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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镇一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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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千古和姜氏身为楼家人,也无法再安心留守家中,在严密做好防护措施的前提下,她们亦整日奔波在外,给百姓们施药看诊。在楼千吟研制出能根治的有效药之前,都尽可能地延缓大家的病情。

    楼千吟辟出了一个地方给他做试验,愿意加入试验的都是城中已染病的百姓。

    他们更愿意相信在楼家家主的手上兴许还能多活几日。

    他手上经的病人,如若是早期的,病情还能得到控制,如若是晚期的,楼千吟只能让他们走得不那么痛苦。

    便是再高超的医术,面对以前从未见过的病,也是要经历时间的考验和生命的消亡,才能找到彻底治愈的办法。

    然而,让楼千吟最为担心的还不是眼前的现状。

    自古以来,一旦有瘟疫横行,首先要做的就是封城,以免病情扩散。

    可这次瘟疫来得悄无声息,初发症状又很像普通的风寒症,因而没能引起人们的警觉。

    从染病到最终发病而亡,约摸得历经两个月的时间,说明在两个月之前,瘟疫就已经在悄然发生了。

    那时候浔阳城来往百姓众多,而且正值秋后武举京试,各地方都有举人正往京都汇聚,其中也包括浔阳的举人。

    还有浔阳离京都不过几日路程,除了去参加武考的举人以外,还有频繁的商贸往来,从京都到浔阳往返的人不知几何!

    倘若当真有人把疫病带往了京都而不自知,到时候一旦在赴京武考的举人当中蔓延开来,则会带到全国各地去。

    这才是最令他忧患的情况。

    早前楼千吟派人加急送往京都的急报,此时应该也已经抵达京都了。

    京都。

    京都武考在城中摆了擂台,已经开了几场了。

    每一场,场外围观的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欢呼喝彩不绝。

    这段时间,是京都入秋以来最为热闹的时候,闹市喧嚣,盛世繁华。

    所有的客栈里,几乎都是八方旅客、群英荟萃,家家爆满。

    到了晚上,京都更是灯火辉煌、彻夜不息,将这不夜城装点得如梦似幻、美轮美奂。

    相比之下,皇宫里的三千宫灯反而显得黯然失色不少。

    是夜,苏墨给孩子们讲完了故事,在四只入睡之前,他翻了翻他们的枕头被子,又捡起阿梨床脚边的鞋子倒腾了一下。

    阿梨就巴巴地道:“爹爹,你找什么呀?”

    苏墨道:“你娘让检查看,有没有藏糖。”

    阿梨:“呔,糖藏鞋子里干嘛啊,臭烘烘的那还能吃吗?”

    苏墨看她一眼,道:“我看你吃得挺好的。”

    阿梨嗫喏了一下,道:“那你都翻过来检查了,没有找到吧。我已经很久没吃糖了。”

    苏墨在她的鞋里没有找到,就去翻三个哥哥的鞋。

    阿梨小脸一紧一紧的,吭哧道:“爹爹你快回去睡呀,别让娘久等了呀。”

    苏墨把三哥哥的鞋一一倒腾,就见稀稀拉拉的糖果滚落到了地上,还有几块包起来的点心。

    父女俩都沉默。

    阿梨拧了拧被角,小声地说:“他们真是太不乖了,竟然敢往自己鞋里藏糖。”

    三个哥哥也闷声不反驳。反正以往妹妹也没少往他们三个头上扣屎盆子。

    苏墨道:“你再说一遍?”

    阿梨咕哝着不做声了。

    苏墨道:“你知道这玩意儿吃多了牙会烂掉吗?”

    阿梨:“知道一点点……但我听说,这口牙吃坏了,以后还会再换口牙的……”

    之前敖宁在阻止阿梨狂吃甜食时,其实苏墨也是这么想的。反正等她再长几岁也是要换牙的。

    苏墨的育儿办法一向是放任,就让阿梨吃,等到她牙疼的时候她自己知道厉害就不吃了。

    不过后来,敖宁听扶渠说阿梨晚上偷偷藏糖吃也就罢了,有一天早上敖宁来叫阿梨起床,还亲自发现黏在她枕头和头发间的还有半颗糖。

    这还用说,肯定是她前一天晚上偷吃,吃着吃着就睡着了,最后给流出来了呗。

    奈何这丫头屡教不听,敖宁这才让苏墨来镇一镇她。

    苏墨一出马,这丫头保准老实。

    眼下阿梨还敢顶嘴,苏墨看着她,眼神不辨喜怒,就让阿梨感到害怕了。

    阿梨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苏墨道:“我苏家的规矩,自己的东西烂自己手里,也绝不烂别人手里。”

    随后他就起身朝寝房外走去,阿梨眨巴着眼,听得不是很懂,看着他步子跨出了门口,只有些不可置信,爹爹这就原谅她了?

    她又抻着脖子瞧了瞧哥哥的鞋里,爹爹也没把糖果点心都收走啊,是不是默认她吃糖啦?

    阿梨心里高兴,但又觉得好像太容易了,所以她一边高兴着一边又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阿梨眼瞅着糖果,咽了咽口水,终于是没能忍住,朝糖果伸出了罪恶的小爪子。

    三个哥哥就小声地劝她,爹是不会放任不管的,所以这个时候她最好还是不要试探。

    果不其然,苏墨出去不一会儿就又回来了,他大步跨进寝屋里时,看见阿梨正撅着屁股去掏鞋里的糖。

    阿梨小躯一震,反应也快,立马就四肢往床上一趴,做五体投地的动作,嗷嗷叫道:“哎哟,腰疼!爹爹,我在伸展身体!”

    苏墨道:“我没问你在干什么。”

    然后阿梨就看见苏墨手里拿着把钳子,顿了顿,嗫喏着问:“那……爹爹要干什么啊?”

    苏墨一手就把阿梨拎了过来,按在自己的膝头上,捏着她的小嘴露出一口小牙来,苏墨活动活动手里的钳子,道:“既然都不想要了,与其等烂在糖罐里,不如我帮你一颗颗卸了。”

    阿梨小脸一白,开始像麻花一样在他膝头上乱扭,剧烈挣扎。

    但她才多大点力气啊,哪能跟苏墨抗衡,苏墨撬开她的嘴易如反掌,那冰冷的钳子一下子接触到了阿梨的牙齿,冰得她直打颤,还没用力呢,阿梨吓得汪地就哭了出来。

    浑身哆嗦得像只吃寒受冻的小猫子。

    三兄弟便整齐地跪在床榻上。

    老大苏砚恳求道:“父亲饶过阿梨吧,她以后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