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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深夜促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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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尽长呼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眼睛酸涩的厉害,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一个觉。

    好一会儿才睁开,“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你,我知道我一旦说了,会对我不利,等你父亲回来,当面对峙。”

    所有人都不知道,楼西洲的父亲楼潘文,一直没出现的原因——

    是因为有人要他的命,这个人在陆城死之前就已经出现过。

    与其说楼潘文在养身体,不如说他是在躲!

    这条消息,已经封锁,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楼西洲细捻手指——

    他猛然发觉,在不知不觉里进了花尽的套。她说把她所有的事情都讲给他听,他听到的确实是她从小到大的事儿,但绝不止这么点儿。

    她父亲一定不是一个武馆老板这么简单,否则养不出她这么细皮嫩肉的女儿。

    但她倒是告诉了他,她生气愤怒是因为小六对她至关重要!

    以及坦白的说了,陆城的死和他父亲有关。

    坦白有一点不好,它给给你一种交代过后做任何事情都能坦坦荡荡,哪怕是坏事。

    就如同是以前,她告诉他,她和陆城之间的点滴,她说了你就不能猜疑不能介意,介意了你就是小气。

    现在她大方明白的告诉他,她就是来报仇的。

    把她如何?

    对付她——你是做贼心虚,袒护父亲这个凶手。

    无动于衷——你就不知道为了报仇她下一步会做什么。

    其实这个女人一直深谙此道。

    有一声沉闷的笑从男人的嘴里溢出来,冲散到了空气中。

    他没有上过女人的当,也没有被被女人算计过。

    新鲜,刺激。

    “……你笑什么?”

    楼西洲站起身走过去,到她的身边,弯腰,直视着她的眼睛,平时,眼神把她裹挟,“聪明的女孩儿。”

    “………”

    “小六的事。”他停顿,被月色照亮的瞳仁有细碎的光点,“抱歉。”

    “……”

    花尽的呼吸一重,他给她道歉,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意外、错愕。

    心仿佛被人抛起,一瞬间甩上了云端。

    “怎么?”

    她笑了笑,“很惊讶。”

    他摸了摸她的头顶,动作轻柔,“不能辜负你的苦心,这大晚上的。”

    “……能不能不要揭穿我?”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手指从她柔顺的头发里滑过,反问,“那你之前姓什么?”

    花尽抬头,他的指尖从她的额头扫过去,有几分温暖。她的眼神在夜里,脆弱、柔静,而且已经没有了先前那疼痛感。

    “听。”

    “嗯?”

    “很冷门的姓氏,我姓听。”

    确实非常冷门,楼西洲活了28年,这是见过的第二个姓听的人。

    “可以不查我了么?”她又改口,把头顶上他的手拿下来,没地方放,就放在她的膝盖上,嗓音是柔弱的,“我真的没有背景,没有你有钱,但也不是穷人。我不喜欢被人查的感觉,好像我是犯人。”

    他深深的看着她的脸,几秒后开口,“那么,你的信息是被谁覆盖的?”根本查不到,不知道她姓听,甚至也没查到她家里是开武馆的。

    “我父亲给我抹了,我和他关系很差。他说不想做他的女儿,

    那就什么都别要,包括成长轨迹。”

    也就是断绝关系,断的一干二净!

    花尽的过去也不够惊心动魄,在她平铺直叙的叙述里,都那么轻松。但陆城都能说,有些事却不能说,不能说那一定是比陆城的死还要让她疼。

    “听完了,去睡吧。”

    她没动,“我说你父亲和陆城的死有关,你似乎没有反应?”

    “我太太怀疑我父亲是杀人凶手,我该有什么反应,嗯?”

    “……”

    “我等着你们对峙的那一天,只是这夫妻你还要和我继续做下去,他短期之内不会回来。”

    花尽起身,他站在桌子旁边,她往起一站,衣服就磨擦到了一起。月光把他们的倒影投到了地上,在互相纠缠。

    她看着他,也没有动,就觉得目光被他给牵引着,这无形的男女荷尔蒙在碰撞。

    女人的唇在这浅灰色的光里仿佛有是蜜饯,有诱人的光泽。

    他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亲了口,原本只是想浅尝就好,却那般柔软,唇中还有他熟悉的烟草味。

    便加重去吻。

    她的腰实在是很细,又柔软的不可思议,单臂轻轻一搂,就靠向了他的小腹,肢体相贴,吻悱恻缠绵。

    气氛暧昧中还带着道不出的惆怅,有风拍打着窗帘,在墙壁上发出清冷的声音。

    楼西洲把她抱起来,进了卧室。

    这儿的窗帘紧闭,伸手不见五指。他把她放在床上,吻,再次重来。

    因为看不见其他感官就特别的清晰,他的抚摸,他吻来时带起的肌肤颤栗,他喷洒在脸颊边上那滚烫的气息。

    花尽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浓稠的男女肾上腺激素,在这黑夜在肆无忌惮的弥漫,以为会很火热,却又没有

    他停了。

    抬头,近在咫尺的距离,隐约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湛黑。

    她也没动,与他对视着,这气息相近。

    “有多爱陆城?”他突然问。

    大概是花尽意识到了她会这么回答,没有丝毫意外,顿了会儿,“我舍不得。”不是爱,是舍不得。

    他没说话。

    她补充,“我宁愿那一晚死的是我。”

    有那么一会儿,她没有感觉到他的呼吸,甚至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心跳。

    这凝固的空气。

    人最怕真心话,好像对方一真,你就要交出心。

    …………

    楼西洲出去,花尽躺在床上,说了很多话也累了,看着天花板。

    被剥开的心脏有楼西洲在时,不那么难受,他一走,就难受的带着窒息感。

    她对楼西洲当然没有说全,不用说全,也没有那个必要,很多事情,都是心头的刺,不敢拔,怕牵动了全身的筋脉。

    外面。

    楼西洲又再次坐在办公桌前,想着她说的话,前前后后。

    越发觉得,花尽这女人,还有很多未解的谜,她说出来的,都是最无关紧要的那种。

    那个四指男人和她什么仇,能让她砍了他的手指头。

    那个卡西小镇,又隐藏了她什么秘密?

    今天晚上她的话,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

    半响,他打开了电脑,发了一封邮件出去,撤销所有的暗查。

    她说她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