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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下起了小雨,到清晨时才停下来,光线有些暗,云期把头蒙在被子里睡觉,昨夜她有点失眠,闹到下半夜才睡。
“姐姐起床,姐姐起床。”小君摇着她。
云期被摇醒了,一看闹钟吓得魂飞魄散,7点30分,她匆匆换上衣裳,好在上官违心一大早就去了公司,也没有人责怪她。云期先将小君送到幼儿园,在路口拦出租车,但这个时间正是上班高峰期,等了二十来分钟也没一部出租车停下来,她只得怏怏坐公交车赶往学校。
到学校已经迟到一个多小时,此时第二堂课也快到了结束的时候,云期在众人的注目中红着脸走到自己的座位。奇怪的是今天段老师没有批评她,这位英语老师平时最爱逮着机会训斥她或者暗讽一顿,云期左耳听右耳出,倒从未放在心上。
上午课上完后,班长来叫云期,说是教务处唐老师找她。云期不敢耽搁,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去教务处。“唐老师,听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云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云期同学,你坐下来。”唐老师给她倒了一杯白开水。
见唐老师神色无异,云期这才放下心来,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料着应该是说月考成绩的事。“唐老师,这次考试我知道自己考得很差,但下次我一定会考好的。”
唐老师点头,伸手示意她停下来,道:“云期同学,你来学校也有一段时间了,你的文化底子是差,但你学习的态度不端正,三天两头的逃课,今天你又迟到了,学校领导考虑过,对你实行劝退,不然会影响到其他同学。”
“劝退?”云期惊得下巴几乎掉下来,回过神马上道:“唐老师,我确实有很多缺点,但我会改的,你和领导们说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保证下次考试每门都是满分。”云期急得几乎要给唐老师跪下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云期同学,这次是校领导决定的,鉴于你一贯的表现,没有通融的余地。下午的课你也不用上了,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云期怔了半晌,知道不能挽回,道:“对不起。”说完,她向唐老师鞠了一躬才离去。
像第一次来到S市一样,云期漫无目的地在公路上行走,此时画眉山庄是无论都不能回去,如果上官违心知道她被劝退,那他一定会很失望,云期无法面对他。
公交站牌处来了一趟双层公交车,云期想了没想就上去,坐到二层的最后一排。
意料外的这趟公交车的终点站是西梅海岸,前面的不远处就是天下地产总部中心,云期沿着漫长的海岸线走着,走到尽头处又折回来,如此往返数次,直到脚走不动了才倒在沙滩上。
包中的手机已经关机,但这个时候上官违心想必已经知道自己被学校劝退。
“他一定对我很失望,我也没脸再见他了。”
云期站了起来,向着天下地产总部中心的方向用力地挥了挥手,低声道:“上官违心,再见了!”说完,她向公路上跑去,这时站台边恰好来了一趟公交车,云期跳上去。
当躲进城中村黑暗的屋子时,云期终于松了一口气,躺倒在僵硬的床上。过了半晌她又爬起来,墙角放着曾经摆粥摊用的三轮车,上面已经结了一层蛛网。
“得擦擦才行。”
云期找了抹布去厨房,拧开水龙头,一股锈黄的水立即涌了出来,大约放了三四分钟水质才变得清亮。“我真是好久没回来了。”
擦完三轮车后,云期又将屋子收拾了一遍,由于屋子长久关闭,屋中空气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霉味。云期将门打开,让外面的新鲜空气进来,但还是难以挥去令人作呕的霉味。
等到下午四点钟时,屋中味道才渐渐散去,云期这才去附近菜场买来几条大草鱼,又让杂货店老板送来一袋大米。
好在夜市晚上9点才开始,云期不慌不忙地准备,夜市开始不久粥也煮好了。
云期骑着满载粥桶的三轮车穿过公路,很快就看见人潮汹涌的夜市,虽然天气有些寒冷,但来夜市的人却丝毫不曾减少,整个夜市如火如荼的场面。
“夜市西施。”
“夜市西施回来卖粥了。”
云期跳下三轮车上向他们挥手示意,几个粥摊熟客还殷勤地帮她推三轮车,原来摆粥摊的地方还空着。“妹子,你回来了。”邻摊的卖烤羊肉串的西北大哥甚是惊喜。
“大哥,近来生意可好?”云期向他打招呼。
“夜市西施,你先别急着寒喧,快卖粥吧。”一名顾客急得不行。
云期笑了笑,道:“别急,今晚的粥免费,大家排好队,一人一碗,吃多少打多少,别浪费。”
人群立即沸腾起来,称赞云期的慷慨和义薄云天,听着这些赞美之词,云期内心的失落感才稍微缓解。她让顾客自行取粥,而自己只是在一旁将纸碗递给他们。
不到两个小时,几大桶粥全部见底了,摊前的人群渐渐空去,这时云期瞧见了斜对面卖糖水的彩丫。西北大哥告诉她,彩丫因为卖粥效果不好,又重新卖糖水,但还是卖得不温不火。
“大哥,我先回去了。”
“回去吧,早点休息,别累着了。”西北大哥忙得一脸大汗,也顾不得和她多说。
云期推着三轮车慢慢走出夜市,在狭窄的城中村穿梭,一时往事不禁齐涌上心头,心里又酸又痛。她虽个性洒脱,比起一般人拿得起放得下,但失母失恋之痛,着实让她倍受煎熬。只不过她善于掩饰,别人无法发现罢了。
出租屋的门前矗立着几条黑影,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去,那几人面貌仍是模模糊糊,但当中的那人顶着一头奇怪的发型,云期不难认出他来,正是数月前在夜市找过云期麻烦的火烈鸟头。
云期略一思索,料着是彩丫通风报信,看来彩丫对自己真是恨之入骨。
“夜市西施,咱们又见面了。”火烈鸟头仍是歪着脖子。
“请让开。”云期没好气。
火烈鸟头非但没有让开,反而抱着胳膊走到三轮车前,掏出打火机点燃,对着云期的脸细细打量了一番,皮笑肉不笑道:“这么长时间不见,夜市西施是越来越俊俏了,怪叫爷心里想念的。”
“走开。”云期横了他一眼。
火烈鸟头的眼神依旧放在她的面孔上,半晌道:“前些日子听说夜市西施跟了上官违心,怎么现在被上官违心甩了灰溜溜又回夜市卖粥了?”
“你乱说什么?”
“我乱说?我大哥亲口和我讲的,上官违心为你亲自找过我大哥,让我们不准找你麻烦,他为你的事和我们大哥喝酒喝得胃出血,还在医院住了几天。”火烈鸟头从鼻孔哼出一声,那件事发生后大头翔把火烈鸟头狠狠骂了一顿,令他在兄弟面前颜面尽失。
云期愣住了,自言自语道:“他真那样为我做过?怪不得那晚他失约了。”
不妨火烈鸟头听见了,道:“美色在前谁不心动,多少也要费点心思,上官违心为你做这点事也算不得什么。不过上官违心天生花心,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你一个夜市卖粥的难道还想嫁给他不成。”
云期摇摇头。
火烈鸟头见她黯然的神情,只当云期真被上官违心甩了,道:“夜市西施,只要你肯跟着爷,爷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你?”云期瞥了他一眼,轻蔑地道:“我要是跟了你,吃什么吐什么。”
顿时火烈鸟头勃然大怒,喝道:“夜市西施,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爷不过看你有几分姿色,不嫌弃你是被上官违心玩过的残花败柳,你倒看不起爷来。现在没有上官违心,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看谁还能护住你。”
夜色中忽然有人在轻轻地笑。
所有人一齐朝笑声看过去,浓浓的夜色中只有高矮错落的楼房,和朦朦胧胧的灯光。
“是谁?快给爷出来!小心爷打烂你的头!”火烈鸟头高声叫器。
那个人依旧在笑,忽地一道如山峦般伟岸的身姿从楼房的阴影里踱出,风吹起他的发丝飞舞,若明若暗的面孔显得异常的英俊。
“上官违心。”火烈鸟头吃了一惊。
“是我,久违了。”上官违心收住了笑声,慢慢走上前来,让他的面孔落在灯光里。他瞅着目瞪口呆的云期,向火烈鸟头道:“怎么你想要她?”
“我我我……”火烈鸟头结结巴巴,一时揣测不出上官违心的用意,不过想到云期惊为天人的美色他的胆子便大起来。“上官先生如果玩腻了夜市西施,能不能把她让给我。”
“不能。”上官违心又笑起来,嘴角勾起,道:“这个女人是我的,是我上官违心的,任何人都不要妄想碰她一根头发。”
火烈鸟头猛地伸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道:“对不起,上官先生,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打夜市西施的主意。”说完,他一挥手,几条身影便向城中村的黑暗中遁去,霎时便消失无踪了。
“云期。”上官违心的声音瞬间变温柔了。
但云期却背转过身体。“我被学校劝退了,你一定很失望,我没脸见你。”
上官违心转到了她的前面,双手扶着她的肩膀。“云期,我听说你被学校劝退,我是很失望,而且还很生气,气你总是辜负我的苦心。”
“那你不要来找我。”云期低着头不敢看他。
上官违心笑笑,道:“那好。”说着,他大踏步向前走去。
“你怎么就真走了?”云期嘟起嘴。
上官违心听见她的喊声只得又折回来,装出一脸无奈,道:“来也不行,走也不行,你想让我怎么办。”
“当然是一起走嘛!”云期笑得好不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