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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吴锡元这样看了一眼,方恪只觉得后背有些丝丝的凉。
吴锡元的声音将他的心神唤了回来,他咧嘴一笑,急忙站了起来,“满意!满意!吴老爷就是痛快!”
他说着话,走过来冲着吴锡元拱了拱手,“吴老爷,咱们换个屋子说话,莫要让此地的污渍弄脏了您的衣裳。”
吴锡元低头看了一眼溅到自己身上的血迹,对着方恪轻声笑了笑,“已经脏了,也顾不上那许多。”
方恪冲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接着说道:“旁边屋子有您要见的人,吴老爷您难道不想去瞧瞧吗?”
吴锡元点头应下,“既然如此,那还是去瞧瞧吧。”
他跟着方恪出了屋子来到隔壁,就看到一个男子盘膝坐在榻上,手中还捏着个酒樽,独自饮酒。
见着方恪来了,他才放下手中的酒樽侧头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吴锡元,笑着说道:“既然将人带来了,说明这位吴老爷是经过考验了?”
方恪微微颔首,冲着他恭恭敬敬地一抱拳,说道:“蔡先生,吴老爷经过考验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吴锡元也在打量着这个蔡先生。
他应该不是朝中官员,兴许是某个世家中人。
姓蔡?蔡家?
瞧着方恪对他恭敬的态度,估计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吴锡元在跟皇上下江南之前,便做足了功课,他在脑海中大致将世人所熟知的蔡家分为三家。
江南的蔡家便是金陵人士,只是他们都是些隐士,才让那些商户抢了风头。
不过那些商户便是再体面,在这些官员当中就也都是不入流的。
反倒是这些世家中人,会让他们真心实意地信服。
也只有商户才会为了个皇商的名头挣得头破血流,而这些都是世家们看不上的。
这位蔡先生将吴锡元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才说道:“吴老爷果真生得一表人才,我听闻您想要这皇商的名头?”
吴锡元微微颔首,“不错,不知您又是哪位?也是为了皇商之事而来?”
瞧着吴锡元一副戒备的模样,蔡先生先是一愣,忽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对着吴锡元说道:“您若是这么样说倒也不算错,我确实是为了皇商之事而来,但却同你想的不一样。”
吴锡元一皱眉,看向了一旁方恪,问道:“方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方恪看了一眼蔡先生的脸色,才说道:“这位蔡先生便是能帮您的人。”
他就怕这个姓吴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得罪了蔡先生,到最后还连累得他跟着一起倒霉。
等到吴锡元再看向蔡先生的时候,就看到蔡先生也看着他,见他看过来了还笑着说道:“家父有一门徒如今在京城任职,能跟上头说上几句话。”
他这话实在是谦虚了,他家那门徒何止能说上几句话?他那可是一字千金的主。
吴锡元还没开口,蔡先生便冲着方恪摆了摆手,“罢了,人我也见到了,就他了,你带他下去吧。”
方恪应了一声是,起身对着吴锡元做了个请的手势,“吴老爷,请吧?”
吴老爷最后看了一眼蔡先生的脸,冲着他拱了拱手,跟着方恪走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曲一高的“尸体”被人抬出去,在后山挖了个坑,埋了进去。
此处人迹罕至,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干活儿发出的声音。
等到这几个人干完活走远了,一旁的树梢上才跳下来了两个人,又将土里的曲一高给挖了出来。
曲一高经过这一番折腾,身上的衣裳和着鲜血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了。
暗五将他翻了过来,伸手摸了一下曲一高的鼻息,几乎已经气绝。
他按照吴大人的交代,撕开曲一高的衣裳,伸手从暗八手中接过酒壶朝着曲一高的伤口处倒了下去。
原本伤口上见了酒,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的痛。可如今的曲一高几乎已经死了一半了,自然没有知觉。
暗五将他身上的污渍都清洗了干净,又将苏大人给的伤药倒在了他胸口的位置,给他包扎好,才和暗五两个人将他抬上了密林中的马车。
吴锡元从庄子出来的时候,天几乎已经黑了。
在见过蔡先生之后,方恪又特地将他叫去了一旁好生敲打了一番。
大致意思就是他们既然能将他捧起来,自然也能让他重重地摔进泥土里。
若是他不好好跟他们合作的话,那个曲一高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吴锡元自然是满口应下,他还追问了皇商的事儿。
“接下来还有什么是需要草民做的?大人您尽管吩咐,我若是能做到,自然都会做好的。”
方恪等得就是他这句话,但他还是有些拿乔,就听他说道:“你先回去候着,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做的,自然会让人通知你。”
吴锡元还担心着曲一高的情况,又应了一声,才从屋子退了出去。
他的马车就在庄子外头等着他,暗六也一直在。
他上了马车,一路回了自己在金陵城的家。
苏九月今天一天都在担心吴锡元,她和皇后娘娘转了转,将皇后娘娘送回了府上,就要离去。
却被皇后娘娘拦了下来,“你可是吴老爷的心尖尖,若是你此番离去出了什么事儿,我可没法跟你男人交代。你还是安生在我这儿待着,想必他晚些时候应当就要来接你了。”
话音才刚落,一个小丫鬟就从外头走了出来,对着皇后娘娘行了一礼,“夫人,吴老爷来了。”
皇后娘娘冲着苏九月暧昧一笑,“怎样?我没说错吧?”
苏九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九月便先回去了,您若是平日里觉得无趣儿,便让人来喊九月过来就是。”
皇后娘娘让冯嬷嬷亲自将她送出去,苏九月还担心着吴锡元和曲一高的事儿,便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去了。
等在卢府门口见到了吴锡元的马车,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踩在凳子上,才刚掀起帘子,就被人一个手刀砍在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