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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已到。”鼓声起!
吉时?可笑!墨泠闭上眼睛,转过身不去看那些人。
起风了,墨泠深吸了一口气,她没有任何迟疑,张开手臂往后仰去,如同破败的鸟儿似的入了祭坑,一滴泪洒在半空中。
墨渊的身子颤了颤,往前踏了半步,他瞧见了,方才墨泠用口型跟他说:“阿渊哥哥,再见了!”
下面的人们也纷纷闭上了眼睛,墨泠往日里的好一一在眼前浮现,许多人偷偷抹起了泪。
多可笑啊!要一个交代的是他们,要将墨泠祭蛇的是他们,现在,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也是他们。
谁都没有注意到,司沐手上一动,袖间一道银芒闪过,紧随着墨泠而去。
祭坑内“嘶嘶”声不绝于耳,落在人耳中,不禁让人寒毛倒竖。
圭镜仍旧跪着,他低着头,身子不住地颤抖着。
任谁见了,都会觉得他极度痛苦,但在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眸子冷得如同一条毒蛇。
圭镜的心脏狂跳着,好可惜啊,没有亲眼看到那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幕。
圭镜幻想着那些毒蛇会攀爬上墨泠的身体,紧紧缠缚着她,在她身上留下黏腻恶臭的体液。毒蛇的利齿会刺破她的每一寸皮肤,将毒液注入她的每一条筋脉,然后将她一一蚕食。
圭镜的呼吸越来越重,他在心里呐喊着:叫出来!叫出来!求求你了,墨泠,疼了就喊出来,我想听!我真的想听!
不一会儿,祭坑重归平静。
圭镜跪坐在地上,他尝到了血腥味,可惜是他自己的。
为什么?为什么到死也不叫出来,到死也不让他快活?
“天呐!这是怎么回事?”有人惊呼出声。
不好!圭镜意识到什么,率先奔了过去,目光里闪着寒意。
祭坑的底部,一个白衣少女安静地躺在中央,她的面容安恬,唇角带着笑意,好似正做着一个香甜的美梦。
而那些本该死死缠绕着她的毒蛇,却紧贴着坑壁,远远地躲避着她。
“墨泠姑娘良善,蛇有灵,不忍伤她分毫。看来此事另有蹊跷,还需要再查。”司沐开口,他的语速很慢,却带了不容人反驳的威压。
下头的人跟被猫儿吞了舌头似的,不再说话了。
至此,一场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圭镜抚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
都这个份上了,这人还要演。君若不禁有些佩服他的心态。
圭镜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幸好一旁的侍卫眼疾手快,将他接住。
君若君若冷哼一声,不客气地说:“圭镜大人余毒未清,还是少动些脑子,好好休养吧,免得折寿。”
一旁的侍卫怒极,拔出剑就要冲上来。
君若指尖一动,那侍卫的剑便寸寸裂开。
侍卫一惊,眸子里盛满了恐惧。
下一瞬,只见所有人的长剑便全都寸寸裂开,丁零当啷落了一地。
君若有些诧异地望向司沐。
司沐冷着脸,这些人竟然敢向君若拔剑,活腻了!
这就是绝对的实力碾压,侍卫们这才意识到,墨渊带回来的人看似温和,但没有一个是他们能惹的。
圭镜捂着胸口怒斥:“我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快给穹苍宫的神官们......”话还没说完,圭镜便昏死了过去。
君若不想看圭镜演戏了,她飞身入了祭坑,抱着墨泠往殿内飞去。
墨泠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殿中的灯火摇曳,她愣了片刻,有些失神。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的记忆停留在了一跃而下那一刻,之后的事就全都不知情了。
君若坐在床边,见墨泠醒过来,将她扶起身,靠在软垫上,体贴地询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墨泠望着君若,眸子里蒙了一层雾气,她说:“无碍,君若姑娘,又劳你费心了。”
君若朝墨泠眨了眨眼睛,有些调皮地说:“救你的人不是我,是他。”
墨泠顺着君若的目光望过去,看到了坐在一旁饮茶的司沐。
司沐放下茶盏,司虺虺将脑袋凑到茶盏里,分叉的舌尖伸入茶水里。
墨泠微微颔首:“有劳大人了。”
司沐用两只手指捏住司虺虺的七寸,司虺虺不安分地扭动着身体。
司沐说:“救你的人不是我,是它。”
司虺虺扭得更急了,快来救一救你的救命恩人啊。
墨泠向君若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
君若解释道:“在你跳下去时,司沐把司虺虺也扔了下去。银环蛇怕眼镜王蛇,所以都缩在四周不敢靠近。司沐说蛇有灵,此事有蹊跷,需要再查。”
墨泠没说话,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君若握住墨泠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墨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坦然赴死,你求死,我不拦着,但现在,你已经死过一回了。现在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了,是司虺虺的。”
墨泠点了点头,她的眸子潮湿一片。
求生是一切生物的本能,从高台上一跃而下的那一刻,原先的墨泠便死了,君若说得没错,之后,她应当为自己而活。
君若欣慰地点了点头,问墨泠:“你救下圭镜时,找到那些被挖的眼睛了吗?”
墨泠摇了摇头,开口道:“没有,眼睛应当是被人拿去了。”
话说到这里,其余便也昭然若揭了。
在滇渊,眼睛是可流通的高需求品,必然是为人趋之若鹜的,说到底就是流通了出去。
之前,杀人挖眼的事情败露是因为处理尸体不当,这一次,幕后的人更聪明了,手段也更加残忍。
喂蛇不过是为了毁尸灭迹,从来都不是最终目的,真正的目的可能还是为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