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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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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没看成, 还差点被抓,燕秦着实郁闷的很。瞧着日落西山, 天色渐暗,常笑又道:“主子, 这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京都的大街热闹繁华,但也时时刻刻隐藏着危险,皇帝万金之躯,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他哪里能担待的起。

    燕秦却摇头:“不了,今日就不回宫里去了。”

    作为皇帝, 三世以来, 他很少有机会能够像现在这样出门,第一世的时候是他自己胆战心惊把自己拘在宫里,第二世摄政王死了,朝野动荡不安, 他又担心摄政王狂热的追随者不知从哪冲出来捅自己一刀, 也不敢带着几个暗卫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出门。

    这样相对来说自由的日子太珍贵,他有些贪恋,实在舍不得回去。

    好吧,今儿个皇帝是寿星老爷,想做什么都由着他,常笑不能够理解燕秦的想法,但他本能地对前者顺从:“若不是不回去的话, 时辰又早了些,您接下来打算去哪?”

    燕秦本来是想见识见识民间百姓玩乐的东西,可千金阁在他面前被端了,他也没兴致去这种一抓一个准的风月场所。吃喝嫖赌,嫖没嫖成,赌他没兴趣,想要玩乐,自然要重点放在吃喝上头。

    燕秦从椅子上起身,长袖一挥:“走,爷带你去吃香喝辣去!”

    他在宫里,吃的是山珍海味,美味珍馐,便是做个普通的素茄子,都要耗费几只鸡来给它调味。

    但再好的东西,天天吃也会腻了。民间的小吃用料廉价普通,却有着御厨做不出来的别致口味。

    这个时辰正是平日里燕秦在宫中用晚膳的时候,京城繁华的街道中,不管是寻常百姓家,还是宾客满座的酒楼,还有路边卖些热乎点心的摊子,俱是炊烟袅袅。

    燕秦让常笑问清了哪些地方有好吃的,一路走下来,常笑和跟出来保护皇帝的侍卫手里就多了好些大包小包的吃食。

    张锦记家的招牌爆浆蛋黄酥,外头是金灿灿黄澄澄的酥脆表层,咬一口,里头软乎乎甜津津的夹心便像浆果的汁液一样流出来,趁着新鲜出炉吃上一口,热乎劲让人心里头舒坦的不得了,似乎连这冬日的严寒也无所畏惧。

    李二麻子家的糖葫芦是多年祖传的手艺,每一串糖葫芦的果子都是又大又圆,裹在红艳艳半透明的冰糖里头,白色的芝麻粒均匀分布在表面,闻起来香喷喷的,看着也可爱喜人。

    还有杜家娘子粥点铺里的酒酿圆子,白底蓝花的青花瓷碗里盛着热乎乎的米酒汤,除了鲜红的枸杞,酒汤上还飘着一个个拇指大小的白嫩糯米圆子,咬一口,软乎乎又弹性十足,加上米酒是新酿的,不需要额外加糖,也足够的清甜。

    燕秦一边走一边吃,觉得味道一般的,便分给常笑,他买的吃食太多,便是每样只吃那么一口,也足够饱腹,更何况他还不是只吃一口。

    一圈这么逛下来,小皇帝的肚子给撑的溜圆,嘴上吃得流油,心里自然舒坦许多,吃了一个时辰,感觉总算有那么点过生日开心的滋味了。

    浩浩荡荡地扫了这么多东西,常笑都快因为身上挂的东西太多走不动了,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锦帕,擦了擦走出来的一身热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主子,走了这么久,您也累了,咱歇歇吧。”

    便是皇帝不肯回宫,找个地方坐一坐也是极好的呀。他这会脚有千斤重,根本就走不动了。

    燕秦没吭声,但片刻之后,脚步停了下来,右手握着的栩栩如生的凤凰糖人往紧闭的朱门前一指:“那今儿个就往这里歇着吧。”

    常笑抬头一看,禁闭厚重的朱门,铁塔一般守在们两侧的门卫,门连着的院墙延伸到巷子的深处,供下人进出的侧门离大门都有好几丈。

    一看这阵仗,就知道这家的主人是大户人家,更准确的说,一般的富户还住不起这样的府邸,至少要有官身,还是地位不低的那一种。

    常笑的喉结滚动,“奴才还有劲,走完这巷子肯定没问题。”

    一看这府邸上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摄政王府,他就感觉自己马上浑身有劲了,腰腹有力了,气也不喘了,走个一两里路完全没有问题。

    “常笑,去敲门。”燕秦语气幽幽地道,都处了三世了,他对摄政王没什么敬畏之心,自然不会像常笑见到摄政王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常笑细细看了眼燕秦,兴许是先前吃了醉虾,又喝了一大碗米酒,这会小皇帝的脸看起来有点红扑扑的,眼神有些迷蒙,整个人看起来不大清醒。

    也是,燕秦从小就不沾酒,身子就是三杯倒的量,那米酒虽然清甜,但到底也是酒,后劲足着呢。

    他小声地道:“主子,您醉了,这里不是皇宫,是摄政王府。”

    “孤知道这是摄政王府,要你去你就去,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燕秦这会确实有点儿晕,但他自认为神智还是相当清醒。只不过酒精放大了他对摄政王的怨念,一想到先前在千金阁的闹剧,在想到三世来和摄政王的纠葛,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摄政王府怎么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摄政王他再厉害,明面上那也是他这个皇帝的臣子,他就是要进去休息怎么了?

    他不仅要去吃摄政王府的东西,还要睡摄政王的床。

    常笑一动不动,然后就挨了小皇帝的眼刀:“你去不去,不去孤自己去!”

    “别别别,您就在这站着,我这就去。”常笑吹了声口哨,把手里的东西交给隐藏在暗处的暗卫,擦了擦额上的汗,拖着沉重的步伐上了台阶。

    他心里想着,只盼摄政王他没在府上,不然真害怕自家主子对摄政王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白费了这段时间的隐忍。

    出示了代表皇帝身份的玉牌,那门卫道:“摄政王现在不在府上,容我先去禀告管家。”

    片刻后,王府的管家便匆匆迎了出来,因是摄政王心腹,管家是认得小皇帝以及对方跟前大红人常笑的。

    一看常笑,他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常公公这是?”倘若他没记错的话,今儿个是皇帝生辰吧,这常公公不好好在小皇帝跟前伺候,跑到摄政王府来算什么。

    常笑往不远处一指:“时辰也不早了,陛下微服私访,正好走到这,便想着来摄政王府歇息一晚上,明日便回去。”

    管家一头雾水,小皇帝好好的皇宫不住,来摄政王府做什么。但皇帝不同其他人,他可没有那个资格把天子赶出去,便迎上去,恭恭敬敬行了礼,又道:“陛下要歇息的话,请随我进来。”

    摄政王府没有女主人,平日里也不留宿客人,但这是小皇帝,又不能教他住得差了,管家只好让皇帝先在大堂等着,奉上一杯热茶,命下人为皇帝和常笑收拾几个间房出来。

    燕秦吃饱喝足了,外头凉风吹一吹,还有点清醒,等进了摄政王府,待在暖烘烘的大堂里,精神气也不足了,眼皮子就开始打架。

    他坐在那里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瞌睡,头点的厉害了,猛得一下,差点把脖子扭了。小皇帝感觉还是困倦得有些厉害,干脆站起身来,问一旁伺候的下人:“摄政王呢?”

    那下人还是头一次见皇帝,从管家口中,知道这是天子,也不敢怠慢,受宠若惊地道:“王爷尚未回府。”

    “那你带孤去他的房间。”天知道收拾房间要多久啊,他真的是困死了,就想睡现成的。

    虽然不知道皇帝在想什么,那下人还是规规矩矩地带他去了:“这里便是王爷的房间。”

    燕于歌对私人领地十分看重,连打扫都是亲力亲为,脏了的衣服也是每日扔到外头衣篓,根本不让外人进他的房间。

    那下人带完了路,又劝道:“您还是在大堂等着吧,王爷过些时辰就回来了。”

    他刚这么说,就见小皇帝把门一推,一点顾忌都没有的就进去了。

    “哎呀,您不能进啊,王爷回来会把我打死的!”那下人急得要死,愣是没敢冲进去。

    没看住小皇帝,让他闯进去已经是天大的罪过,他要是也进去,肯定会被活生生打死的。

    这会常笑在别处正和摄政王府的管家交涉,还要亲自指挥下人按照皇帝喜好把临时要睡的房间布置好,就只留了几个王府的下人在旁照看。结果只是耽搁了片刻,他就见小皇帝人影没了,他整个人都快吓死了。

    “陛下呢,陛下哪去了?”他尖声质问这里候着的下人。

    管家在一旁宽慰他:“摄政王府守备森严,常公公放心,陛下不会有事的。”

    “方才陛下说想看看摄政王住哪里,就让人把他带过去了。”

    管家倒吸一口冷气:“常公公且随我过来。”

    他脚步匆匆地到了摄政王卧房前,就见府上小厮对着大开的房门在哪里掉眼泪,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房门怎么开了?”“陛下呢?”

    管家和常笑异口同声地问了出来。

    那小厮哭丧着脸,用手指指了指:“在那呢。”

    常笑看向门内,就看到了一扇十分朴素的屏风。

    管家差点冲动地想冲进去把小皇帝揪出来,但他忍住了,王爷说了,卧房任何人不得入内,这任何人里自然也是包括他的。

    他转头一看,眼睛一亮:“常公公,你去把陛下带出来吧。”趁着现在摄政王还没回来,还来得及,到时候只要谁都不说,兴许能瞒下来。

    便是出事了,把事情推到常公公头上去就行了。

    “我……”常笑还没开口,就听得一个熟悉且冷淡的声音道:“你们围在本王房前作甚?”

    常笑一看来人,本来就软绵绵的腿更软了,完了,摄政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