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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你这是看上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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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不想用我的婚姻用来做联盟的筹码,我也不想用我的婚姻去影响爹的决定。可是将来诸侯群起,取得联盟是必然趋势,被孤立的必定是最先被消灭的!爹若是不与诸侯联盟,也不归顺于大魏,那大魏和各路诸侯都会想把爹除之而后快。”

    敖宁眼神清冽,眼眶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就算我与安陵王世子交好又怎么,爹与安陵王结盟不是最好不过的吗?难道二哥会否认,如今的各路诸侯当中唯有安陵王最势大最可靠吗!”

    敖彻抬眼看着敖宁,眼底里锋芒尽敛,“你就那么肯定,安陵王是最可靠的?”

    敖宁笃定道:“安陵王不仅可靠,将来还会是诸侯之霸、群雄之首!”

    “所以,敖宁,”敖彻手里握着茶杯,手指一收就碎成了瓷片,顿时茶水溅了他满手。他神色晦暗不明,“你这是看上他了吗?”

    敖宁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还没有缓得过来,她胸口起伏着,微张着嘴喘气。随着敖彻的动作她颤了颤,眼眶里莫名蒙上一层水雾。

    敖宁大声对他道:“对,我就是看上他了,行了吧!”

    说完,她就背过身去,孤零零地趴在窗上,脸朝着外面。眼里的泪冷不丁地落下,不知怎么的,她不想叫敖彻看见。

    这是她第一次和敖彻起争执。

    后来,船舫里便是很久的沉默。

    敖宁趴在窗上没回头,敖彻仿若也凭空消失了一样,她感受不到他的存在,耳边只有湖上掠起的风声和水波声。

    不知不觉间,画舫就漂到了湖心里的那片莲叶边上。

    采莲女采了许多莲蓬满载而归。

    回头看见旁边有只画舫,画舫上趴着一个十分精致美丽的小姑娘,采莲女见她脸上挂着两行泪怔怔地看着水面,便好心道:“姑娘怎么了?”

    这不问还好,一有人问,敖宁眼泪就怎么都止不住,她哽着声道:“我没事。”

    采莲女递了一朵嫩生生的莲蓬给她,道:“姑娘别哭了,这个送给你。”

    敖彻听到那一声细碎的哽咽,微微顿了顿。

    敖宁伸手接过,闷声道:“谢谢。”

    等到采莲女游着小船走远了后,敖宁还固执地趴在窗口。

    敖彻忽然道:“不是我要监视你,是你偶然闯进了我的眼线里。”

    “你不曾了解过安陵王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若是第二个魏帝,你独自冒险前去,该怎么应付?

    “他明知道你是侯府的三小姐,并没有往侯府递帖子正式登门请见,却私下约你在湖边画舫见面,你当真觉得他靠得住吗?”

    敖彻还道:“还有,上街的时候专往人多的地方跑,眨眼就不见了,你不知道你的腿还没全好,还跑那么快,是嫌自己腿伤不够严重?”

    最终还是他先妥协。

    他的每一句话都很严厉,又透着关怀。

    不管他怎么严厉,怎么责备,他都总是关心着她的。

    敖宁先前气糊涂了,又被敖彻捏碎茶杯的举动吓到了。说来好笑,他杀人的时候她都没被吓到过,眼下居然被吓到了。

    敖彻还道:“敖宁,转过身说话。”

    “你那么凶干什么。”敖宁忙不迭地擦眼泪,打算擦干以后再转回身去。

    不想她刚抬起手,就被敖彻突然从后面捉住了去,接着一把将她扯回身。

    敖彻看见她脸上挂着泪的样子,沉郁的眉目皱得更厉害了一些。

    敖彻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道:“我这就算凶你了?我真正凶起来的时候你不是见过吗?”

    停顿了一下,他嗓音很低沉,带着磁性,又道:“敖宁,不管你是不是看上他了,我都绝不允许拿你的终身大事去交换什么。”

    敖宁才收住的眼泪,倏而鼻子一酸,又蹦了出来。

    她从来都没怀疑过他对自己的好。她才不想和他吵架,更不想和他一直僵持下去。

    不等敖彻去擦,敖宁闷头就往敖彻怀里钻,伸手紧紧抱住他。

    敖彻身体稍稍凝滞,手放在她弱小的肩膀上,似乎已经不满足于仅仅扶着她的肩膀。他渐渐收紧手臂,绕过她的身子,终是将她完完整整地纳入怀中。

    “二哥,对不起。”敖宁道。

    好一阵,敖宁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结果一不留神发现,采莲女送给她的那只莲蓬被敖彻拿在手里,三下五除二地给掏空了……

    他把青瓷碟子移到敖宁手边,碟子里躺着一只只又白生生又脆嫩嫩的新鲜莲子。他就像当初给她剥花生一样,手指修长又有力,剥莲子时毫不费力气的。

    敖宁默默地拈了一颗放进嘴里,滋味清清甜甜。

    “好吃吗?”敖彻道,“好吃一会儿可以再去采一些,拿回家吃。”

    临近中午的时候,敖宁捧着一簇莲蓬,才和敖彻一起归了家。

    只不过当敖宁以为敖彻好说话时,他又变得很不近人情。

    扶渠瞒而不报、明知是错非但不劝阻还帮助行事,需得受罚。

    敖彻罚扶渠在院子里烈日下跪到太阳下山为止。

    敖宁急道:“是我执意妄为的,二哥,这不关扶渠的事。”

    敖彻习惯性地理了理手上的护腕,看她一眼:“照家规她理应是要被打出府去的,还是说你希望我直接打她出府?”

    话音儿一落,扶渠麻溜地给跪了,拉拉敖宁的裙角,道:“小姐还是不要为奴婢求情了,只要小姐安然无恙地回来,奴婢是心甘情愿领罚的。”

    要是再为她求情,照二少爷那脾气,只怕罚得更严重。扶渠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说。

    比起被打出府,在院子里跪到日落简直算是轻的了。

    敖宁也了解敖彻,遂闭了口,半个字不敢再提。

    敖彻走时,让颜护卫在院子里守着,就是扶渠跪晕过去,也不许她起来。

    这下午烈日炎炎,跪在日头下是极其难熬的。不一会儿扶渠就晒得满脸通红、汗流浃背。

    敖宁真有点后悔,不该把扶渠拉扯进这件事的。敖彻不罚她,对罚扶渠却丝毫不会手软。

    为了避免扶渠中暑倒下,敖宁不停地给她灌水。房里的茶水都喝光了,敖宁就让颜护卫去取水来。

    颜护卫为难道:“主子让我看着她。”

    敖宁没好气道:“人倒了谁来伺候我,你来吗?”

    颜护卫挠挠后脑勺,转头出去取水了。

    敖宁见他一走,赶紧扶扶渠起来,到树荫底下坐一下。

    奈何扶渠跪地太久,双腿半晌都找不回知觉。等她才刚抖着腿挪着身终于顺利地站起来时,颜护卫已经风风火火地把水取回来了……

    扶渠快哭了,又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我的亲娘喂……你怎么回来得这么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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