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杞寻粟刚刚回来时,异能总局十分热烈地欢迎了她。古慈单独与她谈心,希望杞寻粟能理解她的举动,不要放在心上。杞寻粟当然充分了解她,古慈高兴地给她留了个电话,让杞寻粟有空多联系她。
她将吴洋拖到路边,翻出书包中黑色手机,接通了古慈的电话,将吴洋突然的“死亡”告知。
古慈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她连忙通知嘉兴路三长老,同时拉响一级戒备的警报。整个吹雪总部闪烁刺目的红色灯光,所有人紧急集合。
五分钟后,老鼻头出现在杞寻粟身边。他伸手一探吴洋的呼吸,大惊失色:“怎,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杞寻粟说道,“吴洋突然倒下了,什么预兆都没有。”
老鼻头一言不发地抱着吴洋,他以飞刀为跳板,在空中闪现前行,区区几分钟的时间,就回到了嘉兴路。
杞寻粟一咬唇,跑下坡道,沿着原路返回——她第一次觉得没有能力是这么的不方便。
嘉兴路严阵以待,老红头也从祖山中归来。
老鼻头刚刚在街面上落地,就有一个髯须汉子上前。他的手掌中浮现绿光,抹过吴洋的身体:“没有伤口,小祖的身体一切正常。”
“那是怎么回事?”老鼻头急道,“小祖分明没心跳了!”
吴洋的身体开始冒出青紫的斑点,这是身体缺氧,浮现在皮肤上的征兆。嘉兴路众人面面相觑,气氛沉默异常。
老红头上前翻开吴洋的眼皮,观察了一阵,说道:“小祖是不是‘失魂’了?”
老蓝头一击掌:“不错,抽离灵魂之后,人就跟死了一样!”
“你们这不是废话吗?”老鼻头说道,“没了灵魂,人就死了。这他娘的谁不知道?要你们说?”
“要是失魂,那就好办了。”老蓝头说道,“小祖不同于别人,他有两个灵魂。”
老鼻头眼神一亮,却又很快黯淡下去:“阿绯那丫头现在不在!”
“跟我来!”老蓝头说道,“我有个法子,合咱们哥仨之力,可以强行唤醒阿绯。”
老蓝头当先开路,带着两位长老来到吴洋的屋子。屋子的客厅中,绘着一个法阵,老蓝头指挥老鼻头,将吴洋头南脚北的放置在法阵中央。
“南方为火,主阳,以阳气刺激小祖头脑诸穴,驱散阴气。”老蓝头说道,“我占离位,为阵眼;小红占震位、老鼻子占巽位,你俩辅助我。运淬神诀,以小周天搬运念力。”
三位长老各归其位,盘膝而坐。
离位为火,震巽为木,占这三个位置起阵,此阵必然极凶极烈。老蓝头想用这个火阵淬炼阿绯,促使她重生。
这三个老头谁也没提及强行唤醒阿绯会有什么副作用——要是什么坏处都没有,吴洋一回来阿绯就该醒了,何必苦等一个月?
阿绯散去的灵体,要迅速补全这部分,就需要用他人的灵魄作引,塑造阿绯的灵魂。
人有三魂七魄,各有其职;老蓝头处于阵眼,需要付出三魄,其余两位长老各失一魄。这看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付出三魄,不还有四魄么?凑合着用呗。
但是七魄的每一魄都是独一无二的。以老蓝头为例,他失去了雀阴、尸狗、吞贼三魄,从此以后,就变成一个失去性能力、失去对危险的警惕、失去免疫力的人。
但这三人谁也没有废话,专心致志地催动念力,地上的刻痕逐一亮起,汇聚成一个法阵。房内的空气开始朦胧,一月份的气候,房内无端涌起一股股热气,三位长老额头上出现汗珠。
法阵中心,吴洋的身体上空,突然出现一个光团。
三长老神色严肃,老蓝头率先变换手诀,口中喝道:“请阿绯归位!”
老红头和老鼻头跟着说道:“请阿绯归位!”
半空的光团越来越径直,逐渐浮现出一个少女的模样。她的嘴鼻,她的眉目,在散落的光点中被精致,然后她睁开了眼睛。
她灵动的眼珠四处看看,最后看向老蓝头:“小蓝!我睡了多久?”
“阿绯,快到小祖的身体里去!”
阿绯这时候才注意到脚下吴洋的躯体:“咦——吴洋的灵魂呢?”
“被人拐跑啦,你快进去!”老蓝头急道。
他没法不急,时间都快过去半个小时,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吴洋。阿绯也不多说废话,她一个扎子就扎进吴洋的胸口。
吴洋浑身一颤,他颤颤巍巍地抬头:“不行不行不行……阿绯感觉头好晕。”
“不要出来!缺氧久了当然头晕!”
“哦。”吴洋重新躺下,却很快又抬起脑袋,“不行不行不行!阿绯感觉浑身难受,手脚不听使唤,一动也动不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老蓝头拿手掌拍着大腿,“你不忍耐忍耐,吴洋就该去火葬场了!”
“……哦,那阿绯稍微忍耐一下。”
阿绯又控制吴洋的身体躺平,几位长老听着吴洋的心跳逐渐稳定,当即松了口气。他们一个敲着前胸后背,一个揉腿一个捏膊,拼命给吴洋按摩,借此加速吴洋的血液循环。
门外嘉兴路群豪见了,纷纷撸起袖管,夺门而入,四十多双手其下,不消片刻,吴洋全身红肿。
如此十来分钟后,吴洋虚弱地开口:“疼,疼……”
“哎!有知觉了!”
“有知觉了!小祖有知觉了!”
老红头连忙挥退众人:“都散开都散开!好好的小祖,要让你们捏死了!”
缺氧半个小时,真不是闹着玩的。
吴洋清醒之后,他的专属医疗师指挥一群人进门,在床边架起输氧设备。吴洋戴着呼吸面具,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三位长老在客厅里坐着,老蓝头面色犹怒:“看看!看看!老祖宗的教训有错么?不器不争不比,金玉良言啊!小祖一争一比,马上得不到好下场!”
“现在还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老红头敲着桌子,“咱们的小祖被人拐跑了!我们还没有一点头绪!”
他看着床上的吴洋——或者说阿绯,摇了摇头:“要是找不回来,阿绯就要在小祖的身体里呆一辈子了。”
老鼻头想象了一下,嘿嘿直乐:“不也挺好吗?”
“好个屁!”
三人沉默下来,老红头说道:“这事太过蹊跷,我等恐怕无能为力,需要异能总局提供协助。”
“他们该!要不是他们,小祖能遇到这种危险么?”老蓝头看向老红头,“自从你那个徒弟出来,小祖就接二连三的出事!”
“怎么说话的?”老红头说道,“这是小祖命里该有的劫数,关我弟子什么事?薇颜那孩子可爱着呢!”
“劫数?一个劫数,就摘得干净?要是真有劫,也该是你那徒弟带来的!”
老鼻头摇了摇头,任由他俩争吵。他默不作声的走出房间,抬头看着天际——
也不知道阿鸣现在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