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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袱里的东西撒了满地,欧阳邸看愣了,不禁问道:“怎么是这些?”
根本就没有什么桃仙剑,包袱里只有满满的碎石,中间是一捆树枝。www.Pinwenba.com
“怎么是这些?”苏钦宇也不由地惊呼,随即忙改口说:“当然是这些了,不然还能有什么?”
欧阳邸疑惑地盯着苏钦宇看了好久,说:“那你的刀呢?”
“刀在这里!”孟宛龙说着,手里提着个匣子,阔步而来。
“道兄,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欧阳邸皮笑肉不笑地说。
“什么风?是你这骚狐狸从景山上带来的恶风!”孟宛龙说着,将那匣子在苏钦宇面前打开。
匣子开启的瞬间,一道金光夹杂龙吟之声,蹿起丈余高,众人纷纷遮目。
龙吟声中,孟宛龙朗声道:“你原来那把已经不能用了,我虽元力尽失,幸好铸造的本事还没忘。这把刀是由你原来的那把重新熔铸打造而出,这里面,还熔了金灵石的碎片,你试试趁不趁手。”
苏钦宇把刀接在手中,每一次劈斩,刀风都能卷出熠熠白芒。
“趁手,趁手!”苏钦宇赞不绝口。
孟宛龙挠着挂在嘴角的胡茬,说:“宝刀不可无名,你是它的主人,这名字还是由你来起吧。”
苏钦宇想了想,说:“刚才宝刀见光,有龙吟之声,就叫‘龙吟’吧!”
“甚好,这名字真是妥帖。”孟宛龙道。
苏钦宇和孟宛龙一唱一和,丝毫没有疑点。欧阳邸左看右看,也根本没有找到形似斩龙剑的东西。
“难不成是我多心了,玄徽并不是让他们把斩龙剑带走?”欧阳邸困惑地想着。
“骚狐狸!”孟宛龙冷不丁一声大喝。
“啊?”欧阳邸被吓了一跳,说:“道兄,你喊我何事?”
之前虽然孟宛龙也这么喊,但欧阳邸总是一笑了之,既不承认也不争辩。但这一次,他被孟宛龙突然的一喊所吓到,竟然干脆地答应了。在场的所有人一阵哄笑,欧阳邸的那几个随身弟子则个个羞赧,只想把脸往袖子里藏。
欧阳邸这才知道被孟宛龙耍了,面红耳赤地说:“道兄,你别开我玩笑了。要是没有别的事,老朽就先和这些弟子们回去了,告辞。”
“慢!骚狐狸,等我送走了这些外客,咱们要谈谈那血芦人参的事。”孟宛龙道。
欧阳邸一听,心里实在高兴,暗想:“你这玄徽,我就知道你撑不住。到最后,还不是得求我来救你徒子徒孙的命?”
“那道兄先忙吧,老朽回屋恭候。”欧阳邸拱手道,满脸的褶子里,都填满了笑意,实在让人觉得恶心。
等欧阳邸走了,冷逸云也带着鬼稚五老和封悯之,还有后土教的那帮人大摇大摆地过来。
“总算都到齐了。”孟宛龙满意地说。
“是啊,我们这么多人,都让您牵着鼻子走了。”苏钦宇叹着气说。
“三爷爷,您不一起回趟家吗?”启蛮跟着秦谱名落在地上,便问孟宛龙。
孟宛龙摆手笑道:“我就不了,想必家里那些人,大多都不想让我回去吧。和他们在一起,整天都要一本正经的,哪比得上我现在舒服自在?”
启蛮想想也是,往日就算三爷爷回家,家里人也只是礼节性地说说话。除了爷爷之外,的确没怎么有人愿意和三爷爷亲近。就连启蛮自己,有时候也会对这个混世魔王似的老不正经避之不及。
“也好,爷爷那边我帮您带话。”启蛮觉得,既然三爷爷不想回去,那也就算了吧。、
孟宛龙点点头,对秦谱名说:“这一路上,可就拜托了。”
秦谱名把行囊在身上勒紧,道:“你出银子雇我,还谈什么客气话。”
众人整装待发,清衍、清觉等道人也都出来作别。
“启蛮师弟,”清觉内疚地说,“以前,做师兄的对你不好,可别记恨。”
启蛮道:“清觉师兄哪里话,你和清衍师兄,一直都是我最敬重的。”
“清觉,你什么时候也学得婆婆妈妈了?天色不早了,快走快走!”孟宛龙甩着袍袖催促道。
启蛮都听出不对了,说:“三爷爷,这天还没到晌午呢。您就是想撵我们走,起码也找个像样的理由吧。”
“找个像样的理由?”孟宛龙皱起眉头,苦思冥想了好久之后,认真地对启蛮说:“你太丑了,我不想看见你,快走快走!”
听了这话,启蛮就像是灌下了一大口西北风,整颗心都凉透了。
“那我走了。”启蛮耷拉着脑袋说。
“大启诀壁,闭八门金锁阵!”清衍号令道。
顷刻之间,众人置身于一片五彩天地,色彩转瞬即逝,耳边隆隆声响,四面八方由远及近,如卷来层叠浪涛。阵阵风压涌来,及至近处,就连脚底也变得颤颤巍巍,似要被这千军万马般的气势,将大地也塌得四分五裂。
“几位,恕不远送了。”清衍道。
“从西边下山,再往南去,边走边问路吧。”孟宛龙说完,又嘱咐苏钦宇说:“信笺务必送到,别的先不要多管。”
苏钦宇明白,孟宛龙这是让他不要多问桃仙剑的事,于是会意地应下了。
离开太清观,这青阳山崎岖的山势却让众人犯了愁。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话着实不假。众人当中,只有秦谱名的御元而行称得上娴熟。当然,还有上蹿下跳,浑然不知疲倦和危险的鬼稚五老。至于封悯之的五龙缚,若用来短途飞跃勉强可以,但要想下到几千丈以下的山麓,凭他的元力根本支持不住。
在数不清多少次崴到脚之后,祝宛熠终于爆发了脾气:“这帮臭道士,把咱们弄上来,就不管下山的事了?姑奶奶不走了,先回头拆了他的破道观!”
苏钦宇哪会错过这个让启蛮将功补过的机会,忙见缝插针地说:“大嫂,要是你累了,何不让孟大哥背你?”
启蛮听了,嘿嘿地憨笑,小玫偷偷掐了他好几下,可他只知道喊疼,根本不理解小玫的意思。祝宛熠白了启蛮一眼,说:“让这野小子背,还不如我一个跟头翻下去来的安全。走了走了,早下山早歇着。”
其实祝宛熠相对而言算是好些的了,像郝阳这些根底薄的,刚下到半山腰,就已经腿脚发软,再也走不动了。
“不对啊!”启蛮叫了声,往地上一坐,沉思起来。
“孟大哥,哪里不对了?”苏钦宇过来问道。
“你想啊,”启蛮说,“三爷爷叫咱们走着下山,可这种山路,天黑之前根本下不去啊。我觉得,三爷爷不可能这么难为咱们。”
苏钦宇嘴上虽不说,可在心里却已经喊上了:“孟大哥,你还把你那三爷爷当什么好人呢!”
小玫想了想,却道:“哥,你这话倒真提醒我了。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
“小玫,怎么连你也这么相信三爷爷?”苏钦宇无奈地问道。
小玫肯定地说:“三爷爷不是不难为人,而是不会无缘无故难为人。他总会有他的理由,只是不想明说,而是喜欢让别人去琢磨。”
“真是个怪老头。”祝宛熠索性也不走了,找了块平滑的石头,坐下来歇脚。
“别坐!这块石头不对头,让我看看!”启蛮嚷嚷着,蹲下来盯着那石头细看。
“一块石头罢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祝宛熠道。
“嫂子,这就是你不知道了。”小玫一边拉起祝宛熠好让启蛮查看石头,一边笑道:“别看我哥脑袋迟钝,可他打小就在老林子里钻来钻去,恨不得每块石头都能分个公母出来!”
“有那么玄乎吗?”祝宛熠不相信地看着启蛮,说:“那你倒是说说,这块是公的还是母的?”
“你们看。”启蛮把众人都招呼到了身边,说:“照常理,露在外面的石头都该是上窄下宽,可这块偏偏是上宽下窄。”
“孟大哥,你是说,这块石头是被人故意放成这样的?”苏钦宇说。
祝宛熠满不在乎地说:“就算你猜对了,可它不过就是块石头,至于这么一惊一乍吗。”
启蛮摇头说:“这块真不一样,你瞧这石头的表面,没个几年的雨水冲刷,不会这么光滑。而且你们看,这山上到处都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只有这块石头有问题。就像小玫说的那样,这个会不会就是三爷爷为难咱们的原因?”
苏钦宇诧异道:“不可能吧,就算三爷爷料事如神,也不可能算准了咱们就会在这里停下啊。再说了,要不是大嫂她想歇脚,孟大哥你也留意不到这块石头的。”
“其实,我留意到这块石头还有一个原因。”启蛮说着,把手搭在了石头上面,又道:“这块石头上,好强的元力啊。”
启蛮的记忆飞转着,自己练成混元归的事,三爷爷是知道的。而且,三爷爷曾说混元散人诀法平平,但是混元归着实厉害,可见三爷爷他对混元归这一邪诀是颇为了解的。既然如此,那小玫的猜测也就成立了:三爷爷很有可能是想,让启蛮凭借混元归的本事来发现这块石头,也正是为了这个,才故意提到让他们先从西边下山,然后再转头南边。
启蛮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当然,混元归的事依旧避而不提。
听了启蛮所说,小玫沉吟片刻,道:“我哥说的不无道理,可有件事太牵强了,三爷爷不明说,难道不怕咱们会错过吗?”
苏钦宇豁然开朗,说:“小玫,你试着反过来想。三爷爷宁可赌一把也不肯明说,应该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当时的境况不容他说。让我下山的事,应该只有三爷爷和清衍道长知道,那欧阳邸是从哪得来的消息,知道赶过来查看我的包袱?”
“隔墙有耳?”小玫惊讶道。
“唉,咱们猜也白猜,三爷爷肯定自有分寸。孟大哥,咱们快看看,这石头底下到底是什么玄机吧!”苏钦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