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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药丸颜色都相近,灰白色,大小也差多,放在宽大的瓶盖里,便被衬得更加小。
花尽没有说话,看着近在咫尺的瓶盖,又看着他拿瓶盖的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有好几秒都没有说话。
“怎么?”他的声音很沉,听起来就像是有弦在耳边拨动,就那么轻易的攻进了她的心里,而他的声音更听不出半点情绪来,“不是不舒服么?要让它一直疼下去?”
后来的很久花尽都想不通在这么一会儿,为什么还能扯出一个笑容来。
可她就是笑了,很清浅,像是浅薄的阳光拨开了乌云洒了下来,取不到暖,却在那一刹那,让他觉得很刺眼。
她拿起水,用两根手指把药丸拿了出来,同时开口,“我确实需要,谢谢楼总,总是这么贴心。”
药丸顺着指尖滑到了掌心,灰色白,花尽一直都很讨厌这色彩,但她的生命就是一遍遍的要接受她不喜欢的。
唇微张,抬手,药丸送进去。
药离唇只有几公分的距离时,手腕被攥住,他的手指很有力,没有多少温度,钳着她,让她无法动弹。她抬头看着他的眼晴,那双眸有着深夜无风无浪的森林之气,幽森、平静、一切未知都参于其中。
四目相对,各自都很平静。
那气氛在游窜着,好像都想从对方的眼晴里看出点什么来,却又都死守着自己的阵地,没有半分情绪泄露。
他攥着她手腕的手动了动,好像他给了一种留白,一种类似于……解释的空白。
但没有。
依旧是沉默。
在一分钟后,楼西洲把其中一颗药丸拿出来,扔进垃圾桶里。松开她,又从那个维生素的盒子里,掰了两粒一同放在她手心,加上之前,就是三粒。
他的声音像风,“维生素要多吃,止疼药会有副作用,以后别吃了。”
索性拿起整个止痛药的瓶子都扔进了垃圾桶,声音不轻不重,恰好在心里形成的沉重的回音。
花尽一直很平静,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黝黑的瞳仁从垃圾桶又再度落向了手,那三粒药。
好一会儿,她虚虚的笑笑,把水杯放下,手一攥,一扬,药丸也跟着扔进了垃圾桶。
她从来没有畏畏缩缩过——
不,应该说她不和楼西洲演戏时,都是坦坦荡荡,无论她做过什么,神态都很自如。
她站起来,掬了一把黑发,头顶的发在凌乱的蓬松着,低眸,“抱歉,这会儿不想吃维生素。”
她抬腿从他面前走过,黑色的裙摆擦过他的膝盖,如云层在他的眼前卷着旖旎的色彩。
他抓住了她,一只手把她摁在自己的脚边,轻松的就掌控着她。
他依旧没有特殊的表情,可他越是这样就让人觉得害怕,那种要拆人骨头的气息从他每个毛孔透出来。
“乖。”他一个字冒出来,就那么一下子花尽的脊背突然一寒。
说不清的一种感觉——
仿佛是到了天崩地裂之时。
他掐着她的下颌,强迫她张嘴,三个药丸直接送进了她的嘴里。
他凉薄的指尖从她的唇角拂过,让肌肤都起了一层寒。
“吞下去。”三个字。
药进了嘴,表皮很快就化掉,里面的非常苦她看着他的冷漠的脸,突然有了想要反抗的心理。
然而她只是动了一下,他像是早就有所察觉,手在她的肩膀上一摁,她半边身子都麻痹着。
“别动。”他说,声音很低很低,“吞了我就放开你。”
他没有动情绪么?
不是。
这一刻有了。
他的眼睛湛黑湛黑,有层层沁冷在嘶嘶的,往外冒,就像是毒蛇在吐着蛇信子,在拆
分猎物。
“嗯?”他的鼻音都带着凌厉。
其实也无非就是那样——不就是药么。
花尽顿了一会儿开始吞……一颗两颗三颗,最后落入胃中。
吃了药后他的寒气,更重。
他的千军万马已经抵达尽头!
“花尽,我对你说过,给你脸你得要。”他的眼神如刃。
花尽没说话,她还在消化从口腔到达胃里的苦涩。
就看着——
他的手一松。
她一下往后倒去,后面就是桌子,她的脖颈撞了上去。
那一瞬间,她的颅腔好像已经出窍,撞疼的颈椎导致整个大脑有刹那间的晕眩。
在这片晕眩里,他已经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不愿意怀孕那这辈子都别怀,如你的愿,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楼太太。”
他抬腿出去。
修长的身躯,有一道狠绝的虚影依旧停留在屋内。
古斯特很快就离开了院子,到了正路。
码表盘从五十到六十到八十再到一百,他的发丝已经凌乱,眼睛沉黑惺狠。
【楼西洲,我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那要是有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是不是怀孕了然后你偷偷的给我打了?】
【搞了半天我没怀呀。】
她在说这种话时,她就已经在吃药,然而她依旧能谈笑风生,一个呕吐就假装怀孕。
一副很期待怀孕的模样。
“痛经和这个药有没有关系?”
“当然有,你是男性,要多注意这点。让太太吃避孕药的男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人,这个药对女性伤害不小。”
这是他问医生、医生回他的话。
一辆车从他面前飙过去,他眉心一狠,变道,超车,再变道,一气呵成,带着他的气焰!
他薄唇绷成了一条直线。
花尽——
你他妈一直在玩我!
…………
两个小时后。
盛何遇回来接楼安安。
他和楼安安只见过一次,而且有些年头,彼此都不怎么熟悉。
“我不要,我干嘛跟你走。”
“你哥吩咐我的。”
楼安安还抱着娃娃,头上贴着从小饰品店里买回来的小花,“我不去,我跟姐姐玩儿。”
“不行。”
盛何遇在屋里搜寻了一下没有见到花尽,于是就去找,去她的卧室时,她正好开门。
穿着睡衣,头上还有眼罩,脸色不是很好。但她看起来很轻松,下楼,到厨房倒了一杯水。
这个女人有一种让人窒息的病态美。
盛何遇看了眼后院的花,好像是没有被剪。
花尽看到了他这个动作,嗤笑,没有直接提花,“行了,你赶紧带她走,真的很吵,我要休息会儿。”
楼安安不高兴了,居然赶她,气愤的摇了摇她的肩膀,花尽的脸色一瞬间惨白惨白!
她两腿一软,又撑着站起来。
神态依然轻松,“看吧,我认输了,都要给你求饶,大小姐,你让我睡会儿好不好?”
“哼。”
盛何遇深深的看了眼花尽,然后拉着楼安安出去,他们一走。
花尽一瞬间被人抽走了力气,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冷汗涔涔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