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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在一片嘈杂的喊杀声中,水溶揉了揉迷蒙的双眼,然后机械般的从木床上爬了起来。
“这些宋军真他娘烦人,天不亮的喊啥呢!”
这位兰考水氏的大少爷,现在正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手中抓着一个自己以前从来都不会多看一眼的炊饼,一边啃一边骂道。
看他这幅袒胸露乳眼角眼屎还没擦干净的模样,五天前谁要是告诉水溶说他会变成这幅邋遢样子,那真是打死他他都不会信。
郑州各大世家组织的百官伏阙行动,在坚持了不到一天时间后就不得不宣告放弃。
没办法,新皇帝很显然根本不想谈,一点做人君的礼仪风度都不讲,就这么让一群国之栋梁跪在广场上活活晒了大半天的太阳。
现在可还是八月天,半天秋老虎晒下来,若不是木怀恩吩咐人将那些中暑倒地的官僚给救了下来,估计至少要晒死好几个。
要是正常情况下皇帝敢如此的一意孤行,那么绝对会产生大麻烦,就好比明神宗那样,到最后皇帝和大臣互相扯皮,大家伙啥事都别干专门来回研究踢足球得了。
可是现在,那群在太阳底下晒了一天的国之栋梁们,连偷懒的时间都没有。
皇帝陛下直接叫谷承恩将一帮子官吏全部都拉到东厂衙门去了!
反正目前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国事,眼下最重要的国事就是如何将外面的敌军打退,至于剩下的什么乱七八糟事情,全都可以无限期推后。
甭管是黄河河岸治理还是东南台风登陆,对于现在的郑州城来说,根本都没有半点实际意义。
那些事,都可以等到郑州包围战之后再去谈!
本来嘛,对于皇帝陛下如此的倒行逆施,一帮国之栋梁那都是义愤填膺的,纷纷叫嚣着要罢工要辞官。
但是当谷承恩直接将火油倒遍整个东厂衙门后,所有人顿时都哑巴了!
不光是那些被羁押在东厂衙门的文武百官,连水溶他们这些世家公子也是一样的。
“吃完了,吃完了快点准备干活了!”看到水溶三口两口啃掉了手中的炊饼,负责保护他安全的两名亲卫也连忙爬起来。
这两名亲卫是从系统精兵中挑选出来的精锐,只知道效忠于皇帝陛下,其他人就算是想要收买也收买不了。
名义上他们两是负责保护水溶的安全,但是实际上的作用吗?
水溶可是知道,自己若是敢后退逃跑,这两个混蛋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拔刀砍掉自己的脑袋。
昨天秦家老三就已经用自己的愚蠢为他们做出了表率,现在秦老三的脑袋还在旗杆上挂着呢!
跟在两个名为护卫实为监视的士兵身后,水溶颤颤巍巍的爬上了第二层城墙。
他的任务很简单,就是躲在箭垛后面负责给守城的士兵递物资。
为了让这群大少爷们物尽其用,刘武也是绞尽了脑汁,因为你要是把这些少爷兵扔到后方去,那么他们肯定一窝蜂做鸟兽散了。
可要是让他们上前线,那也完全就是等于谋杀,所以在考虑了良久后,刘武只好让这些大少爷们继续了当初王仁的工作。
虽说这么一来至少浪费了上百个精锐的战斗力,但是好歹将所有的不稳定因素全都控制在自己麾下了。
第一道城墙上面正交战的热火朝天,双方士兵你一刀我一枪砍得正在热闹。
水溶谨慎地伸出脑袋四周瞅了瞅,发现城外的营盘基本没有什么大的改动,还是那样的泾渭分明。
魏国和宋国的大军前天白天就已经到了,然后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整个郑州城给围了起来。
才开始看到外面那一排排旌旗的时候水溶还吓得浑身发抖,可是在连续两天机械般的攻城后,他就已经释然了!
这年头攻城就是个时间外加力气活,在没有内应的情况下,围城三五个月都算是常态。
哪怕这两天敌军动用了不少大型的攻城器械,比如说什么樯橹车、井栏车、冲车等等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是所造成的伤害却是微乎极微。
真的算起来,战况比前几天还要好一点。
毕竟现在城防军已经接受了好几次战斗的熏陶,不是才开始那种纯粹的新兵了。
犹记得第一天龙卫军攻城的时候光是扔云梯都能扔到城墙上来,现在若是高澄再脑残敢让龙卫军用那么蠢笨的方法攻城,估计正在守城的士兵都能直接笑醒了。
“看什么呢?”
水溶正在仔细观察城外的营寨,冷不丁被人在肩膀上拍了一把,差点站立不稳直接从城墙上掉落下去。
“你这个狗才,居然还有这般力气!”
好不容易止住身影,水溶这才没好气地对着始作俑者骂道。
刚才偷袭他的是史家的大少爷史鼒,对方跟他一样也是前几天被王仁那个混蛋一起坑到军营中来的。
只不过跟其他人不同,史家历来就是以军功起家,所以在其他人还在唉声叹气想着怎么跑路时,史鼒这家伙就已经直接扛上战甲开始巡逻了。
“不是小爷我说你啊,你这身子骨真的需要好好练练。”史鼒摇了摇头,对水溶的身体素质发表了一番感慨。
“滚,你以为我跟你个牲口一样吗?”水溶没好气地将史鼒给推开,这家伙长得就跟野兽似得,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艳福娶到个如花似玉的婆娘。
“说正事,宋军今天已经是第三次攻城了,我觉得他们的气势已经泄了!”史鼒没有在意水溶的嘲讽,而是略带严肃地说道。
史鼒倒是有想过直接去第一道防线上帮忙守城,但是无论是刘武还是宋濂文,都不可能让他直接冲到第一线上去的。
除非万不得已,不然这些少爷兵那可都是宝贝来的。
“就算气势泄了又能如何,今天没有了还有明天呢!”
相比史鼒的乐观心态,水溶很显然有些精神不振,说话也没什么力气。
自从被坑到正面战场上后,水溶的心情就一直无比纠结。
他既希望宋军赶紧地将城门给攻破,又怕宋军将城门给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