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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感觉就像是又一次回到了最初我刚刚认识太宰治时的情况, 中间隔着一个织田作, 我和太宰治相对无言。在他那浓稠得像是糖浆一样的眼眸注视下,我防备的炸起了全身的刺。
酒吧的老板对于我这样的未成年出现在这种场所倒是没说什么, 只是面色平静的推给我一杯果汁。我很普通的道了谢,太宰治却盯着我, “嗤嗤”的笑出了声。
我特别想扭头跟他说一句你笑个屁,但是想到织田作劝我的那些话, 就只好喝了一口果汁把打了个腹稿的恶言都和甜滋滋的饮料一起咽下去, 虎着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静一些:“您笑什么呢。”
“没什么, 我只是在想, 你还是我的部下里第一个敢跟我闹脾气的孩子。”
太宰治语气轻快道, 他喝下的应当不是饮料,浸着冰块的琥珀色液体散发出浅淡的酒香, 太宰治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眼底又慢慢的漾出了些许笑意。
“好啦——这次就原谅我吧,惊鸟。作为赔罪, 我把我最重要的东西送给你, 好不好。”
我看了看太宰治, 又看了看坐在我们两个中间的织田作。织田作似乎对太宰治向我赔礼道歉, 送出道歉的礼物这件事还是喜闻乐见的样子, 半点没意识到有可能他就是要被太宰治送给我的东西。
亏我还在内心暗自做了决定, 如果太宰治真的把织田作送给我,我就当场对他露出一个毫无芥蒂的笑容呢。
结果太宰治在口袋里翻了翻,一脸笑意盎然的把他塞在大衣里的东西递到了我面前来。
我正准备对他微笑的脸一僵, 没能成功露出一个笑容,只是牵扯着唇角做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尴尬表情:“《完全自杀手册》……?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之前森先生也给过你一本吧。”
太宰治撑着下巴对我笑道。
“后来我翻过了,森先生给你的那本只是包着同样封皮的笔记本,里面完全是空白的。这次我送你一本真的《完全自杀手册》。”他说着便感慨了起来:“这可是一本好书啊——”
你还不如把织田作送给我呢!
织田作侧目看了一眼,他疑惑道:“你不看这本书了吗?”
“没关系没关系,我最近在看一本名叫《如何避免意外受伤》的书。”
“这样啊。”织田作沉吟片刻,又问:“那本书好看吗”
“很——好看哦。”
太宰治抬起左手,我这才注意到他一直放在吧台下面的胳膊上似乎添了新伤,绷带从指尖一直绑到了手肘,层层叠叠的将他的手臂包覆其中,他笑吟吟的解释道:“因为太好看了,我忍不住边走边看,结果就不小心掉进水沟里了。”
我瞪着太宰治的笑脸,半天都没想起来该说什么。
我不想要什么《完全自杀手册》,更不想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的自杀。
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想好好活着。
太宰治就跟没看见我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的脸色一样,把他那本破书强行塞到了我手边。黑发的少年微微歪着头,表情真诚到显得十分的假:“这是我们和好的证明,惊鸟,不要再生气啦。”
在我按捺不住的把这本书掀到太宰治脸上之前,我的冲动就被背后传来的脚步声打断。太宰治望着脚步声传来的地方弯起了眼睛,而我和背对着那个方向的织田作同时回头看过去,看到戴着眼镜的黑发青年正顺着楼梯走下来。
“真难得你们今天都聚在这里,织田作先生,太宰君。还有……”
戴着圆框眼镜,斯文得看不出半点黑手党气质的青年我记得他是名字叫做坂口安吾的情报员,不仅是个在工作上很靠谱的人,还是太宰治的朋友。尽管在我和他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并没有分辨出我和太宰治的不同,不过总而言之,坂口安吾的视线在另外两个人身上一扫而过,当他注意到我时,我看到他明显的迟疑了一下才继续道:“……小不点太宰治?”
神他妈小不点太宰治。
我一本正经道:“是宇智波惊鸟,安吾先生。”
“什么什么,安吾已经见过惊鸟了吗?”
“见过了,上次救你的时候,这孩子来找我拿敌对组织的情报。”身为吐槽役,坂口安吾抬起鼻梁上的圆形镜框,略显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又吐槽道:“……乍一看我还以为是你这妖怪终于修炼到返老还童了,吓我一跳。”
听坂口安吾提起了这个话题,太宰治倒是一下子来了兴致,他转头又面向织田作,眼睛骤然明亮起来:“说起来,织田作是不是没见过惊鸟打扮成我的样子?”
“啊……”织田作略略思考了片刻:“的确没见过惊鸟打扮成你,我只见过他满身都是血的样子。”
“究竟是在什么场景里见到的!打扮成太宰君的孩子和浑身是血的孩子,惊悚的程度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等级吧。”
“哎……?没关系吧,惊鸟还挺厉害的。”
“那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
坂口安吾痛苦的捂住了额头。
作为挑起这个话题的人,太宰治却像是变魔术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了一卷绷带。
“我来给你看看吧。”太宰治兴致勃勃道:“这可是被许多人认证过的相似哦。”
你给我住手。
什么都可以,我唯独不想让织田作看到我跟你很像。
“我才不要呢!我为什么非得学您遮住一只眼睛不可?”我极力避开太宰治伸过来的手,试图把没出鞘的短刀横在我俩之间以此阻挡住他的靠近:“而且您也是,既然眼睛没受伤,那就把绷带拆掉啊!”
“诶——我还觉得自己的造型挺帅的呢。”
“帅在哪里了?”
想起中也先生曾经说过的话,我反驳道:“不就单纯的只是自杀狂魔绷带浪费机吗。”
“可恶啊——”太宰治动作十分夸张的捂住脸,整个人都向后仰了一下:“你这孩子明明才被森先生分到中也那家伙手下没几天,居然这么快就跟蛞蝓君学坏了。”
你可拉倒吧。
中也先生有没有带坏我先放在一边,系统倒是没少说我跟着你学坏了。
“惊鸟。”
太宰治又唤了我一声,从指缝间可以窥见他含着笑意的焦糖色眼眸:“真的不试试看吗?”
“我不要。”
“就算织田作想看?”
“就算织田作……”
我声音渐低,顺着太宰治故意扭向一旁的脸看过去,我和织田作刚好对上了视线。前者已经收起了浮夸的动作,将捂住了脸的双手放了下来,而后者却是一副不太理解现状的样子,只是习惯性的对我露出了温和的表情。
太宰治紧接着又诱哄着道:“真的不试试吗,织田作还没见过呢。”
本来我是该义正言辞的拒绝太宰治的要求。但是看着织田作的脸,话到嘴边我又毫无立场的改了口。
“……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试试也不是不行。”
——可恶,都是太宰治的错。
太宰治一早就准备好了绷带,我话音刚落他就已经凑了上来,轻车熟路的把这全新的一卷绷带缠在了我的脸上。绷带一层层的遮挡住我的眼睛,不出五分钟我就变成了跟太宰治相差无几的造型。
遮挡住半边视线而造成的距离感缺失让我不太适应的晃了晃脑袋,大功告成之后,太宰治揽过我,邀功似的把我给推到了织田作和安吾先生面前:“织田作你看,像不像?”
织田作感慨道:“就造型而言,就算说是亲兄弟也会有人相信的。”
我的亲兄弟跟太宰治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相较于太宰治这种叛忍组织的高层干部,我亲哥宇智波止水可是个根正苗红的木叶忍者。
我本来板得死紧的脸慢慢垮下来,太宰治就跟看不见我写满了“丧”这个字的表情一样,他轻轻的笑了一声,转而又道:“对了,安吾,你的背包里有没有相机?”
“诶?倒是有工作时用的……”
坂口安吾下意识冲着太宰治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背包,跟一丝不苟的性格一样,所有东西都整齐的码放在背包里面,放在最下面的盒子上压着一把被塑料布包好的雨伞,雨伞旁的角落里正摆放着一架小巧的黑色相机。坂口安吾扫了一眼包里的东西,随口解释道:“为了今天的交易特意带上的,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用上。”
“真辛苦呀,晚上才结束工作吗?”
“和某些只知道逃避工作的干部大人不一样,我们这种底层雇员兢兢业业的工作到晚上八点才能免于被解雇。”
坂口安吾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看上去是对太宰治日常翘班的态度颇有微词的样子:“你想用相机拍什么,我拍好给你吧。”
“我想一想哦——来拍合影吧,难得我们三个一起聚在这里,又难得惊鸟打扮成我的样子,不留下点纪念未免也太可惜了吧。”
我倒是觉得留下的会是我一生的黑历史。
为了避免我回首一生时,留下的全是太宰治带给我的惨痛回忆。我凑上去扯了扯织田作的衣袖:“织田作,织田作,我想跟你一起照相。”
这个好说话的男人没有半点犹豫的就答应了我的要求。
旧式的胶片相机拍下了我们几个人的身影,本该毫无交集的两个世界在此刻重叠的时空中刻画成了具体影像。我想,太宰治说的话并不是全无道理。至少这几张照片,将会是我路过这个世界时能够留下的唯一纪念。
作者有话要说:1.早上好。其实不是我刚睡醒,是我忘了我没把更新放存稿箱这个事了【。
2.合影留念达成,然后就是mimic事件,写完mimic就要换世界了。
3.惊鸟还是认识照相机的2333333
4.以及昨天临时改了大纲,临时改成了一个世界写两遍,以后还能再回文野的世界。
5.初步决定下一个世界写猎人。
惯例的求作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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