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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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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政王的吻急切且凶狠, 带着几分拆吞他入腹中的意味在里头,明明自己才是处在上方的那一个, 却被这激烈凶猛的吻亲得有几分难以招架。

    摄政王显然没有什么相关的经验,就凭着一股子蛮劲可劲亲, 燕秦换了两次气,这吻还没结束,直到他嗅到血腥味,摄政王才松开嘴。

    因为太久没有换气的缘故,摄政王的脸颊也因为缺氧变得红通通的,像是三月里盛开的灼灼桃花。

    燕秦压在摄政王的身上,一只手支起身体, 另外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果然破了皮。

    “我记得王叔不是属狗的吧 ,亲人也不是这么亲的。”燕于歌比他大了十岁,自己是属兔的,那对方就是属蛇的, 得, 比狗还会咬人,还有毒。

    燕于歌缓了会,待呼吸平稳几分,又看着小皇帝:“陛下不是一样不会吗?”

    男人最经不得激,亲人这个燕秦还真会,他的手指抵在摄政王略带红肿的嘴唇上,眼睛亮晶晶的:“至少比王叔你强。”

    说完这一句, 他就亲了上去。比起摄政王毫无章法的吻,燕秦的吻显然要温柔缠绵许多,但摄政王显然是个天赋异禀的,前头还是由燕秦引导着吻着吻着,他就融会贯通反客为主,还很是无耻舔掉了燕秦被他咬破一点皮的嘴唇沁出来的小血珠。

    亲着亲着,摄政王的手就开始不安分起来,以免摄政王临时反悔,燕秦阻止了他的动作:“说好的赌约,王叔放着我来就好。”

    争取了摄政王的同意之后,燕秦抽出摄政王的腰带,把燕于歌的手仔仔细细地绑好了,确定对方挣扎不得,他犹豫了一下,才开始不急不缓地脱两个人的衣服。

    脱到一半的时候,他脑海里突然闪过几个零碎的画面。燕于歌本来等着小皇帝的下一步动作,结果就看着小皇帝眼神放空,好像在出神。

    “燕秦,怎么停了,你不是不行吧?”

    这种关于男人尊严的激将法对小皇帝来说一直很管用,但是这个时候的小皇帝居然没有接过他的话茬,而是用一种很古怪的神色看着他:“王叔,我方才想起来什么,就是除夕那个时候……唔唔唔……”

    这生米都快煮成熟饭了,燕秦要是这个时候把一切都想起来,那还有戏可唱吗,这会燕于歌也不管小皇帝会不会生气了,他手被捆着,用双腿夹住小皇帝的腿,翻身就把小皇帝压在了身下。

    燕秦这会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眼睛冒火地盯着摄政王:“你敢。”

    燕于歌叹了口气,用牙齿咬开皇帝衣襟的扣子:“我只是想着,良/宵一刻值千金,陛下不该浪费时间在这个上头。”

    他的双手背在身后,被小皇帝打了死结,但对他来说,这种结其实相当好解,多花了一点功夫,他解开了燕秦对他的束缚。

    看着满腔怒火的小皇帝,他只好一边安抚,一边去解小皇帝的裤带:“陛下且放心,臣绝对不会做什么以下犯上的事情。”

    两个人之间的第一次,他不想给小皇帝留下什么太糟糕的印象。

    燕秦屈辱且愤怒地盯着摄政王,他发誓,若是摄政王当真敢对他来强的,他绝对不顾一切杀了摄政王,不就是一条命嘛,他死了两次,不怕再死一次。

    就算是兔子急了,也能把毒蛇咬死,大不了就是同归于尽。

    燕于歌本来是想着,生米煮成了熟饭,便是燕秦记起来了,也可以慢慢来,但小皇帝眼里的恨意着实是灼伤他了,他停下解开自己衣物的手来,缓缓地俯身下来,像先前看画像那样,用手遮挡住了小皇帝的眼睛:“燕秦。”

    陛下这个词,有的时候念一念可以当情趣,但是在这种时候,又显得太生疏,他用饱含情意的口吻喊着小皇帝的名字,试图用柔情蜜意来融化小皇帝的怒火。

    他松开对燕秦的压制,瞬间就被小皇帝掀翻过来,他也不生气,只对小皇帝做出任由君采撷的样子,柔声道:“臣就躺在这里,作为对陛下赔罪,你做什么都行。”

    燕秦还是显得恼怒:“你当孤是什么了,打一巴掌给两个甜枣就能哄好的小孩不成?”

    “燕秦,你别那样看我,看得我心口疼。”

    这语气,听起来确实是相当可怜了,燕秦站在床榻之外,看着平躺在床榻上的摄政王,因为被他抽走了腰带,摄政王的衣服是解了一半的,露出大半光/裸的胸膛,他束发的玉冠也被取了下来,青丝扑散开来,英气的眉眼间平添几分妩媚和诱/惑。

    平心而论,三世为人,他的宫妃当中,也没有哪个比摄政王更家姿容出众的。特别是摆出柔弱面孔的摄政王,明明知道这个人很可能是装的,但是看着那张脸,还是会忍不住心生怜惜。

    特别是摄政王平日里极其的强硬,这会做出这种予取予求的姿态,简直……简直很想让人犯罪。

    鲜少有人能够抵抗这种美色,尤其是房间角落里的香炉上空袅袅地升起缕缕淡淡的烟雾,闻着味道清淡,但沁入心脾之后,很容易催生或是放大人内心最原始的那种冲动。

    燕秦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然后往后退了两步,他告诉自己,摄政王就是个混账东西,说的话完全不能相信。

    察觉到小皇帝退缩,燕于歌真想从床榻上蹦起来,把小皇帝给就地正/法,免得对方胡思乱想,但小皇帝方才看他的眼神着实伤人,他是要燕秦对自己心生愧疚,而不是想到他就满腔怒火。从长久计,他还是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我先前所为,确实有几分激进,但我并没有真的违规不是么。你了解我的性格,我不是南风馆里那些任客人索取的公子,可燕秦你从进来的时候,就一直退缩再三,我难免心急,才做出那些举动。”

    见小皇帝不语,他接着控诉说:“陛下所为,实在不像是真心,罢了,若是不愿,今日的赌约,你直接认输,我燕于歌保证接下来的日子绝不纠缠于你!”

    最后一句话,燕于歌说起来恶狠狠的,但看他的面容,却让人觉得他是被伤了心,才会如此。

    燕秦被他控诉得莫名有些心虚,确实,从进来的时候,他就一直在拖,紫宸殿是他让常笑去找人布置的,钥匙也在他手里,他其实一开始就知道欢喜佛的雕像在哪儿,但是他就是要从第一个房间来找。

    而且若是先前不这么么磨蹭的话,可能这会都干柴烈火地烧上了。他上前两步:“孤也是第一次同男人那啥,摄政王总得给孤一段时间准备。”

    “那你是嫌我时间给的不够了?”燕于歌的表情陡然变得让人觉得很危险。

    燕秦的本能告诉他,今儿个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摄政王可能就没那么好说话了,横竖不是自己吃亏,他豁出去了。

    小皇帝蹬掉鞋子,跳上床,压在了摄政王的身上,这一次摄政王当真很配合,没有乱动,完全是任由他宰割。

    ……

    大概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燕秦筋疲力尽地躺在了青年的身旁,他躺在被枕得温热的玉枕上,看着头顶上手工匠人花了近一年的时间雕刻而成的浮雕,整个人显得很是茫然。

    这一切真的是太不真实了,他方才都做了些什么,他在冲动下和摄政王打了一个赌,然后在冲动下上了燕于歌,上了这个和自己纠缠了三辈子,纠缠了近三十年的男人?

    这个比他拥有过的最漂亮的宫妃还貌美的男人就躺在他的身边,白皙的肩膀上还有着他先前发泄怒气咬的牙印,手一动,就能触碰到对方温热的肌肤,但为什么他心里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燕秦很想吃一根摄政王样子的糖人,狠狠嚼碎的那一种,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完事之后的摄政王显得比他还精神好一些,做的时候燕于歌的洁癖被抛到不知道哪个旮旯里去了,做完之后,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需要一些干净的水把浑身的黏腻洗干净。

    “燕秦,你要不要一起去温泉池里泡一下?”

    燕秦猛地摇头:“不了,你自己去泡就好,孤习惯用浴桶。”

    “那我回王府,今日你就歇息着吧。”摄政王也没有强求,披好衣服就起来了。

    虽然面上表现得很冷静,但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来燕于歌走路的姿势还是稍微有点不大对劲,不过燕秦也没有那个心思看,他还是在床榻上躺着,像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那样干躺着。

    过了大概一刻钟,屏风外传来敲门声,门是虚掩着的,但常笑也不敢擅自闯进来,他只在外头问:“陛下,老奴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等一下,你去给孤取一套新的衣服过来,从里到外都有,再拿上一个火折子,和火盆。”

    常笑的脚步声渐渐远了,过了片刻之后,他又折了回来,给燕秦带来了他需要的东西。

    燕秦穿好了亵裤,又喊了常笑帮他把繁复的衣物穿戴整齐。常笑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不一样的味道,虽然房间里染了檀香,又有小窗透气,可气味还未散尽。

    偷偷瞥了一眼床榻上,他帮着燕秦穿衣服的手都有点抖。

    燕秦这几个月长高了一些,如今已经比常笑高半个头了,他扯了扯有点紧绷的领口,就看着常笑低着个脑袋,肩膀一耸一耸的。

    他心下觉着奇怪:“常笑,你在干什么呢,给孤抬起头来。”

    常笑马上抬起头来,他脸上功夫还是不错,这会脸上挂着和平日一样的笑,就是他眼角下那两道泪痕出卖了他宫里的太监都爱往脸上抹点那种白白的粉,常笑平日里抹得不多,但是这几日有些忧虑,就多涂了点遮掩气色,一流眼泪,脸上的粉就被冲掉了,看起来特别滑稽,燕秦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常笑,你方才背着孤哭什么?”

    虽然不明白自己的伪装为什么一下子被皇帝拆穿了,常笑还是老实地道:“老奴,老奴就是替陛下委屈,若是先皇还在的话……”

    他进来的时候偷偷看了眼床榻,上面的燕秦的衣服都给撕成碎片了,肯定受了委屈。

    燕秦打断他的话:“你别乱想,孤没有受什么委屈。”他就是运动过度,有点腿软。

    “火折子呢?”

    常笑从袖口取出火折子递过来,就看着燕秦丢了件衣服进去,然后点了火,把床榻上留下的“罪证”丢了进去。

    小皇帝身上穿的,是上好的雪山冰蚕吐出的丝织成的,特别轻薄,穿着冬暖夏凉,原料是西域的吐蕃进贡来的,吐蕃每三年才来一次大燕,送的这布匹也就只能做一件衣服。

    这宫里头,也就是皇帝太子皇后才能有一件,燕秦身上这件,还是他刚做太子那年,先皇赏赐给他的,但现在碎的不成话,还沾了脏东西,只能被小皇帝给烧了。

    跟着燕秦的这些年,常笑吃过苦,也见过不少好东西,但看着燕秦烧这么件宝贝,常笑还是忍不住露出肉疼的表情。

    “好端端的衣服,怎么就碎了呢。”

    当然是因为摄政王给撕的,前期摄政王确实是任由他索取,但对方毕竟也是个男人,不会真的像宫妃那样什么也不敢乱来的就躺着,吃了痛,自然就撕了衣服。

    不仅撕了衣服,他肩膀上还老大一个牙印呢,好像都出了点血,燕秦蹲在那里,把弄脏的床单和衣物烧完了,捶了捶自己有点发软的腿,语气淡淡地说:“被野猫撕碎的呗。”

    唉,他心里想着,武艺方面真的是得加把劲了,不然的话,连野猫都降不住。

    对了,好像还有一件事,那个赌约,貌似是他输了,那他岂不是要疏散后宫,一想到那么多个宫妃,燕秦就隐隐觉得头疼,算了,不想了,摄政王不提,他就拖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