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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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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四死了。

    花尽杀了他。

    他身中数刀,肩膀还有一枪。

    他的旁边还躺着李探。

    海水继续肆虐。

    风继续吹。

    花尽蹲着迟迟没有起来,她像僵硬了一般。发丝摇摆,裙摆飞扬。

    她的脖颈沾了很多血,几乎看不见白。

    好一会儿,楼西洲过去,蹲下,她大半个身子都在他的怀里,抬手,把刀柄手的手慢慢的扣下来,低声,“花尽。”

    她没有回。

    甚至说根本没有听到。

    她的脸颊也有血,睫毛微微卷,静止不动,瞳仁失焦。

    “花尽。”

    楼西洲抱住了她的肩膀,她的身体因这个动作微微一动,正是这一动——

    让楼西洲看到了她腹部李四的手,还有李四手上的那刀!

    楼西洲倒抽一口气,探手过去,李四死了,可他捏着刀柄的手却很紧,刀子都没入到了花尽的身体!

    她永远都穿的那么少,一直都不听话,身体冰冰凉凉。穿的黑色的裙子,流血也看不到,血和李四的混合在一起。

    花尽没有说话——

    她只是握着李四的手,用力,然后起身。

    刀子从她的身体里面一寸一寸的抽出来。

    花尽给楼西洲留下的难以想象、或者说记忆犹新,这种场景很多。

    第一次,她探头在他的门口,问她能不能进来和他一起睡。

    第二次,她在绝色,说顾沾衣是天选之子,而她是他选的。

    第四次,她说她要他的全身都烙上她花尽的标签。

    第五次,她穿着睡衣坐在他的办公椅上抽烟。

    第N次——是现在。

    她没有皱眉。

    没有叫疼。

    慢慢的起身,刀从她的身体里,一点点的退出,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他似乎看到了从血里翻出来的肉。

    直到完全退出,她站起来。

    转身。

    李四躺在地上,没有腿,风一吹,裤腿空荡荡的。而他的手里还捏着刀,手背筋脉突起,做着杀人的凌厉感。

    陆离看到了李四这个动作,顿时明白,他下意识的看向花尽!

    看向她的腹部。

    隔的近了,才看到她那儿有血在涔涔而出。

    他震惊。

    楼西洲站起来,看向她的背部。

    依然窈窕曼妙。

    她适合黑色。

    这种神秘,性感的颜色,她穿起来最是迷人。

    他忽然觉得,心,未曾这般骚动。

    它炽热涌动。

    那股热度,前所未有。

    他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花尽走到郑欢面前,蹲下。

    看到了郑欢的胸口破了一个洞,正是心脏处。

    她把她抱起来,“郑欢?”声音很轻很轻。

    没有人回她。

    池也在一边。

    “郑欢?”

    还是没人回。

    “她死了。”

    一q毙命。

    正中心脏,当即死亡。

    花尽不哭不闹,不咸不淡,就是摸了摸郑欢的脸,挺凉的。

    “郑欢没有老家。”她搂着郑欢的脖子,轻声道,“她也没有亲人,也就我一个,你带她回去后,把她好好的安葬。”

    “好。”

    “郑欢所有的财产你拿去吧,或者——都捐了。”

    他们这些人,其实也挺好。

    死了都没有留恋的,都没有舍不得的。

    池也,“好。”

    没有了。

    再没有什么交代的。

    花尽也没有抱多久,一分钟后吧,松开。

    她起身。

    她看了看天空,灰蒙蒙的。

    对面的船上站着另外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她在那儿站了很久,也看了很久。

    两个人相互的看着,许久都没有眨眼。

    好一会儿后,花辞开口,“疼吗?”

    浪太大,太吵,花尽没有听到。但看到了唇型,她轻轻的摇摇头。

    不疼。

    她感觉不到。

    “到我这儿来吗?”花辞又问。

    花尽没有回答。

    没有给出任何回答。

    目光拉远了几分——

    不去了。

    她哪儿也不去,就呆在这条船,就呆在这片海。

    回头。

    两步之外就是楼西洲,她看着他的脸,不知道他哪儿受了伤,应该挺严重。

    身上的白色衬衫都变成了血红。

    笔挺挺的站着,看着她,一刻不放松。

    注视了一秒。

    她说,“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这一声混合着风,似轻,又似重,飘进了楼西洲的胸口。

    他没有回答。

    “抱歉。”

    她给的两个字,然后错过他去楼岳明那边,和楼西洲擦身而过。

    擦过去的那一瞬间,手腕被攥住,她没有挣脱。他拉着她去了楼岳明的身前,他知道她要做什么,也像是没有听到她说的那句话。

    “她问什么,你回答什么。”楼西洲道。

    楼岳明没有开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花尽,复杂,心疼。

    花尽此时的气息已经薄弱了很多,她看着楼岳明那张脸。

    两秒后,问,“有没有弓虽暴过我妈?”

    楼岳明没有立即回答,眼神发生了微微的变化,那是心虚。

    “有没有?”花尽还是轻声问。

    “我强迫过,但没有弓虽暴过。”楼岳明坦然的好像没有楼西洲的存在,只是对花尽说道,“我对不起你妈。”

    花尽笑了下。

    谁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是笑这世道的黑暗。

    世道的不公。

    是母亲的悲哀。

    还是人心的肮脏。

    她没有问是在妈妈婚前还是婚后,或者说是在爸爸婚前还是婚后。

    这些都不重要。

    不重要了。

    “雨儿,我和你妈妈相爱过,只是——”这时候他看了眼楼西洲,有些话他没有说。

    只是,他当时已婚。

    “我不听了,你们的故事,烂在肚子里吧。”花尽苍茫的道。

    “雨儿——”

    楼岳明喊了句,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轮船突然侧翻!

    这一次是彻底的翻过去。

    花尽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海水里倒下去,她闭上了眼睛,任凭风浪侵袭。

    就是撕碎了她,她也接受。

    然而,腰间一紧。

    她被人死死的搂着。

    同时听到了楼岳明几近痛苦的嘶吼,“西洲——”

    这是最后听到的声音。

    然后落入到了海水里,她坦然的松弛了全身的肌肉,海水很凉,海水的压力四面八方的拍打。

    那些凉水进入了她的伤口里,血往出,水往里,两力相抵。

    奇怪的。

    一点不疼。

    反而有种奇异的舒服感。

    在这种灵魂失控里,她看到了爸爸妈妈弟弟、陆城还有郑欢。

    “雨儿。”

    “爸爸的乖女儿。”

    “小花。”

    “老板。”

    他们都在呼唤她。

    她唇角弯了弯,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