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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连霞被扔在地上，咳嗽着吐出一口血来，宋汀晚下手实在是太重，方连霞这么多年一直金尊玉贵的养着，哪里受过这种伤，白嫩的脸颊肿的厉害，看上去有几分滑稽。
云倦理了理自己的衬衫，居高临下的看着方连霞，语气轻飘飘的不像是在定论一个人的生死，而是在说一只微不足道的虫子：“直接弄死？”
宋汀晚用湿纸巾擦了擦自己的手，道：“那么暴力做什么？”
她垂着眼睫，圆润有些上挑的眼睛里藏着些冷芒，散漫道：“这样死了不是太便宜她了。”
云倦笑了：“你说你学什么不好，非要学舅舅喜欢折磨人......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管了。”
他扯了扯自己的衬衫，道：“脏了。”
宋汀晚：“改天给你买件新的。”
方连霞听着这两人随意谈论自己的生死，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袭上心头。
或许人就是这样，刀子落在别人身上，并不会将心比心的觉得有多疼，反而还会觉得那伤口处流出的鲜血是那么的瑰丽漂亮，只有刀子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才会恍然，原来自己的性命成了别人嘴里不值一提的东西是多么的恐怖。
方连霞曾经站在高处俯瞰别人的生命，如今她的生命也将被别人俯瞰。
她擦去唇边的鲜血，声音沙哑道：“宋汀晚......你不能杀了我......我要是死了，你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宋汀晚就笑了，她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色在一瞬间鲜活起来，就像是一朵冰霜琉璃所凝成的花，染上了鲜红的颜色，绚丽而妖艳。
“我现在可还是躺在icu里生死不知的伤员呢。”宋汀晚轻声说：“方影后你死在废弃工厂里，跟我宋某人有什么关系？”
方连霞恐惧的往后爬了两步，没有安全感的抓着自己的膝盖，脸上是全然的惊恐：“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做！！要是我死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宋汀晚看方连霞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得了狂犬病的流浪狗，厌恶又可怜，道：“你说得对，若人死之后当真有灵魂一说，那你当夜夜不能安枕才对......卫夫人，卫夫人早夭的孩子，都不会放过你。”
方连霞尖叫了一声：“你以为我会怕吗？！我怎么可能会怕廖静娴那个蠢货！！”
宋汀晚嗤了一声，道：“既然你不怕，你缩成一团做什么？”
她走近两步，蹲在方连霞的面前，平静道：“我一直在想到底该如何揭露你当年的恶行，才能既不伤害卫胤也不伤害卫夫人，还没等我想明白，你倒是选择了一种最惨烈的方式......既然如此，我也为你做好了选择。”
她一把抓住方连霞的头发，用的力气很大，方连霞的五官都扭曲了，但是宋汀晚面上的表情仍旧很平和：“我可以留着你的命，但是我要求你在这里，开直播，对着卫夫人的尸体忏悔你的罪过，并且自己打电话报警。”
方连霞尖声道：“你做梦！”
她怎么可能亲手毁了自己辛辛苦苦才得来的一切！
宋汀晚温柔的道：“你不愿意也行，方影后这地方选的很好，僻静，想必也没什人来，树茂花繁，是个埋尸的好地方。”
方连霞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宋汀晚微微偏头，笑着问：“方影后，你要怎么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