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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家,可可吃着香喷喷的可口饭菜,“古叔叔,你做菜的手艺真好。好极了,比我家厨房大叔都要棒呢!”
古纪本来心情不好,被可可这么一夸,心情舒服了。
也顺便问道:“可可家还有厨子?撄”
“是啊,厨房大叔做的满汉全席可好吃啦。”可可端着饭碗,眼睛笑得弯起来。
古纪说道:“满汉全席?阿希可是专门学过,就因为他妹妹……”
声音突然停下来,古纪脸色不佳,将筷子放在桌子上,“你们吃,可可多吃点,叔叔今晚有点不舒服。阿希,待会送可可回家。”
他吩咐着,头也不回往房间里去了。
可可回头看古纪,用嘴巴咬着筷子,“叔叔今晚怎么了?买菜回来就这样了。”
古时佑给她夹了菜,用筷子的另一头敲了敲她的手背,“不准咬筷子,吃饭,吃完了我送你回去。偿”
她赶紧埋头吃菜,吃菜,时不时盯了他一眼,就像个受怨气的小媳妇。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古时佑吃饱了,优雅地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
“你真要送我回去?”
她赶紧放下了筷子,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他。
古时佑挑眉问道:“不然你想我送你去哪?”
“我想去瑞希姐那里……”可可双手合十,眼巴巴盯着他,等着回答。
古时佑看都没看她一眼,移开了椅子,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只是淡淡开口:“洗碗后,我送你。”
她高兴得蹦起来,结果一盆凉水就倒下来。
那人抿唇笑道:“我送你回家。”
“……”
直到那辆灰色宝马停下,几片落叶被风一吹落在车窗前,可可才睁开了眼睛。
“到了啊。”她揉揉自己的眼睛,还未散去那份睡意。
古时佑熄了火,忽然凝眸看过来,“你家在青山园?”
青山园,宋市的人大多清楚这里是个什么地方。
宋君练一家人的住所,号称宋市的苏州园林,光是一块砖一块瓦的价钱就令人咋舌。
可可说道:“是啊,大概八岁的时候吧,爷爷带着我们从军区搬到这里。”
爷爷……
古时佑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你是宋君练的孙女?”
可可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古时佑往窗外一瞥,只见漆黑的夜晚里有微光在晃眼,他淡淡开口:“没什么,回去吧。”
可可忽然觉得他有点奇怪,想要问些什么,还是被赶下了车。
古时佑将车开往茗市,车停在一个光线较晦暗的角落里,古时佑蹙眉,一只老鼠从他脚下窜过去,那边的下水道散发出阵阵气味。
他让她搬过家,可她死活不肯。
古时佑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
进了电梯,恰好碰见一对吻得难舍难分的男女,对他的介入全没感觉,古时佑扫了四周,又退了出去,等了一分钟都等不到电梯,于是走了楼梯上七楼。
瑞熙开门的时候,只见哥哥前额的碎发微乱,被汗水沾湿,一双温柔的眼睛满满的无奈。
她忽然笑出来,“哥,你该不是爬楼梯上来的吧?”
关了门,瑞熙打开了亮一点的灯,照着哥哥被汗水打湿的衬衫。
古时佑倒了一杯水饮下,润润嗓子才道:“这里太乱,不适合居住,换个地方。”
瑞熙回到沙发上,抱着抱枕继续看自己的电视,漫不经心应了一句。
“我说的你听进去没?”
古时佑瞥了一眼她看的电视,“都几岁的人,还看猫和老鼠。”
瑞熙勾着和煦的笑,跑到哥哥面前说道:“哥,是宝宝要看的,我这有利于胎教。”
古时佑凝了眼她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想到这个孩子心情有些沉重。
“瑞熙啊……”
一开口,嘴巴就被塞了一块东西。
瑞熙端着一个小盘子站在他面前,期待地问他:“哥,我刚做的小蛋糕,怎么样,好吃吗?”
古时佑咬了一口蛋糕,心事重重道:“还行……瑞熙”
“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决定了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我说要生下这个孩子就一定要生下这个孩子。”她干净的眼神透着真切和执着,那样无法磨灭的决心,一个母亲的力量竟会达到如此地步。
古时佑在这种坚持前,垂眸一笑,默许了她。
夜深了,电视里的猫和老鼠还在玩游戏。
瑞熙坐在沙发上靠着自己哥哥的肩膀,轻轻笑起来:“哥,谢谢你从小一直包容我,我犯了错,都是你替我挨打。”
古时佑唇上噙着一抹柔和的笑,摸了摸她的脑袋,“在哥哥眼中,你还是个孩子,不管怎么样,做哥哥的一定要保护你。”
瑞熙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哥哥,也因为爸爸。
虽然打小他们不会花很多心思去安慰她,但她需要的时候,他们永远是冲在最前头,奋不顾身保护她。
世间唯有亲情是无法断绝的。
“想见一见可可吗?她最近一直问到你。”
古时佑垂眸问她,脑海里想起那个小女孩,简单天真,傻傻地想关心她。
谈到可可,瑞熙心里多少是愧疚的,她起身郑重道:“我知道可可关心我,但现在我不能见她。”
如果被可可知道自己怀孕了,欺骗过宋律希的事恐怕会暴露。
上一次,他旁敲侧推询问孩子的事,她告诉那个人,孩子不会对他造成威胁,已经打掉了。
古时佑低叹道:“你总是小心翼翼,有时候容易忽视别人的好意。找个时间给她打个电话,好让她安心。”
瑞熙眼里抹上一丝惊讶,“哥,你居然这么怕可可难过不安。”
古时佑微微愣了片刻,“她只是个单纯的孩子。”
沉默了会,瑞熙又抬头看着他,试探问道:“还忘不了沁沁姐?”
他眼里忽然闪过一丝情绪,语气怅然:“忘了。”
瑞熙想起哥哥年少时身边站着的一个漂亮女生,温婉恬静,本来以为那就是未来的大嫂,谁知……
“她现在还好吗?”
“几个月前去世了。”
故意移开的眸子令她看不懂他的神色,但他的语气是那么哀凉,她的神色紧绷起来,不知道说什么。
在医院,看过太多的生老病死,当某一天那个人是自己熟悉的人,那种生离死别的痛苦会更加明显。
“我没想到,她会得这种病,她才二十几岁……”
话未说完,已剩苍凉。
古时佑终于看了她一眼,“有的悲欢离合早就注定好,看开点,人生还要继续。”
古瑞熙的眼里渐渐恢复平静,古时佑以为她听进去了,却不想她反问道:“那你能接受别人吗?”
古时佑忽然笑起来。
“哥,如果你真走出来了,为什么这些年你不接受其他女人?”瑞熙严肃地问他。
古时佑从沙发上起来,淡淡道:“不接受,是因为没遇见。”
“如果遇见就会爱?”她眨着眼睛问。
“如果能遇见,为什么不爱?”古时佑笑着回答。
她细思他的话,忽然吐出一句:“我想哥哥的爱情快来了。”
古时佑还没体味她话中的含义,人已经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冲他道:“晚安咯。”
……
医院产检,今天的人儿特别多,她从下午五点多到,排到刚才才排到她的号。
这里有认识的同学,可她并不想节外生枝,于是找了个陌生的女医生。
照完B超出来已经是七点多,她想着医生的话,“前三个月多留点心。”
坐在走廊的椅子边,她低头看着手中的B超,黑色的照片之间一束白斑惹眼,她摸着那里,比任何人偶读清楚,那是生命的象征,那是一颗心脏在跳动。
那是她的孩子。
正想往回走,背后有人突然喊了她一声,她回头一看,还是碰上了。
老同学热情地走过来,双手插着口袋,一见真的是她,惊喜不已。
“瑞熙,没想到真是你。”她将瑞熙打量一遍,还说道:“你还真没变,还是这么漂亮。”
古瑞熙淡淡地开口:“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哎瞧你的记性,我大学一毕业我老爸就托人给我找个找个差事。那时候我还问你来不来呢,你说你不要。还记得不?”老同学嚷嚷着,笑得更大声了。
瑞熙说:“我真记不清了。”
她的确是问过很多人“来不来”,但多数人都不愿意来,只是因为她这个人喜欢说别人闲话,聊八卦。
跟她靠得太近,她能把你的秘密全给宣扬出去,到头来还振振有词。
老同学“啧啧”一声,瑞熙发现她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东西看,赶紧收了起来。
“你藏什么?我看看,好像是B超图吧。”
“没有。”
那人嗖的一下抢下她的东西,看清楚才道:“你有了孩子,天呐,医学系男生心目中的女神终于也有了孩子。”
瑞熙一把夺下B超图片,冷冷道:“这不正常吗?每个女人都有做母亲的权利。”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结婚了?”
那人穷追不舍地问,瑞熙看了眼时间,“有空再聊吧。”
老同学难以置信得在后边直蹦,“古瑞熙,你嫁给谁了啊?是不是李谨谦!”
……
回去的路上风有点大,瑞熙按住自己的外套,风吹动她的头发,就像一双冰凉的手拂过她的头皮。
她觉得自己很不安,别人怀个孕高高兴兴,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而她呢,怕全世界都知道!
孩子,跟着妈妈让你受苦了。
思绪随着风不知飘得多远。
一阵更大的风卷起来,她眯了眯眼睛,才发现是一辆黑色轿车,卷起飞沙走石,在她面前突然停下来。
几个人下了车冲她直奔过来,抓住她的手臂就往车上带去。
“你们要做什么?”
她心快要跳出心口,四周一片灰暗,只有几盏路灯。
瑞熙一只手护住自己的肚子,脚步想钉在原地却不得不被撤离了轨道,那群人二话不说想赶紧处理她,彼此使了个眼神,手部往她的脖颈挥去。
慌忙之中,她只看见一枝飞镖投过来,恰好正中那人的手臂。
下一秒,那群人跑得无影无踪。
地上的飞镖还未看清,早被人捡起来,递到它的主人手中。
瑞熙站稳后看过去,从豪车上下来的男人气势如虹,桃花眼扫过下属递上的飞镖,眉宇拧了一下。
“融化,再造一枝出来。”
被人碰过,尤其是那种人,他傅彦自然不会要。
瑞熙瞧见他走过来时嘴上戏谑的笑,心里毛毛的,搞不懂为什么有人就爱他这种笑容,很危险很阴森,因为你看不懂他到底在笑什么。
“我们又见面了古医生。”
傅彦看见她的时候仔细观察了一遍,慢条斯理开口:“我听说你最近过得很艰难。”
瑞熙道:“刚才谢谢你救我。”
见她转身要走,傅彦补充一句:“我想帮帮你,看来你不懂令人情。”
她背对着他,“人情要还的,我知道傅先生的也不例外。”
“而且,我也不需要你帮忙。”
傅彦从容走过来,眼神里满满的趣味,“晏卓绝放过你了?是不是早了,我还以为晚一点出手相救会让你更感激我。”
古瑞熙开口道:“你刚才救我,我也挺感激你的。”
“呵,我早说过宋家不是多认识几个人就能进去的,门槛高,不好进。”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苦口婆心地向一个女人讲道理。
……
不远处一辆军车刚好经过。
白永年叼着烟转动方向盘,“哎别说,茗市的风景还真好,有花有草,这空气也新鲜,可不比我们那差。”
旁边一男人冷声道:“还差得远,没有可比性。”
白永年嗤笑,“你嫉妒那心上人被茗市的人抢走了……啧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你的条件有多少女人想跟你搭上点关系。还怕什么?没人要?”
宋律希打着一个电话,该死,那女人又没接,索性将手机扔在一旁。
“怎么了?该不是还为了那个初恋情人吧。”白永年挑眉问他,“火气这么大,内分泌明显不协调。”
“闭嘴!再多说一句就给老子滚下车!”宋律希冷冷扫了他一眼。
白永年这一脱下军装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上级的命令也不听了,也不去拍马屁了。
直接回了一句,“要不找找古医生给你调调内分泌吧。我看你阴阳不调,这身体迟早出事儿。”
没了回应,才发现宋律希正目不转睛盯着不远处的一幕看。
“看美女呐,看这么入迷?”
安全带被解开,宋律希利落下了车。
白永年仔细一瞧,呦呵,这不是古医生,旁边的是,茗市名声在外的傅彦?
……
那边秋风扫落叶,影影绰绰的光线看不真切。
“宋家高攀不上,你傅彦我也攀不上。”她扯了扯嘴唇道。
傅彦斜斜勾着笑,“为什么?”
他突然靠过来,嘴唇若有若无摩擦她的耳朵。
瑞熙一个激灵,也覆在他耳边悄悄说,“我怕得AIDS。”
傅彦微微眯着眼睛,盯着这个女人,唇上携着冷冽又漫不经心的笑。
“傅彦。”
车里忽然传来一个细腻的女声,瑞熙一看正瞧着这一边的女人,眼里的光彩跳了跳。
傅彦朝她打了个手势,她乖乖地缩回去,关上了车窗。
“很奇怪?”他似笑非笑,“我答应过悠然,否则不是白费你为她挡下的酒?”
瑞熙诧异地看着他,“令悠然痊愈了?”
“这不关我事,她自己的命不应该由我来为她珍惜。”
“她需要好好养着。”
“那又怎样?我不是她父母。”
她哑口无言,这关她什么事,她也不是她的什么人!
只是……多少人想活命还不行,这个令悠然却不知珍惜,她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伟大到能够宽容这种不知爱惜生命的人。
“怎么?后悔救这个女人了?”傅彦不知何时已经燃了一支烟,吞吐云雾,那些白烟被吹在风中。
她听着几声远处传来的喇叭声,摇摇头,“我是个医生,救人是我的职业要求。我不会因为一个人是死刑犯就拒绝救他性命。”
耳边是鼓掌声,傅彦讪笑着:“崇高,真崇高。”
傅彦转了身,改变了话题,说道:“可这并不能给你带来好运,你的麻烦真不少,下一次我可不会及时出现。”
古瑞熙静静地盯着地上,似乎在思索。
半晌后她说道:“好运总会到来,在这之前我决定了,不该这么被动下去,一直被人踩在脚底下。应该留着一条命等着好运的光顾,你说是不是?”
傅彦在她脸上发现了一种无法折断的韧性和不甘为人凌辱的自尊。
他笑起来:“早该强大,真正的你根本不是什么弱角色。”
身后刮起一股强风,她突然被人拉过去,宋律希站在她面前,带着警惕的目光与傅彦对视。
“原来是宋律希,好久不见了。”傅彦随意将烟头扔进对面的垃圾桶。
宋律希高大的背影挡住了她,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一看不见的对峙。
他蹙着眉头开口:“好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他们认识的?
惊愕未消,她被他拉到一边,一条有力的手臂已经附上她的剪头,用力搂住。
她心跳漏了几拍,怔怔仰视他俊逸的脸部线条。
傅彦注意到这一幕,眼神暗淡下来,宋律希就像在宣誓主权,“但是,她不行。”
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
傅彦深邃看过来,瑞熙依旧在看着那个男人。
那份女孩独有的柔情蜜意。
“宋律希,你也是老样子。总会错过一些精彩的事情。”
傅彦一边摇头一边笑着,直到那辆车离开,宋律希才松开她,冷冷开口:“你怎么认识他?”
语调尽是审问,瑞熙反应过来,神色突然漠然,“这很重要吗?我要回家了。”
“女人对傅彦来说就是玩物!”
宋律希怒发冲冠,又看见这个女人跟傅彦在一块,上一次他可以忽视甚至冷嘲,这一次却做不到忍着。
“关我什么事!”
傅彦玩女人又不关她事,她也不想跟他有什么交集。
她抓着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好重!”
宋律希脸色变得更加阴郁,力道又重了,握着她的肩头,似乎要弄碎她的骨头。
什么叫不关她事,她是打算不顾一切跟傅彦在一起?
越想越气,他怒吼道:“古瑞熙你真蠢,都告诉你傅彦不能托付,你还要跟他玩感情……你玩的过他?”
“我什么时候要跟他玩感情?你才蠢,你不仅是个混蛋,还是个笨蛋!”她也大喘气,几番挣扎身上都是汗。
“等等,你把话说清楚,不准走,每一次都这样,你要把我弄疯了!”他的气场微微降下来,不知怎么她就到了他怀里,凝视着这个突然停下来的女人,宋律希叹息道:“古瑞熙你就这么急找下一个目标?你就这么急?”
她抬眸看着他,眼眶红得不行,“我很急,我27岁了,如果还不把握,如果还像不谙世事的小女生等着人来追,我就是真傻了!”
宋律希蹙眉问道:“所以你真打算跟了傅彦?”
她勾了勾唇,“傅彦还不能给我想要的人生……我要做的,是宋太太。”
她浅浅呼气,宋律希硬邦邦的身体像被她嘴里的一口暖气定住一样,动弹不得。
瑞熙拉开他的手,末了又在他指尖碰了碰,最后才离去。
白永年跑上来,撞了撞宋律希的肩膀,“喂,她跟你说了什么?魂都没了。”
宋律希收紧指尖,回味那一刻的微笑的感触,他缩着鹰眸,“永年你错了,她没有你以为的简单。”
白永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
宋律希隔天大清早醒来,刚洗漱完毕,忽然爷爷身边的仆人便来传话,“大少爷,司令让您赶紧到祠堂去一趟,立刻,马上。”
宋律希的心震动了一下,脑子突然就想起古瑞熙在他耳边的话语。
问道:“什么事?”
仆人结结巴巴道:“今早司令见了一个女人,两个人在书房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司令就赶紧让我来叫少爷。”
一个女人?
仆人描述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穿了一件薄荷色的裙子,还有,她带着一对珍珠耳环。
宋律希心中那股说不清的情绪压着他,好像压了很久,终于打开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映入眼中,以及一抹薄荷色的倩影。
两个人都注意过来,爷爷冷冷地看着他,而那抹绿色的身子慢慢转过身来,含情脉脉,细腻悦耳的声音像潺潺水流声。
“律希……”
真的是她!
他瞳孔一缩,想不透她也能如此柔情似水,一颦一笑恰到好处。
刚才听着仆人的描述,他心中警铃大作,没想到……
宋君练看过来,低沉问道:“你跟我说,你们俩是不是在一起了?”
他将目光投向古瑞熙,古瑞熙淡淡笑着:“阿希,那天晚上的事情爷爷都知道了。”
宋律希神色一紧,“你为什么……”
他没料到古瑞熙会打破她自己答应他的承诺。
“我说出事实而已,你记不得了?上一次我也是这么穿的。还有这对耳环,你亲手帮我摘下的,你忘了吗?”古瑞熙笑靥如花,用手碰了碰自己的耳环,神色带着点委婉。
“混账,你说这事有没有?”宋君练铁青着脸问自己的孙子,极力压着怒气,本来跟余家的事情还未解决,又闹出这一件事来,他真是想气死他!
他眸光一冷,抿唇道:“那天晚上……我们确实在一块。”
“但是……”宋律希冷澈不已的目光带着怒意,“那只是一次意外。”
她从包包里取出一张东西,宋律希顿时觉得一颗心七上八下,全被这个女人掌控。
他的眼神,她全部接受,拿着那张东西来到宋君练面前,“宋爷爷,我直说了,我怀孕了。是律希的孩子。”
被人一拽,那张B超图落下,宋律希扯着她要把她拉出去。
“我不走,这是你的孩子,这是宋家的孩子!”她不顾一切嚷出来,宋律希捂住她的嘴,吼道:“你竟敢私自留下这个孩子!”
“我是孩子的母亲,我非要这个孩子不可!”她咬咬牙反驳道。
“古瑞熙!”
“够了!”宋君练盯着那张B超图,一怒之下,破口大骂:“”混账东西,孩子都有了你居然不要!你还是不是我们宋家的子孙!你要我们宋家绝后是不是!”
宋律希冷冷扫过古瑞熙,紧紧咬着牙关,“你这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她挥开他的手,朝宋君练开口:“宋爷爷,我想要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也绝对是宋家的骨肉。”
“你想嫁给律希?”
宋君练一针见血的反问也令宋律希的眉头拧得更紧。
古瑞熙面无惧色,“是,嫁给他,我的孩子才能名正言顺!我不嫁给他,这个孩子也别想回到宋家!”
她笑着看那个住在她心上的男人,明明他的眼神都是愤怒,可她为什么觉得很高兴呢?
宋君练凝了他们两个一眼后才道:“瑞熙你先冷静点。爷爷承诺过,既然真有了我们宋家的孩子,没有说放任他流落在外这回事儿……”
她对着宋律希一字一句,坚持道:“我要嫁进你们宋家!我要嫁给你!”
她的坚持冲击了他,在一瞬间,宋律希说不出自己心中的感觉,恨她耍心机,又恨她凭什么以为他会同意自己娶她。
宋君练一见宋律希一句话也不说,不免烦躁,打了个电话道:“找个时间约余老出来。”
接着他吩咐道:“瑞熙,既然有了孩子就先住到这来,好照顾。”
古瑞熙没看见宋律希的表情,对宋君练淡淡道:“好,我也这么想。”
话一说完她真被那个处于愤怒顶端的男人拉了出去,手腕疼得厉害,她穿着高跟鞋跟不上他的步伐。
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下一秒被他按在一堵墙上,她咬咬牙,“有你这么对自己未过门老婆的吗?”
他压过来,气势逼人,“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我不是说了么,我想嫁给你,我想当宋太太。”她呼了一口气,眉目清浅,怎么看怎么无辜。
宋律希气不打一处来,压制不住那种被人玩弄的愤怒,“是为了这一切你才设计了那一场戏?”
“你利用我!”
他凝着她的艳丽的妆容,淡淡一笑的美丽多么迷人,可他一想到他是故意的,拳头攥得紧紧的。
秋天的雨瞬间淋下来,伴随秋风和落叶,他挡在她面前,雨水打湿他的背部,而她身上一滴水都不曾沾。
她垂了垂眼眸,淡淡开口:“你淋雨了。”
“别转移话题!”宋律希虽是这么说,但整个人又往她这一边靠过来,两具身体从某个角度看像缠在一起。
骨子里尽是桀骜不驯,挑着她的下巴冷冰冰问道:“这个孩子也在你的计划之中是不是?”
她被他压着,脸部感觉到他喷出的热气,如同犯了罪受到刑罚的人,只能接受他的审判。
瑞熙站在原地,咬着嘴唇,眸子里都是一片雾气,“是!”
宋律希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面目可憎,目光越来越冷,牙齿在颤抖,“打掉这个孩子!”
又一次他说出口,打掉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就那么不讨他喜欢?
瑞熙怔怔地听着他的话,冰冷无情。
她冷冷笑起来,辛酸开口:“这个孩子是我进入宋家的棋子,怎么可能舍弃!”
“古瑞熙!”
她也瞪着他,全都豁出去,“你骂我也好,恨我也好,说我不知廉耻也好,什么都好,我就是赖定你了!”
“你!”他深吸了一口气,好像拿她没办法。
“我怎么样?我就是这样的女人!你打我啊。”
“你行!”
“没你厉害!”
“……嘴硬!”
“没你……”她赶紧收住。
宋律希气得牙痒痒的,“我真恨不得掐死你!”
秋天的雨夹着冷冷的风,远处飞扬角度的屋檐像挂了串串珍珠,站在小亭子下还在争吵的一对青年男女,无形之中也成了画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