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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她叫阿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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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型的私人飞机平稳地起步,片刻后在云层中飞行。吴洋第一次坐飞机,感觉比自己飞轻松多了。

    数位西装革履的书记官从上了飞机就开始问话,将吴洋和杞寻粟飞离废弃工地之后的经历记录在纸上。

    听到杞寻粟失去了异能,书记官们猛地统一抬头,看向杞寻粟。她微笑着,坦然面对他们的视线。

    为首的书记官又问了一次:“创世的能力消失了?”

    “是。”杞寻粟抢先开口,“我现在感受不到念力的波动。”

    书记官看着吴洋:“……你有斩灭他人能力的能力?”

    “我能斩灭别人的神府、气海和雪山……这三处是储存念力的地方。”吴洋解释道,“能不能斩灭能力我也不清楚,我以前没斩过新人类。”

    书记官点了点头,神色极为严肃:“吴洋同志,你的表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先前异能总局对你的判定是错误的。你能透露你能力的细节么?我们需要借此评定你是否能成为新的‘五星上将’。”

    吴洋一挑眉:“本大爷的本事就是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就拿我打败了杞寻粟来说,你们觉得我是几星?”

    “你是无可置疑的五星上将,我个人感觉,你甚至可以是‘六星’。”书记官顿了一顿,又说道,“吴洋同志,如今我们是战友,你不应该对我们隐瞒什么。只有知道你的实际水平,我们才能更高效的指派任务。”

    这话倒是极为诚恳,吴洋想了想,说道:“好吧,我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我的能力比较复杂,让我整理一下。”

    书记官忙不迭递上纸笔:“请写下来。”

    吴洋提着笔思考,杞寻粟好奇地凑近脑袋。

    吴洋的能力,十分特殊。

    乍一看,似乎是异能中肤浅的强化系异能,但实际上却和强化系大相径庭。请祖先之后可能不明显,但请鬼神之后,吴洋就突破了强化系的极限,可以借助外物进行攻击。

    他的异能应该是“阿绯”。

    从他有记忆开始,阿绯就时时刻刻地陪着他,从未远离。

    关于阿绯的来历,吴洋也问过她几次,但是阿绯什么都答不上来。

    十几年的时光过去,阿绯没有什么变化,不论是智商还是身高,都是老样子。吴洋早就习惯有她在身边,不再在乎她的出身来历。

    杞寻粟见他迟迟不落笔,催促说道:“快写呀。”

    “……不知道怎么写。”

    及至此刻,吴洋才发现他对他的异能——或者说他对阿绯的了解,并不是很深刻。

    阿绯是异能?

    绝不是。

    对吴洋来说,阿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看着空无一人的机舱——现在他心底涌起的难过,就是他的想法最好的注脚。

    他在纸上写下八个字:

    “有个妹妹,她叫阿绯。”

    ……

    ……

    距离莉莉丝机场一千公里之外的高空中,一只带着螺旋桨的老式飞机“隆隆隆”地穿越云层。

    敞开的机舱中,青目阎罗和不灭两人嘴唇铁青的颤栗着。

    “好难受!好难受!好难受啊!”不灭大声叫嚷,“异形!你能不能变一架高级一点的飞机?好冷啊!”

    “隆隆”声突然被一声冷笑打断,飞机的发动机内传来人类的声音:“这是我的美学!这种简陋原始的美才是我的信仰!现代飞机实在是太难看了,我绝对不会变成那样的东西!”

    “那能不能给我加个盖子!风好大好冷!”

    “真正的男人怎么会惧怕区区寒冷?奈何哟,你要成熟点。”

    发动机说完这句,又开始发出隆隆声。

    青目阎罗叹了口气:“异形,你能不能别发出奇怪的声音?隆隆隆、隆隆隆,吵得我心烦。”

    “幽,幽圹大人!真是不好意思!”发动机连忙喊道,“我认为老式飞机没有隆隆声是不完整的,既然您不喜欢,那我现在切换成静默飞行的模式!”

    在此之后,老式飞机果然没有发出声音,平稳的飞行。

    在这狭隘的机舱中坐了三天,倒是小事,只是连续三天启用搜魂术,让幽圹的精神极为疲惫。

    682局出于研究的目的,收集了所有成员的血液当样本。九月十三日,682局成员集体叛变的时候,幽圹顺手将所有样本卷走,在杞寻粟带着金芒远遁时,她以杞寻粟的血液为媒介,发动了搜魂之术。

    搜魂之术的精度奇高无比,幽圹全神贯注之下,能将误差控制在一米之内。三小时前,杞寻粟刚刚上车,幽圹就发现了她的异常速度;至于现在——

    幽圹抬头看着天空,双眼青光大盛:“异形,他们在我们正前方,距离不到一百公里。”

    “一百公里?”

    异形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念力波动,也没有看到其他飞机警示灯散发的灯光。幽圹再度开头:“不是眼前,是我们头顶三千米的高空。”

    “好,抓稳了!”

    异形这么说了一句,紧跟着,老式飞机突然消失。

    不灭先是一愣,跟着“哇哇”大叫,在半空手舞足蹈,直线下坠;幽圹按着斗篷,面不改色。

    一声嘹亮的吼叫响彻夜空。

    夜色中突然出现两盏金色的大灯,那是某个巨兽的眼瞳。

    它一揽翅膀,卷起一阵风暴,它庞大的身躯在空中优雅地折转,用覆满巨大鳞片的后背接住了下落的不灭和幽圹。

    “哇!哇!”不灭看着巨兽宽阔的后背,满眼的兴奋,“这是龙吗?异形异形,这是龙吗?”

    借助微弱的星光,不灭发现身下的巨兽有着粗实的脖颈、巨大的肉翼、锋利的前爪、健壮的后肢,与西方的龙何其相似?

    异能回过头来,用金色的眼瞳看着不灭。他满是利牙的巨吻缓缓张合:“荣幸吧,渺小的奈何哟。你正骑着一条巨龙的脊背上。”

    幽圹又叹口气:“异形,创世离我们不到五十公里了。”

    “是……是的!幽圹大人!我现在立即升空!”

    巨龙一扫尾、一振翅,庞大的身躯拨云之上,三千米不过是一个呼吸的瞬间。他金色眼瞳一扫夜空,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只有一架飞机从他的头侧飞过。

    飞机的驾驶员显然也看到了巨龙,他露出惊恐的表情,双手离开了控制台,整架飞机在空中不安的摇摆。异形得意的一笑,并没有攻击这架飞机,他仔细搜索夜空,想要将创世的身影找出来——

    月之声认为,以创世出类拔萃的战斗力,不可能败于他人之手。那个拿着朴刀的小子是很强,但是再强也不会强过创世。

    在这种思维下,他们当然想不到杞寻粟已经失去了能力,不得不乘着飞机回程,也很自然地放过了先前那架载着杞寻粟的飞机。

    冷风刺骨的高空中,幽圹突然醒觉,她大声喊道:“创世在那架飞机上!”

    “什么!”

    异形猛地回头,先前的飞机已经远去,只能从在夜色中闪烁的一点灯光捕捉它的痕迹——那点灯光是飞机的警示灯。

    异形不甘地咆哮一声,正要去追,那黄豆大的灯光突然被人关闭,夜色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