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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的一瞬间,平王的脸上就挂起了笑容。
“老四啊,本王昨儿也收到了皇兄的圣旨,原本正说要去拜会你呢!这不,下午就收到了你的帖子。你也知道的,宫外有人想对你皇叔不利,皇叔这才一直躲在了宫里。”
静王扶在轮椅上,挣扎着要起身给平王行礼。
平王急忙眼疾手快地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扶了起来,“行了行了,你腿脚不便咱们都知道,也用不着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的,跟你皇叔之间不必客气。”
静王这才顺势被他扶着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椅子边儿坐了下来。
“老四,皇兄的寿宴让咱们叔侄二人合作,你皇叔我又是头一次接这种差事,从来没办过,你素来是个妥善人,这一回皇叔也都跟着你来。”
静王才不愿意出这个头,见他也是打着同样的主意,急忙说道:“皇叔,您也知道的,侄儿腿脚不方便,有时候真真儿是有心无力。再说了,侄儿也是头一次操办这是宴席的,毫无经验可言啊!”
平王皱起了眉头,“不然……咱们叔侄二人便不分主次,通通商议着来?”
静王知道这也是目前他们两人都能接受的最好的法子,他便点头应下了,“就这样吧,咱们先让礼部将从前宴席的规格记录都拿来看看?”
“也好。”
两人正说着话,平王说得起劲儿,干脆就将静王留在了皇宫里用膳。
静王推辞不来,只能应下。
可他们还没等来饭菜,就先等到了皇上的手谕。
赵昌平抱着个拂尘,高声唱道:“传皇上口谕!静王进出宫不便,这阵子又要操办宫宴,便住在宫里吧!就跟着平王住,两人商量起来也方便。”
静王:“……”
得,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没想到他进宫一趟还出不去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皇上在给他们传了口谕之后,还又下了一道圣旨。
圣旨上说了,为了庆贺他五十岁寿辰,特意请了国师给国子监选址,好给大夏朝培养更多的人才。
与此同时,皇上还特批了陆老夫人申请的女子学堂,说了只有各家的当家主母知书达理才能教养出更好的下一代。
而国子监和女子学堂的选址竟然都是井水巷!
甚至还亲自为井水巷的那口井题名,“饮水思源。”
京城中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炸了。
一夜之间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就连田秀娘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自家面的夫人都听说了。
食客同她抱拳道喜,“老板娘!大喜啊!一旦国子监和女子学堂迁过来,您这儿的生意定然要火爆了!”
田秀娘这才回过神来,眉飞色舞地冲着他们说道:“唉!也没你们说的这样好,女子学堂的姑娘家又不大能出来吃饭,而国子监的那些少爷们哪儿吃得惯咱们这粗茶淡饭的?”
说着,她有些羡慕地朝着隔壁瞥了一眼,“真正要发达的是隔壁笔墨铺子,哪个学子能不用笔墨呢?早知如此我们家也跟着开笔墨铺子了。”
食客笑了笑,“您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先不说您家面馆生意如何,只是您家这间铺子只怕就要翻倍的涨了!”
田秀娘见着周围人都是一脸艳羡的模样,心里头有苦说不出。
“铺子翻倍了又能怎样?这铺子是咱们家赁来的,等日子到了,只怕东家就要给咱们涨价了。”田秀娘回到了厨房,对着在烟熏火燎的厨房里光着膀子拉面的二成吐槽着。
二成听了这话手上的动作停都没停,反而比先前儿更利索了些,“想那样多作甚?咱们铺子赁了一年的,这阵子好生赚钱。等到明年看看东家给出的价钱再说,若是不合理,咱们就去重新租个铺子去!”
田秀娘叹了口气,“你说的容易,好不容易有了几个回头客。”
二成拿着长长的竹竿做成的筷子将锅里刚丢进去的面条捞了捞,才同她说道:“别想那样多了,今儿才刚放出风声说要搬国子监,咱们生意就好了许多。若是按着这样赚一年,比起从前可要多翻个番呢!抓紧吧!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将面端出去吧!莫要让客人久等。”
田秀娘应了一声,“成,过两日我回家一趟,给爹娘他们送些银钱,他们帮着带孩子也不容易。女子学堂一旦办起来,只怕想进去的人多得很,这阵子抽空再去一趟老三家吧?为了孩子们的前程,求一求人也没啥丢脸的。”
二成这回可没跟她唱反调,当爹娘的谁不想自个儿孩子好呢?
他们夫妻二人不知道的是,他们经营的这家小铺子早就被吴锡元买下来了。日后只要他们肯干,无论多少年,锡元都不会给他们涨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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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学堂的事儿也不是才放出风声来,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早就有所耳闻了。
他们这些人家家中都有私塾,犯不着去那什么劳什子的学堂。
可是总有些善于钻研的,觉得将自个儿闺女送去学堂多认识几个手帕交,日后兴许对家族有用,便也找上了陆家。
陆太师原本也觉得开女子学堂是个好事,可是当源源不断的熟人亲戚找上他的时候,他心里就不这么想了。
如今的人啊!似乎早就习惯了走捷径,学堂还没开始招生,便想着走后门给孩子送进去。
罢了,罢了,是时候再生一次病了。
陆太师又病倒了,陆老夫人要照顾丈夫,自然而然也就没了空。
陆府再一次闭门谢客,让许许多多的人都跑了空。
陆太师这种大夏朝的瑰宝,每隔一阵子都是有专门的太医去给他诊脉的,好巧不巧这个人正好就是苏九月师傅黄户生。
苏九月去查了一下陆太师的病例,发现他的脉象一直生龙活虎的,比许多年轻人还要健康,再加上这几日也没见他们府上来请太医。苏九月稍稍一猜就明白了,陆太师应当是被人烦怕了,才故意称病的。
她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她们府上的底蕴比不上别的府中,桃儿和果儿也没开蒙,若是学堂真有考核,这俩孩子不一定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