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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少年归 魂去来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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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啊!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老者问邱羽道。邱羽咽了一口唾沫,刚才那个叫做龙渊的灵魂体又是把手一抹,那株巨大的回魂葵也是消失不见。

    邱羽问道:“你这是什么武技?怎么隔空一抹,就什么都没了?”老者一怔,继而哈哈大笑,看着他道:“我说你这段时间怎么变得这么怕老夫,原来是怕老夫的武技。看你什么都不懂,邱业那小子没给你讲过吗?其实,二级魂器之上的魂器都有一个天赋技能,这个技能是每一个魂器所自带的。比如说你父亲,盘龙棍的自带技能就是无敌防御。当然了,他这个无敌是有条件的,比如,他是六珠武斗尊,如果是七珠武斗至尊初期和他对阵,有一个圣阶以上的武技,他这无敌二字就要破碎了。再如古灵的骷髅巨弩,它的自带技能是轻身。骷髅巨弩体积巨大,质量同样也不轻。如果没这轻身之技,就算古灵有着“暗影潜游”身法武技,也不可能将那弩机用的出神入化。额,扯远了……说说老夫自己吧。老夫的魂器就是你手上戴的那个镯子,它叫做麒麟镯。它的自带技能有些特殊,是储物。唔……当然了,如果只是放东西那不仅仅是块灵石了?我这麒麟镯可以放活物,比如说回魂葵这种花就可以放在里头。不过要是放在灵石里它就会死掉了。我刚才抹的一下,就是把它放到镯子里面。不过,这玩意……”说到这,老者脸上浮现一抹古怪,然后继续说道:“麒麟镯这种二级魂器有,你的那雷神器天雷寂灭锤也应该是有自带技能的。只不过你现在还太弱,不能使用罢了。具体是什么,等你修为够了它大概就会自己告诉你了。哦,对了,你不是奇怪你那神器上的花纹为什么消失了吗?那也是因为你太弱小了,源气注入的量还不足以催发出它的花纹来。小混账,你可要努力啊,虽然你拥有了魂器,它也不可能给你带来质的飞跃,修炼一途,靠的永远是自己。”邱羽愣了愣,听着他的叙述,就知道此人绝对不只是和父亲他们认识,而是绝对朝夕相处过的。不然,怎么会对他们的武技和魂器了解的如此清楚?而且这个人,哦,或者说这个魂,见识也是不浅,实力应该也不简单。拥有二级魂器的人,哪个最后会简单?

    “那……我为什么融合了它之后,源气从第三重初期直接蹦到了第四重?”邱羽问道。龙渊拂了拂须,摆出一种“你怎么那么无知”的神色,说道:“你那可是神器啊,它里头可是蕴含着它自己的能量。我不知道这能量是怎么来的,很可能是它的铸造师的一部分源气。人与魂器之间需要同步,需要互相适应。神器的同化,更是要麻烦,就是因为它有着自己的能量。同步的同时,这些能量也就变成了你的源气,从而带给你些微的提升。不然,你以为你受了那么多下雷劈是为了什么?受不了那些能量,就没办法使用这魂器。因为每次你使用魂器,那些能量也是会随之出现的。而且这同化的过程时日不短,要不然你也不会一睡七天。”“什么?我竟然睡了七天?”邱羽惊声道。“完了完了,快些回村子,要不然,父亲真是要给我也举行个葬礼了。走啊,走啊…”龙渊老头嘿嘿一笑,说道:“难得你也会催老夫。这回老夫偏要慢慢腾腾。”邱羽气结,跳脚道:“老头,你快点吧!我求你了!”“混账!你竟敢又叫我老头!我,我……”又是气的胡子翘起的老头一闪就不见了,紧接着邱羽嗖的一下也不见了。

    “啊……慢点啊……”一声惊恐而又凄厉的惨叫悠悠的从天上传了下来……

    村中一片肃穆,今日,正是村中举行葬礼之日。武斗界,不管是青龙大陆,朱雀大陆,还是白虎大陆,玄武大陆,所有的葬礼皆是死者死后,停尸七日下葬。他们认为,只有那时候葬在土中,才能安眠。白色的布匹被裁成一条条带子,缠绕在一个个灵柩之上。每一个灵柩皆是黑色的,庄重,悲哀,却并不凄凉。灵柩的一侧稍远处,有的人烧着纸钱,嘴中念念有词,召唤死者的魂魄前来领取;村外,一处新开辟的土地,有着一些壮汉正在挖着坑,作为这个山村的墓地。灵柩的正面,则是死者的亲属,站在那里,皆是身着白衣,为死者默哀着。第一口棺木,就是那只剩头颅的探哨。木属性的武斗士早已为他凑出一个木制的身体,毕竟这样,可以多少弥补一下他家人绝望的心。这口棺木后面,便是码的整整齐齐的其他的棺木,那是村中不幸的战死者。滕兴的棺木就在这些棺木的中央,他平躺于其中,表情安详,胸口那被洞穿的窟窿也已经被补上,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这些棺木的后面有一个长桌,上面摆着一个个木牌,刻着一个个名字。那些,是牺牲但是已经找不到尸首的战死者。邱羽之名,赫然在列。再后面,是邱敖带来的小队。死者无罪,他们这些人也是要葬的,只不过,这些人不会让他们平躺着葬于地下,而是将他们立起,竖着葬在地底。这,也便算是对他们生前所犯罪行的一个惩罚吧。

    葬礼持续了好久才结束。晴起来的天空又有些阴霾了,就好像天也在缅怀那些死难者一般。棺木一个个的放在了土坑中,青壮年再填上土,踩实那土堆,围上一圈野花,再在上面覆一块石碑,这个人,便算是真正安息了。武斗界的人墓碑是不立起来的,这也是他们的一个习惯吧。木牌也整齐的摆放在其中一个土坑中,几个壮士正在给它填土做着最后的工作。

    邱业明显的瘦了,脸色也并不好。他显得有些怅然,独自站在那里好半晌。而后,他,并没有去抬腿去那墓地,而是走到了那几个烧纸钱的人背后,看着那飘起的烟发呆。呆立了一阵子,邱业淡淡的说了一句:“让我,也给我儿子烧几串纸钱吧。”这烧着纸钱的人,便是熊家兄弟二人。他们看了一眼邱业叹息了一声。那小的便道:“副宗主,邱羽小兄弟是一个勇士。我非常敬佩他。然而……”那个偏大一些的赶忙用眼神制止了他的话语,意思是不要再揭邱业的伤疤,让了让地方,从身旁拿起一串纸钱,连同手中翻火堆的木棍一并递给了邱业,拽着他兄弟便走。走的时候低声跟他说:“副宗主现在需要独处,你就不要再聒噪了……”

    邱业翻动着火堆,眼中有着淡淡的泪光,嘴中说道:“羽儿啊,你怎么那么能逞能呢?你这不是白白的送了命吗?你才只有十一岁啊,你凭什么和那虎斗呢?唉,你还没有见到妈妈一面呢,就这么走了?羽儿啊,爸爸妈妈对不起你,我们身上,背着太多太多的事情与责任,你要理解我们,好吗?爸爸没有照顾好你,爸爸向你道歉。不要恨我们,好不好?”说到这里,一道泪划过邱业的脸庞,滴落在地上。邱业自己在心中鄙视了自己一番,心中嘀咕道,男儿有泪不轻弹……“爸爸…”淡淡的喊叫声,仿佛从天际而来。邱业抬起头,那飘起的烟,形成的形状,在邱业看来,是那么的像儿子邱羽的面庞。邱业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说道:“羽儿,你这是回来看看爸爸,是吗?”“爸爸!”又是一声喊叫,这声喊叫不再有如幻觉,邱业这回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这声音,怎么那么像从背后传来?邱业猛的一惊,不敢相信的回过头去。“啪”的一声,手中木棍掉在了地上,溅起几缕火星。他看到了,儿子正在朝他跑过来,那真的是他的儿子,因为不光他看到了,古灵也看到了,熊家兄弟看到了,村中的人都看到了。所有人都惊讶的张着嘴巴,看着跑来的邱羽。那不是幻觉,那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啊!“羽儿!羽儿啊!”邱业几乎是一个闪身就到了邱羽面前,狠狠地将他搂入怀中,痛哭失声。感受着邱业那宽阔胸膛传来的温暖,以及那掉落在后背上的眼泪,邱羽先是一阵恍惚,继而,他的眼眶也湿润了。父亲这么担心他,让他心里也是起了一丝愧疚,嘴中喃喃道:“爸爸,我错了,让你担心了……”邱业摇摇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古灵也是兴冲冲的跑过来,哈哈大笑到:“邱业,你看老夫说什么来着!邱羽小子,你果然给老夫面子!哈哈哈哈……”“切,在老夫面前也敢自称老夫,嘿,待会就教训你,让你先开心一会,不才有乐极生悲的艺术效果不是?”淡淡的话音从麒麟镯中传出,只是没有人注意到,所有人都沉浸在重逢的欢喜之中。“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他不会死吧!”熊家兄弟那较小的一个得意的跟兄长说道。他的兄长倒是沉稳许多,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重逢的邱业父子俩。

    所有人都为邱羽的回归而高兴,但是在这一温馨的场面下,却依旧有些不和谐的地方。那有如毒蛇的邪异双眸却没有一丝欣喜之感。“为什么他没有死?为什么死的是我的父亲?”滕凌峰心中怨毒地想到。他简直快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目,甚至蒙蔽本心了,现在,他恨不得冲上去把邱羽撕成碎片。

    拥抱在一起的父子许久才松手,直到这时邱业依然在颤抖着,不能自已。“爸爸,古爷爷,一会我需要告诉你们一件事……”邱羽的脸色有些古怪,对他们两个人说道。“哦?我们俩?好吧,一会到我的木屋里去说吧。”古灵觉得有一些诧异,不过也没太放在心上,只道是邱羽要告诉他们他是怎么回来的,仅此而已。

    他哪里会知道,比邱羽回归更震撼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先举行完葬礼吧。来,羽儿,过来和你滕兴叔叔道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