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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在市中心云鼎商厦举行的商务交流会，白素提前跟楚幽要了一张邀请函，借的自然是厉严辞的力，楚幽不放心，索性带着厉严辞一起去。
现在这种场合厉严辞已经不用出面了，ET像是一个巨大的造钱造势的机器，带着其他企业望尘莫及的速度，所以他偶尔一次露面，对本地的商界都是一次动荡。
到了会场，厉严辞象征性地跟几个主要人物点了点头，一步都没离开楚幽。
楚幽视线一扫，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白素，她虽然即将迈入四十岁，但风韵十足，举手投足间是别人学不来的无边媚色，场上不少男人的视线都黏在白素玲珑有致的身材上。
白素也看到了楚幽，眼底闪现几分无奈跟不赞同。
忽然，厉严辞眸色一沉，看向某个方向。
楚幽也注意到了，那个从侧门气势磅礴大走进来的人，正是谢昀楠。
谢昀楠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白素。
“我竟不知，楠城什么时候出了个这样的人物。”厉严辞淡淡。
有耳聪的赶紧上前解释：“是这样的厉总，那是几个月前忽然崛起的，叫谢昀楠，听说从前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好像因为什么事毁容了，最近才复出，主要啊……还是混黑。”
厉严辞面色从容，俯身问楚幽：“就是他？”
“嗯。”楚幽点头：“他那张脸，估计也是素姐的手笔。”
白素恨谢昀楠恨的要死，要不是谢昀楠当年反应快，恐怕已经跟他的白月光一起葬身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了。
“这女人狠心起来。”厉严辞语调含笑：“还是挺吓人的，幸好我夫人温柔体贴。”
楚幽恶狠狠地瞪他：“你要是谢昀楠那样，我早就跟你拼了！”
厉严辞捏了捏楚幽的脸颊：“这种无意义的假设，以后少说。”
谢昀楠终于动了，他脚下像是拖着千斤重的秤砣，极为艰难地走到白素面前，预料之中的旧人重逢没有出现，白素非常冷静，她脸上笑意不散，甚至很亲昵地抱了抱谢昀楠，如果不是太了解这个女人，谢昀楠差点儿就相信了，可白素靠近那一刻掩饰不住的杀意已经说得很清楚，不管过去多少年，她也不会原谅自己。
“婉轩……”谢昀楠嗓音沙哑。
“谢先生还是不要这么称呼了，我单名一个素字。”白素语气温柔的令人毛骨悚然，她望着谢昀楠，眼底是幽深的光，“没想到啊，二十年了，您还活着。”
谢昀楠心痛如绞：“你很失望？”
“那真是太失望了。”白素眨了眨眼，“不过没关系，迟早的事。”
谢昀楠短促地喘了一下，调整好语气：“无妨，反正这条命早就该是你的了。”
白素闻言朝谢昀楠走了几步，轻轻凑到他耳边，“别跟我演这些苦情戏，倘若不怕死当年怎么不跟着你的白月光一起去？谢昀楠，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时时刻刻都叫我恶心！”
谢昀楠顿时脸色煞白。
场上不少年轻女人早就看白素不顺眼，明明一大把年纪了，还婊里婊气的，偏偏她手里有张邀请函，不知道是谁家的夫人，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再看谢昀楠，一些人心中有了思量。
“原来这位是谢夫人呐……”有人大胆试探。
白素美眸一转，觉得跟谢昀楠绑在一起也不错，她看得见男人心中深深的懊悔，她就是要利用这点，将谢昀楠蚕食干净，就算堕入深渊，她也要拖着谢昀楠一起！
早二十年前，他们就该消失！
“还希望你们不要认错人。”低沉含怒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思绪，陈纨东大步走到白素身边，一把将人揽入怀中，“这是我夫人。”
“哎呦！陈局！”
谢昀楠蓦然抬头，狠狠瞪着陈纨东，而紧接着他就发现，白素脸上闪现过迷茫，那种根深蒂固的仇恨，竟然犹豫了。
哪怕白素如何报复也没让谢昀楠真正受伤过，反正已经回不到过去，爱也好恨也好，都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可现在……谢昀楠差点儿站不稳，白素对陈纨东……什么时候的事？！
“他不应该来。”厉严辞沉声，“身份特殊，在这种场合很容易惹上麻烦。”
楚幽盯着陈纨东看了半晌，缓缓说道：“我终于明白了，陈局什么都不在乎，他能站到如今的位置，全都是为了给素姐铺路，权利名誉，对他而言没有半点吸引力。”
厉严辞没有说话，准确来讲他非常理解陈纨东，已有稀世珍宝，哪里还会看上别的？
陈纨东低头看着白素，语气罕见的霸道：“我不准。”
白素仰头。
陈纨东继续：“我不准白素，我能处理的事，还轮不到你牺牲。”
谢昀楠听得心火旺盛，“她牺牲什么了？”
陈纨东压低声音，一字一顿：“曾经跟你在一起，把一辈子都搭进去，不算是牺牲吗？谢昀楠，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幸福，为什么不在你的烂泥里好好待着呢？待到死为止！”
白素放在身侧的指尖轻轻一颤，灵魂好像终于见到了阳光，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她刚刚差点儿……差点儿又跌入谢昀楠编织的陷阱里了，谢昀楠这种人渣不得超生，她为什么要陪着一起？他们什么关系？
白素听到了心中的声音：不能答应谢昀楠，不能再让纨东难受了。
复仇的方式有很多种，她本可以忍受黑暗，可是她身边有了光。
白素眼中风云变幻，最后归于一片平静，她抬手挽住陈纨东的胳膊，引得两个男人同时一震，陈纨东面露喜色，谢昀楠难以置信。
“我累了，回家了。”白素同陈纨东柔声道。
陈纨东愣了一瞬，然后握紧白素的手，“好，回家。”
楚幽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但白素的举动却看得清清楚楚，她捣了捣厉严辞：“看，素姐还是要被逼一逼。”
话音刚落，谢昀楠忽然朝这边看来。
厉严辞立刻挡在楚幽面前，迎上谢昀楠的目光，眼底翻滚着阴冷的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