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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进去,剁了。”
李策慵懒的声音,响彻偌大礼堂。
轻描淡写,没有一丝烟火气息,便宣判了韩磊和陈佳佳的死刑。
这也是他今天首次动杀心。
这两人,对他辱骂讽刺,奚落讥诮,李策看在曾是老街坊的份儿上,最多也就教训一番。
他跟陈佳佳说得他念旧情,绝不是虚言。
他无法忍受的是,这两人,子虚乌有,空穴来风,便能造他的谣。
煞有其事,栩栩如真。
不知道人言可畏,是可以逼死一个人的么?
若他不是天策少帅,而只是一个普通人,就因为这两人这般造谣,怕就得逼得他无路可走。
如此心思歹毒的人,留着也是祸害!
韩磊和陈佳佳,都很愕然。
剁了?
什么意思?
当看到高长恭祭出他那把寒光凛冽的千年寒铁“杀猪刀”时,两人便都傻眼。
凄厉哀嚎。
真剁啊?
两人求饶,两人磕头,两人尿裤子。
却没有任何作用。
就那么被高长恭拖进房间。
凄厉哀嚎,很快戛止。
两人死前,最后念头,大概是这样的。
早知今日,他们为什么要去造李策的谣?
又不能给自己真的换取什么利益。
仅仅是为了恶心李策一把。
满足一下自己的恶趣味。
他们付出的,却是自己的性命。
就剩下萧家三口。
在李策清冷目光扫视下,萧长富、杨翠、萧海都跪在地上,哀嚎不已,跪求饶命。
“萧长富,本帅做事,恩怨分明。本帅也问清楚了,当初设局骗君瑜,你并没有参与,也不知情。”
“君瑜跟萧海谈恋爱这两年,你对君瑜还算不错的,给她安排工作,还教了她许多商界生存的窍门。”
李策先看着萧长富:本帅不罚你。”
“少帅天恩浩荡!”
萧长富痛哭流涕:“草民知道,草民妻子和儿子,不止一次冒犯了您。草民跟您赔罪了,只求少帅宽宏大量,能饶贱内和犬儿一命。”
李策淡淡道:“萧长富,说起来大家都是老街坊,按照邻方上的辈分,我还得叫你一声叔。”
此话一出,萧家三口,都松了口气。
看来不用死了?!
“不过——”
李策话音一转,眉宇又蕴上幽冷。
“我素来信奉一句话,不管是做错了事,还是说错了话,都该付出代价。杨翠乱嚼舌根,肆意辱骂本帅,甚至还羞辱本帅义母。不杀这长舌妇,到底意难平。”
“萧海对本帅,百般羞辱,肆意践踏,更设局骗我义母、妹妹,差点逼得本督义母和妹妹自杀——不杀他,块垒难浇。”
“按国朝铁律,他们犯的,可是满门抄斩的重罪。本督看在老街坊的份儿上,只要这两人的命,已是宽宏大量。”
他话音落下,便摆摆手,吩咐刚刚剁完人、身上却一点都没染血的高人屠。
“小高,拖进去,都剁了吧。”
于是高长恭便拖着绝望哀嚎的杨翠和萧海,进了房间,里面很快传来惨叫,惨叫很快又变成杂乱呜咽,最后消失。
该惩罚的惩罚,该教训的教训,该杀的杀。
很快也就处置完毕。
李策跟东方策拱拱手,感谢他前来捧场,便直接离去。
至于剩下的烂摊子,蜀郡自总督张邵以下、巡抚、巡按、大延尉,有头有脸的官员,基本都在,自然知道如何办。
还能怎么办?
锅是肯定要首先背好的。
毕竟能给这位爷背锅,也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至于在场宾客,当然该威胁的威胁,该吓唬的吓唬。
万万不得泄露出天策少帅在蜀州的消息。
若谁敢泄露,抄家灭族都是轻的。
在众多官员威胁之下,宾客们都唯唯诺诺。
他们今儿都吓得不行,又哪里敢去外面吐露分毫今日之事?
心中更是有种幻梦般的不真实感。
沈家收养的孤儿,那个街坊邻居眼中孤僻寡言、丝毫不懂人情世故,注定不可能有什么大前途的“野孩子”,居然摇身一变,成了权倾天下的天策少帅?
这是多么华丽的蜕变?!
他们这些没有爵位的庶民,居然有幸见到天策少帅天颜,甚至在场不少人是看着天策少帅长大的,那得是多大的荣幸?
“哎,也就是不能拿出去说,要不然跟朋友吹嘘吹嘘,小时候我还被天策少帅胖揍过,那得是多大的荣耀?”
有个银杏巷子长大的青年悄悄嘀咕。
他摸了摸曾经因为欺负沈君瑜、被李策揍得到现在有些塌陷的鼻子。
从前恨死李策,觉得他把自己给毁容了,现在却觉自己这鼻子,绝对是自己全身最帅气最金贵的地儿。
“策哥儿自小揍人就是一把好手,心狠手黑,我自从被他揍过之后,便觉得吧,策哥儿不是池中之物,这不,策哥儿现在是揍遍天下无敌手!”
又有个青年也在嘀咕。
银杏巷子那个上了年岁、头发胡须都全数雪白的老村长,捋了捋胡须:“我就说嘛,我们银杏巷子有龙脉,那是能出真龙的。你们还不信,现在知道了吧!策哥儿,便是咱银杏巷子走出去的真龙天子!”
“爹,你老糊涂了吧,瞎说啥,策哥儿是天策少帅,不是皇帝,虽然差别也不大。但总是有差别的。”
身边一个中年人连忙提醒。
老村长哼哼道:“谁说我糊涂了,你个不孝子懂个屁。老子学的可是正宗的寻龙望气术,昂哥儿浑身紫气,贵不可言,那就是天上的紫微星下凡。他现在不是皇帝,早晚都是皇帝!”
中年人,“”
连忙捂住自己老父亲的嘴巴。
这种话哪能说?
那不得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或许是因为晕轮效应。
从前瞧不上李策,觉得他是个“野孩子”的街坊邻居们,现在都觉得李策生而不凡,紫气氤氲,不是池中之物。
人性,就是这么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