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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花尽第二次打镇定剂。
她挣扎一会儿,停下,放弃挣扎,却又在片刻后又开始了反抗,不接受所有人的碰触,尤其楼西洲。
她的理智在清醒与浑浊之间徘徊,她也想冷静,可不受控制。
头发依旧被抓的掉了很多。
医生走后,病房里又恢复安静,楼西洲坐在床边,摸着她的头发,幸好这发量很厚。
楼西洲的眼睛里有很多血丝,他垂眸看着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
早上六点。
医院的停车场。
陆离下车,上了楼西洲的迈巴赫,他穿着运动服,雪白色,意气风发。
关门声把楼西洲从睡梦里吵醒,他睁眼。眼睛很红,下巴有浅浅的一层胡渣。
陆离双手抱胸,“干什么,打电话把我叫来,是告诉我,你不行了?”
“打电话找你,是因为你还是关心花尽的。”
“哦?你要退出这三角恋?”
楼西洲不答反问,他没功夫和他打岔。
“再这样下去,我怕是真要把她弄去精神科。”
一句话让距离敛下了表情,脸部开始凝重!
楼西洲半眯着眼睛看向外面朦胧的天色,“她说是因为在我爸的书房看到了照片,才知道对她母亲施暴的人是李四,而那个施暴的视频,她早就看过。”
“嗯,也就是说李四是凶手,却因为和你爸有仇有恩怨,把他弄死之人的女儿——花尽培养成了杀手。”
“李四这个人阴险的很,对花尽很不好。花尽十五年,都在认贼作父。”
“是啊。”陆离冷笑,“不仅如此,他还弄死了花尽的男朋友陆城,他把花尽往死里玩。”把花尽当成傀儡。
操纵十几年。
如果不是花尽最后看到了照片和视频上的证据,那么,她可能真的杀了楼岳明而放过了李四。
楼西洲额角的筋脉跳了跳,眉峰隽冷,“应该还有别的。”
“什么?”
上次楼西洲抱着奶昔开会,花尽出去了一趟,在楼道装有配电箱的格子里找到了她,自那一次开始,她就开始打镇定剂。
那一次她去找了楼岳明,不知道说了什么。
“我也不清楚。”
陆离,“你不清楚你把我叫来,你疯了?”
楼西洲顾左右而言他,“她现在很糟糕。”
“所以?”
“我无心工作。”
“然后?”
“摩尔有一个会议要开,不是股东大会。是一个品酒会,准备进一批酒,你是行家,你代我去。”
陆离从他说到一半就知道他这意思了。
“老子是卖酒的,品酒会你觉得会不邀请我?我凭什么…”被打断。
“正好,你都做了。”
“……”
“为了报答你,你去给花尽买早餐,我会告诉她,那是陆离亲手买的,给你表现的机会。”
“楼西洲,你可太欺负人了!”
“没办法,总是被欺负压榨,我也得找个人,均衡均衡。”
“…”被、被谁欺负?谁能欺负他啊。
…………
陆离当然没有给花尽买早餐,花尽打镇定剂没多大一会儿,还在睡呢。
两个人下车。
刚下车,一辆
保姆车就驶过来,停在他们车位的旁边。
带起了风。
两人同时拧眉,走人。
走了几步。
“楼总?”
这声音还挺意外,两个人回头,认识。之前顾沾衣的经纪人,现在是米沫儿的。
陆离见过。
双双打招呼。
身后又下来一个人,全副武装,高跟鞋,长卷发,戴着口罩和帽子,身材纤细,气质不俗。
说来也是奇怪。
有些人大火了以后,气质都跟着星光灿烂了不少。
她摘下口罩,露出青秀的眉眼。
“楼总,陆总。”
陆离嗯了声,沉默。
楼西洲也没吭声。
“我嗓子发炎,怕被拍,所以提前来就诊。”
听得出来,她说话时声音沙哑。
她看着楼西洲,目光含春带笑,却又能把尺度把握的非常好。
“楼总和陆总身体好了吧?”上次听说他们一起出了事,米沫儿也没有装作不知道,就直问。
“好了。”楼西洲回,“既然是来看医生就尽快去,一会儿人多,口就杂。还有一场演唱会是什么时候?”
“半个月后。”米沫儿说这话时,猛然想到了什么,给经纪人说了一句话,经纪人赶紧去拿。
……
米沫儿拿着演唱会的门票,“这儿有一张内场前区的vip票,可惜只有一张,其他的被我朋友要去了,我——”
她有些为难,毕竟是两个人。
给谁?
偏偏两个人都没说话,没说要,也没说不要。
米沫儿腼腆的笑笑,清清喉咙,做了一个决定,“不知我可否有荣幸请陆总去我的演唱会?楼总是我老板,是主办方,我想应该不需要门票。”
陆离拿过门票看了一眼,啪,拍在了楼西洲的胸口,“要遵守主办方的一切要求,没有门票就别想进。我实在很想去米小姐的演唱会,毕竟米小姐现在如日中天,一票难求。可惜我没那个缘分啊,半个月后,得为公司卖命,实在脱不开身。”
米沫儿依旧笑的很得体,“那真是很遗憾。”
楼西洲两只夹着门票,开口,“进去吧,演唱会之前不要闹绯闻,珍惜现在的名声。”
“好,谢谢楼总。”
她离开。
两个人走后。
陆离靠近楼西洲,低声,“你要是敢和她眉来眼去对不起花尽,老子也捅你。”
“你有病?”楼西洲瞥了他一眼,啪,门票扔给他,“拿去卖了,给我家花尽买糖吃。”
“我去买?”
楼西洲眉头拧了拧,看了他一眼,又把门票拿了回来。
“滚。”
…………
楼西洲上楼。
到达病房,六点十五分。
天色还没有大亮,她必然还在睡。
他轻手轻脚的打开病房的门,里面还有其他人。
“雨儿。”苍老疲惫,都是愧疚。
这是楼岳明。
他轻轻的后退一步。
“我不是不认你,雨儿——”他又唤着花尽小时候的名字,忏悔不已,“我不能认,我真的不能认,我要是认了——你和西洲怎么办。”
楼西洲僵在了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