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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集 诸家大佬探秘,火海重遇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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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水河畔清水镇,那座土丘前方方场,平坦地面上烈火雷击的痕迹仍旧依然,十数派老辈大能尽数身在一道道莫名气机中遮掩了面貌与玄能波动。那些老祖宗尽数修为不可测,便是静悄悄相互传音,观视那“古父大阵”残骸。古父大阵这一名号乃是诸家知悉内情的修家术士所取名儿,盖那大阵有二字显出,一字曰古,一字曰父,故名之曰“古父”。

    “天老儿,居然功法通天了,仍旧留恋此界不去,乃是预备在此地终老么?”

    有一黑雾遮面浑体散发了惊人威能的黑黝黝老者对了身旁不远处一修笑语道。

    “呵呵呵,还是魔君厉害啊!相距合体不远了吧!魔君身在圣域,今儿怎得有闲暇来此地探寻我海魂道宗门下所布设大阵呢?”

    那海魂道宗中年汉子笑吟吟开言道。其身侧三修,其一便是那一身雪白也似的美娇娘,另一却是一位老者,一身皂衣,前后皆有太极,乃是一件道袍,也是如同那圣域魔君一般浑体散发了黝黑暗泽。还有一修赤裸了上躯,一身鼓磊磊肌肉显见得其法体超然而不凡。其三人尽数目光中闪出精光,一脸不喜。

    “哼,天老儿,莫要口出狂言!此大阵也是你海魂道宗门下能够布设而出?哭去吧!老夫闻听门下报来,道是此古父大阵乃是有修得悟天道义理,替天行道、代天行罚者,若是你海魂道宗有此修,你这老匹夫早功成羽化了,岂会尚在练虚境界徘徊不去?”

    那所谓圣域魔君者浑若无事,只是这般笑骂道。其身后二人也是不凡,一人中年美妇,一身衣袍华丽,显出贵气无比、雍容华贵般情态。另一修一身金色盔甲闪耀了金光,宛若佛家金刚护法。不过那二位神威散发处确实略略高出那海魂道宗三修半筹,然此时也是一副面对大敌一般神态。

    “呵呵呵,几位老鬼,好久不见,一向可好?”

    有厚土宗老祖行过来,身后随了两位大佬,也是一般祖宗级人物,彼等对了那海魂道宗数修与圣域数修行礼,两家老鬼也是同样礼数尽得一个妥帖二字。

    “土皇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神啊!”

    那海魂道宗老祖天老儿该是涵养了得,虽则那圣域魔君骂骂咧咧,而自家却是无有丝毫不喜之神色,只是照常闻言答语。此时见有厚土宗老友过来,随即笑眯眯问询。

    “老而不死是为贼!”

    那圣域老祖魔君却是一脸鄙视,对了那土皇阴阳怪气道。

    “呵呵呵,魔君老儿,咱们彼此彼此!”

    厚土宗土皇笑嘻嘻道,一点也是不生气,便如同见了老友一般开心。

    “得了,闲话少叙,你二人有何发现?”

    那魔君观视此二老鬼闭关以来更其深沉,不由心下暗自一凛,咬了牙冷声发问。

    海魂道宗天老与厚土宗土皇罕见皱眉,天老道:

    “一无所获!”

    “嗯,不错。只是觉得此非是单一一座大阵,乃是好几座的样子。”

    厚土宗土皇也是脸显迷惑,言语之间语气不是很肯定的样子。

    “大约是六座或者七座大阵,便是这数目,不过老夫也是不敢肯定。”

    此时那魔君也是收了其嬉怒笑骂的神色,疑惑言语道。

    “或者我们等一等海族金角龙王?那老鬼见识卓绝,当有所获。”

    天老建议道。

    “嗯,也好。”

    另两位也是点头。

    到了第三日午后,厚土宗在此地临时搭建的一座土殿内,天老、魔君、土皇以及三家众老祖一级人物尽数在打坐中睁开双目,各个笑嘻嘻起身。

    “没有想到此地一座大阵罢了,却是吸引的我等老友汇集。”

    那土殿有一声女音传入,冷漠淡然。随即土殿中央之处,一道靓丽身影凭空里渐渐现出,其背身一道银色月轮,轮中飞出数位青年男女,尽数对了那三家人修老祖行礼。

    “呵呵呵,道友神通又有长进,真正不负金角龙王名号啊!”

    土皇感慨道。

    “罢了!休要如此说。尔等哪一个不是功法长进了得?还是说一说那大阵罢。”

    那女子神态淡然,随意点头说道。

    “嗯,不知龙王如何看待那大阵?”

    厚土宗土皇笑而问道。

    “此乃是一座大阵,内中含有七阵,相互加持,威力不错!虽则区区,然其布阵手法独树一帜,与旧时布阵之法甚或当下所用大阵布设技巧大异,可堪一句震撼修界喻之!便是本王也是没有得遇过。”

    金角龙王罕见皱眉道。

    “龙王道友真正了得,居然从一座激发后的大阵识出其义理!不过其布阵手法有何高妙处,竟然得到龙王法阵大师赞誉?”

    土皇吃惊皱眉道。

    “乃是以亿计法印为布阵器具,似乎合了释道儒三家神通,好像还有神文符篆等一众诸般手段,而其大阵之所依靠者阵核······说实话连我也是摸不透!其他诸般奇妙······此大阵湮没过去太久,寡人也是不敢肯定。”

    金角龙王皱眉疑惑道。

    海魂道宗老祖闻言心中暗自一惊,其自是知道海族金角龙王法阵之上神通了得,为当世法阵大家所敬仰,有大宗师之誉。而此时瞧得其对此大阵推崇与疑惑,自是心间波涛翻滚,思绪万千。

    “此莫非真是那剑川小儿之所为?其厚天袋祭炼法门不就是如此么?不以阵旗法盘等诸般布阵器具布阵,却是用这等手段,真正智慧罕见,天才人物啊!门中这般鼠目寸光小辈,为一丁点儿利益,居然将其逼走,真正不可饶恕!”

    那金角龙王观视天老此修低首沉吟,忽然面露疑惑之神色,然却是依旧以冷冰冰的声音道:

    “天老是否想到了什么?”

    “我正在想,此修布阵不走寻常路,却乎匪夷所思。不过其到底能否走的更远?”

    那天老儿自然不会有真话在此了,此时心下里暗自思量道:

    “笑话!若是老夫真心相对,尔等却是先下手,得了我门中小辈去,我往哪里哭去?或者其法门有仙神之能,能够助我一臂也未可知呢!”

    “哼!”

    那龙王女修冷哼一声道:

    “寡人闻听那疑犯小修乃是你海魂道宗弃徒,可有此一说?”

    “咳咳咳,呵呵呵,金角龙王居然管我家事么?”

    天老脸色不变,呵呵笑道。

    “若是其人如今野修在外,寡人的海族龙王殿地方空阔,倒可以纳其为徒。”

    金角龙王冷冷道。此乃是讥讽海魂道宗不能容人,气量狭窄呢!

    “哪里是弃徒?乃是遭了奸佞之徒诬陷,门下正寻了其来,以便平反昭雪,恢复其名誉,以正门规呢。”

    天老笑道,不过那脸上却是半点尴尬与不虞之神色也是无有,只是那般悠然与自如,仿佛其言语当真一般。

    “哎呀,老祖就是了得,这等丑闻居然泰然若此!”

    那圣域魔君身后衣袍华丽、其貌雍容的中年美妇眼中大是鄙夷,忍不得出言讥讽。

    “哼,告辞!”

    那金角龙王一声冷哼,身形渐渐淡去,终是连同其属下一起消失在这土殿中。

    “如此我海魂道宗也就告辞吧。”

    “天老儿走好。”

    那圣域魔君道。土皇略略一抱拳,送了那老鬼远去。不一时,此地土殿中唯有太阴城两大势力的厚土宗与圣域在了。

    “土皇老儿,你有何想法?”

    魔君道。

    “以我看来,此阵决然乃是海魂道宗那身具厚天袋制作法门的小修所为,法阵虽然简陋,却是一种大异修界寻常修法的逆天神通雏形。得此人,或者我等修为可以再进一步呢。”

    土皇闻言一惊,抬眼直视魔君。

    “嗯,魔君此言有理。便是退一步讲,非是那海魂道宗弃徒所为,也是与其有大关联。得此人则得此法门。”

    土皇略略一思量道。

    “只是海魂道宗与海族龙王殿两家怕是会下一番功夫取此修为用,此两家势大,门徒无数,怕是我等争不过。”

    那魔君不由皱眉,然那目光中却是含了一份睿智,不似先前那般一副莽夫模样。

    “嗯,如此我二人倒是可以考虑合作一把了。”

    “呵呵呵,老夫也是这般想法。”

    相距此古林清水镇土丘墓地数万里之地,剑川正匍匐污泥地上咳血。此时距离那大阵湮灭已然近乎三月,其以自家精气神为媒介,以自家数百年所学凝聚焚魂、魄灭、涤灵、雷罚、净世、诛神、祭天七招道法战技成一座大阵,虽然灭杀强敌不少,然其所付出代价却也是非小。此月许时日来,咳血不止,神魂伤残,机体活力流失,枯槁如同干尸一般骇人。行不得步步生莲神通,只能踉踉跄跄一步步脚踏实地前行。

    “啊呀呀,晦气啊!只是谋了一方儿害人,未曾想却遭了大阵湮灭反噬,当日也是想到此大阵湮灭反噬之力厉害,却是没有想到厉害若斯!差一点害自己丢了性命!此事若是说出去,非但丢人到家,便是自家怕也是一道修界笑话了!”

    那剑川这般腹诽自家所为,哪里知道其七招道法战技演化大阵,此时已然成为了整个无尽海洞天与大地洞天的神话与奇迹。然而其惧于数家宗门搜寻,不敢稍留,只是耗费了自家精气神使了劲儿遁行,到了此时已然到了油尽灯枯时候了。

    “啊呀,渐渐炎热如此,难道到了天门三千里火海之地了么?”

    近几日那剑川感觉到了炎热渐趋难忍,忽然心里有了一丝儿安逸!便是这般迷迷糊糊前行,应该是漫无目的,可是却转头到了此地,该是心间留存了返回故土的热望啊!

    “我的故乡果然非是大地洞天,乃是洞天外凡间世界啊!唉!我的老父、老母啊!我的兄弟们啊!”

    火焰之地边缘,此时一修手中握了一支木棍驻地,一步一步往那三千里火海大阵行去。四围空阔辽远,毫无人烟,便是草木之属也是几乎无有,赤红色泽燃动了空气微微颤抖,天地一片殷红,那火海内戈壁散发黑黝黝色泽一望无垠,除却微微闪动的似水流一般火焰,再无他物,也无有声息,便是风也是安安静静流动,没有丝毫凉意,只是那炎火中微微颤动的涟漪,可以看出炎火之力依然还是熊熊!

    剑川身入三千里火海大阵,一道道炎火元能入体,忽然感觉数月时日以来浑体痛楚与疲惫的感觉重新到了身体之上,那撕裂般痛感使得自己感觉还活着!此时才知道,数日前痛感消失之时,其实乃是自家活力减退,濒临死亡之境,已然感觉不到痛楚了!再向前行过去数日,焦渴终于将其击倒。其眼睁睁瞧得前面火焰晃动处,自己父兄亲人笑吟吟对了自己挥手,又有母亲与小弟行过来拉扯自己,可是自家双足就是不得再向前,便是那般死沉沉挪移不动。

    “曦如云?是你么?”

    那剑川眼前忽然闪现了俏丽人影儿来,朦朦胧胧不甚明白。

    “······不!不!好像是火若水?是火若水么?······啊,十八师姐!师姐······师姐!”

    那三千里火海大阵中,孤零零汉子摇摇摆摆挣扎不住,终于倒在了那干裂的赤红大地上,脸上挂满了微笑,便是那般笑眯眯圆睁了眼,似欲瞧清楚什么令其欢愉的东西一般,然而却是其生机真真实实几乎消散了!

    望海崖,那崖上石室中忽然现出一人,华美无与伦比,神态之高贵,遍寻修凡之众,却然实实无过其右者。数百年过去,似如一瞬,在其身上连一丝儿阴影都未留下,仍旧是当日那般撼世容颜!此时其微微张目,对了那火海一眼望去,忽然叹息一声。

    “苦了你了!”

    便是这般微微一动,那美丽绝伦的身形渐渐消失,再出现时,却是在那火海之地中。其时正是剑川口中含含糊糊叫出一声十八师姐时候,那丽人闻言一愣,微微皱眉,而后忽然张开惊世容颜,灿然露出惊世骇俗一般笑容,犹犹豫豫伸出手去,在那剑川脸颊上轻轻摩挲了一下。而后俯下身子,将那剑川抱起在自家怀抱中,启口将自家一根手指咬破,一滴鲜血脱落,飞入剑川天门。大约有一个时辰,那剑川口中渐渐呜呜出声,人却是似乎要醒来。

    “啊呀,剑川啊,我今救你,怕是此生因果纠缠,往后若是你得了无穷麻烦的时候,不知你可会怨我?”

    语罢,将那剑川紧紧儿抱一抱,而后松开了其身体,将之平平儿放了在地上,再仔细观视一番,等到自家耳中听了那汉子口中吚吚呜呜呼唤师姐的声音,忽然将身一扭,倏忽消失不见。

    便是此时,那剑川清醒过来,张开双眼,入目中第一眼的却正是一个美丽倩影飘飘渺渺远去。

    “十八师姐?”

    那剑川挣扎了爬起,再回首观望,那美丽的人影儿却是悄然消失,似乎从无有在此地一般。

    “啊!十八师姐,可否容我拜见叩谢?”

    剑川强自吸一口气,费了心力道。

    “剑川,我不日将行,往后有缘再见吧。”

    还是那熟悉的浓重磁音,那般的吸引人心神,如同春雨润物,沉浸在心间,剑川忽然感觉心神安逸,宁静如恒。便是那等浑体痛楚深入骨髓的痛苦也是轻松了许多。

    “小弟必万水千山追寻姐姐!”

    剑川使了劲大声道,便是那声依然呜呜咽咽一般,哪里传得出去遥远?随了那话音罢了,剑川似乎耗尽了心力,又复倒在地上大声喘气。

    “嗯!剑川保重!”

    此时那十八师姐已是独立山巅,脸现犹豫之神色,前出一步,伸出双手似欲扶将,然而却忽然叹一声,停了脚步低声自语一句。

    “剑川啊,姐姐有大祸事在,怎能与你相携啊?虽心有所属,自家亦是知晓此宿命之数,然而却怎敢告知于你呢?······唉,罢了!罢了!待我度过劫难,却来与你话语罢。”

    剑川闻得那十八师姐道了一句保重,忽然垂泪,其心中知悉那一句保重含了真实,乃是含有如同至亲一般的温暖,真实不虚,渗透心间!几多年月没有如此般真心惦记自家安危的人了!

    感佩其行,那剑川随即端坐了运施自家相熟的释道儒三家神通,以天脉三十六演化佛光愿力,地脉七十二中吸纳天地元能灵光,寰宇周天三百六诸脉却是得了天地浩然正气。一时之间三股奇异神能浩浩荡荡入体,沉入丹田神界随了那颗元丹急速旋转,先时如同溪流,而后万千小溪汇集渐渐成河流一般,万千河流汇集成就了江海,在丹田神界荡漾!

    那是佛门愿力!天地之间神奇的脱出神能元力的奇异威能!受大慈悲者所纳而造福众生!

    那也是元能!乃是天地自然所生的神能!受修行者所操持,可以移山倒海,碎破虚空而羽化飞升!

    那自然也是正气,乃是天地之间正义者所修持的正能!为天地邪恶所痛,而受正义所育,终究塑造人间正道!

    那其实是剑川释道儒三家所修迥异的神通!

    那诸般愿力、元能与正气渐趋溢满,而后回流入体骨中,一丝丝一缕缕沉浸入了肌肤体格中每一个角落。大约有月许时光,那剑川渐渐恢复了精神,略略起身尝试,知道自家虽则神通未复,然却也是有了些许精气神,于是便以步步生莲神通疾驰,渐渐脱出那三千里火海,越过先时自家所值守山崖,径直向了望海崖而去。

    那是十八师姐留守处,乃是剑川心中唯一真正敬爱的人留守修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