芜就高兴的点头,她弯腰掐了一朵野花,拿在手里摇来摇去,用非常轻快的语气跟他说:“我之前并不能下决定,因了徐诺的回来,也因了白泽的出现……白泽就是那晚上跟我说话的人,因了他们,我才决定来的。”
她望着深长的小径,一样的位置,一样的鸟鸣声,路变了,树高了,身边的人也变了,但她再没了躲避的念头,她看着前方,认真的说:“我打算这次回去,就想办法找她。”
她似在跟他说,又好似在跟别人说,唯一不可否认的,是她的认真。
江御淮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你们……为什么没再联系?又跟白泽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