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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嗜血木很是罕见呢!”
剑川悄然道一句。
“是啊,不知道哪里才是它的出产地呢?”
“嗯,据说只有大地洞天的老妖原才有生长呢!”
剑川叹息一声道。
“先生好见识!”
那女修淡淡一声,似乎对那大地洞天淡漠到了如同遥远地方的一个梦境!
“呵呵呵,姐儿可知晓老妖原么?”
“老妖原?没有听说过!那地儿是否很遥远也很神秘呢?”
女修见剑川仔仔细细观视那寒玉弓,不由笑了,寻了话口儿说话。
“嗯,乃是千万里之外的地域啊!如今怕是没有几个天门派修家知晓了呢!”
“也是,我就不知道呢!”
剑川忽然大感索然,随即默默然告辞离去。
“哼,这人真是无趣!左左右右问了许多,却连一个物件也是没有买,害我白介绍了半天,真是晦气!”
那女修对了剑川背影忽然抱怨道。恰在此时,里间那掌柜行出来了,随意观视一眼,微微笑道:
“策儿,怎的了?呵呵呵,你这小丫头总是急功近利了些!买卖么,慢些儿来吧!”
“是了,爷爷!”
剑川行出门户去,直接进了一间酒肆,要了几道小菜,一壶烧酒,待了在那靠了大窗户一旁的一张桌子上,慢悠悠吃酒。背上背篓放了在一旁,随手取了一些果脯、灵兽熟肉之类丢入那背篓里,又在自家药鼎里取出几颗灵丹飞入那背篓。大约到了午后时分,酒肆里忽然进来了数修家,当头一位气势汹汹,将眼一瞅剑川所在那位置,忽然对了那侍者女修道:
“那地儿一向是我家少爷专座,怎得有外乡人在那里?还不将那厮轰走?”
“是是是!外乡人不知,直接坐了,我等也是见再无人来,便少了一句。乃是我们的不是!”
那女修急急行过来道:
“客官,不好意思!能否请你······”
“怎么?可是我不付钱么?有你们这样待客的么?”
剑川本就心情不好,又见此地情景紧皱眉头,心间大是不喜。
那凶恶汉子见状,大踏步直接过来对了剑川喝道:
“外乡人,滚开!”
“呃?什么?”
剑川也是没有弄明白此人怎么直接就轰自己滚开,遂诧异问道。
“我说让你滚!没听明白么?”
“滚?我?”
剑川指了指自己,讶然问道。
“难道不是你?快些滚!”
那汉子终是大怒。剑川因着那寒玉弓忆起旧事,心情本就不好,此时又遭了呵斥,不由脸色一沉,低声一句道:
“不想死就给老子滚!”
那数修闻言一时愣住,当头儿那厮忽然惊醒过来,其大吼一声。
“啊呀呀,此时你就是想走,老子也是不让你走了!小子,跪下来从老子胯下过去就饶你一命!”
“你真是活到头了!”
剑川冷冰冰道,话音儿未落,忽然凭空里一声惊雷炸响,那当先大汉便是似如烤乳猪一般,浑体升腾起水雾儿,好似刚刚从汤锅里捞上来的样子!摇摇摆摆终是跌到,因其体格长大,居然一下压碎了一张大桌!
嚯嚯两声响过,有数修已是围拢了剑川,其一修大声道:
“小子,你可知道你惹到了何人?接天城的少主,天门派恩主的唯一令孙!你----死定了!”
“滚!莫要烦我!”
剑川大约是喝得多了,居然收拢了其一贯的唯唯诺诺与小心翼翼,怒目而视道。
“斩了!”
门户外忽然飘来一句,那酒肆中修家各个惊惧,缓缓儿后退预备了脱身出去。
“老子本不想惹事,可是尔等欺上门来,我也是不能不接!说吧,如何较劲儿?划下道来!”
“就是灭杀你!”
一修喝罢,十数修家齐齐喝一声:
“杀!”
那刀枪剑戟便尽数往剑川脑袋上招呼,哪里有剑川自家所想一样单打独斗!剑川起身单手用剑一挑,挽起一道道剑花,而后那剑一摆,忽然凭空里生出一道道惊涛骇浪一样剑山锋刃,狂吼了四面倒卷而去,一阵儿惨呼尖叫,那酒肆中十数修家各个身负重创,滚动如同肉球,出了那酒肆门户。也是剑川手中松了口儿,否则此地一干修家哪里会有一个活着的!
门户外刚刚逃出来的一众修家,大家伙儿浑身血污、衣裳零落狼狈的摇摇摆摆站起来,却是忽然各个脸色惊惧色变!只见店中那厮已然是身在屋外,手中一口修剑,正单手提了自家少爷,修剑低低儿压在其脖颈上!酒肆中冲出的掌柜与侍女等众修家对了那刀剑架在门户外一位年轻人脖颈上的修家惊惧而叫道:
“先生且慢动手!有话好好说!老朽看这一定是个误会!大大的误会!”
剑川漠然回首道:
“有什么可误会的?方才他们杀我时候你怎么不出来说一声误会?难道这伙恶人将我杀了就不是误会?”
“这个······咳咳咳,先生大约是不知,此一位乃是接天城少主,先生可以想一想,若是其有什么不测,你能够好好儿去么?”
“哼!”
剑川冷冷哼一声,回头对了手中那厮道:
“现在说,是否要将老子杀了?”
“小子,你最好放了本少!否则你会后悔一生的!”
“是么?如何后悔法?”
那剑川闻其威胁,忽然遭了激怒,赫然挥剑,一声惨呼罢,地上已经是一条臂膀掉落,一缩一缩在地上抖动!随即便是传出那少主惊天动地杀猪般般大声惨嚎!
“啊呀,少主!喂喂!这位······这位爷,慢动手!有话好好说!”
“哼,现在知道有话好好说了?”
“是是是!我······”
那少主麾下一位儒雅汉子急急忙忙前去阻止,然而那少主却是咬牙切齿哭叫、怒骂、威胁。
“我要杀了你!呜呜呜······啊!快去寻我父亲来!呜呜······我要灭你魂魄,毁你法体呀!我要你生不如死啊!”
“是么?”
剑川冷冰冰一声,又是一剑落实,那少主忽然惊得双眼一白,身子一瘫,下体一股臭气升起,观得地上自家另一条臂膀蠕动,人却是惊得污秽齐出,已是几乎昏死过去了!实在说,那不是痛,修道之人,一点痛还是能够忍耐的,此时那少爷如此,实实乃是惊吓太过了。
“还要如何?”
剑川以神念之力刺激那厮不至于晕死过去,口中却是冷冷发问道。
“这位爷,绕了我吧!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仙威!呜呜呜······大爷,饶了小的吧!呜呜······”
远处有几位修家遁行远去,不一时又有数修家飞驰而来。其时正是剑川与接天城府衙数修持械对峙。
“放了我家少主!然后自断双臂,饶你一命!”
“是吗?”
剑川举剑对了那少主一条大腿斩去,惊得府衙高手各个惊惧不知何以应对!
“啊哟哟!住手!这位仙家,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有话好好说嘛!”
“哦?”
剑川手中修剑一住,而后回视那新来修家。只将其一身天门派修袍,衣服上绣了天门派独有标志,再仔细观视其形容,居然是原天门派外山接引大修!当年曾接引了自己从老妖原回转山门的大修。然而那老者却哪里认识当年的一介胆小、隐藏了在老妖原苟活性命的小修!剑川一直将其视为恩人,故而其面貌久在心中!此时观视此人已然化神初阶境界,大约是修为停滞了许久,那颜面上已然苍老如同凡间耄耋了!剑川候得那老头儿过来,不由便停了手中修剑。
“这位少侠,老朽乃是天门派刑罚长老,此一位接天城少主与我天门派有几分渊源,少侠可否看在我天门派面上,此事就这样作罢?咳咳咳,我保证再没有人来寻你晦气如何?”
那剑川忽然沉默了半晌,叹一口气,将那少主送出去。接天城城主府数位大修急急冲上前去接了在手,拿起那两条臂膀,飞驰而去。
那老者却是传音道:
“多谢少侠给了老朽颜面,手下留情!如此才好留有一线呢!不过城主府一向是睚眦必报,少侠还是赶紧离开的是!否则纵然老朽也是无力制止呢。”
“呵呵呵,老丈倒实诚。”
剑川说罢,一手摄过那酒肆中背篓,背了在身上,御流风疾驰而去。到了接天城西城区一处僻静去处,剑川转变了形貌,又将那背篓抛去,将天狐染色如同家犬一般模样,不过这一次那天狐却是乖乖待在一边,一动不动,只是那样静静注视了剑川手中灵药汁水,一点点涂满了全身。剑川忽然有些不忍,便笑嘻嘻道:
“呵呵呵,‘土狼’小妞儿,看你这么乖,哥我今后一定会待你好的。这一次为了夺命,我将你涂抹的不成样子,他日一定会寻了最最美丽的服饰给你!”
那“土狼”只是微微颔首,似乎认可了剑川话语。
待剑川重又从深巷子里出来,早已变了寻常低阶修家模样,其身后随了一条淡黄颜色家犬,两个一前一后往前行去。到了一处街面上面摊点儿,那剑川坐了在一条长凳上,那家犬尾随了在身后,静静儿靠在剑川腿脚边。
“老板,来碗面!多放些蒜泥!”
大约是那天狐听到了蒜泥,其忽然轻轻儿咬了一下剑川裤脚儿,剑川诧异低头,只见那天狐一个劲儿摇头。
“嗯,你不想吃饭?”
那土狼一个劲儿摇头。
“不想让我吃饭?”
土狼还是摇头。
“不想我吃面?”
土狼仍是摇头。
“不想让我吃蒜泥?”
剑川见猜不着,便随意一猜。没想到那土狼却是一个劲儿点头!
“为什么?那蒜泥可不是凡家之物,乃是修家灵蒜,那可是好东西啊!可以助长法能强悍呢。”
剑川看那土狼就是不要其吃,不由皱眉。
“罢了!老板,不要放蒜泥了!那味儿有些浓!”
剑川随意一句,可是土狼却是又一个劲儿点头。
“咦?真是味儿太大么?”
剑川诧异道。
“客官,我这面摊点儿上最为驰名便是蒜泥,没有了蒜泥,那味儿可是要少上不少呢!”
“唉,算了,不要蒜泥了,我近来牙痛!”
“蒜泥正好治牙痛呢!”
“呃?乃是胃火太盛,起了牙龈呢!”
“哦,这样子客官可是尝不到我家正宗的面食了。”
“呵呵呵,就这样吧。等下次我好些了,再吃有蒜泥的面,又不是吃不到了。”
“哦,呵呵,说的是。”
于是剑川便吃了一碗没有蒜泥的面。吃完了面,付了脉石,剑川还没有起身,忽然身边围拢了十数个官家衙役。
“喂,小子,你以为变换了形貌,我们就寻不到你了?哼,可惜你的气味儿不会变化!”
一修笑眯眯行过来对了剑川嘲讽道。
“气味儿?”
剑川抬起鼻子仔细闻了闻四下里气味,忽然笑道:
“不过就是蒜泥味儿,再没有什么呀?不知诸位官爷寻小的怎得?”
“嗯?这修家气势不对呀?没有那厮飞扬跋扈的气势呀?”
“嗯?也是!我家遁地犬偶尔也有寻错的时候呢!”
“对,让遁地犬再去嗅一嗅,莫要弄错了惹人笑话。”
“对对对!”
那数位衙役低声商议罢,一修身后一条猎犬般妖兽行出来往剑川身边过去,可是那厮忽然就说什么也不肯再前去。
“难道真是弄错了?”
“喂,小子,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我从东城来,要去娄山天门派寻亲哩。”
“啊呀,不对!那厮可不会这样好好说话的!”
“那就走吧,再去别处寻!”
于是那数位衙役便慢慢儿远去了,摊点上修家老丈战战兢兢候得那些城主府衙役离去,不由自主长长吐出一口气,挥一把额头上汗水,对了剑川道:
“客官,可万不敢招惹城主府呀!他们就不是东西,稍稍不顺心意就是非打即杀,我们这些街头混饭吃的野修几乎各个都是受过气的!就说我这里吧,隔三差五就有衙役门子之流吃白食,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忍吧!”
“多谢老丈提醒,在下省的!”
剑川回头瞧了一眼那些渐渐离去的官家一眼冷笑,回过身来对了那摊点上老板微笑了道谢。不过其心理却是恶狠狠嘟囔道:
“尔等走运,命不该绝呀!”
言罢,直直儿出去了西城门,往天门派所在娄山而去了。此地儿乃是剑川打听清楚了才决定要去观视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