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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罗兰大陆,诺克萨斯,不朽城堡。
暴雨中的诺克萨斯在狂风下呼呼作响,一只鸟儿嘶叫着从低空掠过,逆着大风停在了一座黑色古堡的窗沿,抖了抖全身黄色绒毛上的雨滴后,便侧着小脑袋看向了灯火通明的窗内。
窗内的气氛异常严肃。
诺大的厅堂中央是一张古典的红木长桌,长桌的上方是一盏构思极为巧妙的三层水晶烛座,四英尺高,由无数巴掌大小的水晶组成,表面浮凸着一小长串缠绕黑鱼花纹的神秘文字。
水晶摇曳着黯淡的火光,数十根深紫色的蜡烛矗立在中间,散发出层层的淡白色烟粒,带着特殊的薰香自下而上飘荡,将整个客厅染得一片芳香。
水晶下是各种红黄酒绿的食物,弗拉基米尔随意捏下一颗晶莹的紫色葡萄塞入嘴中,饱满的汁液瞬间流出。
“所以你是要我陪你演一场戏?”他从暗色西装口袋掏出一块印着方格浅灰色图案的手帕放在嘴边抿了抿,朝着长桌对面的人说。
“是,也不是。”长桌对面的人回答。
“怎么说?”弗拉基米尔望向了对方,他们的距离并不算远,可他始终也无法看清这个雪白短袖衫,胸前缀着一朵金色小花笼罩在紫色光华下的女人的表情。只见乐芙兰嘴唇轻动,断断续续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弗拉基米尔怔了怔,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凝固起来,他将手帕重新叠好,抬起头,开始凝视起乐芙兰。
乐芙兰的声音极为冰冷,如冰渣子般丝毫不带一分感情,他心想这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开口笑道:“那很愿意为您效劳!”。
“我可不是在和您开玩笑!”她说。
弗拉基米尔想了半会,最后吐出一句:“难道你想和那个老头殉情?”
似乎也只有这个理由合适了。
乐芙兰一脸黑线,这次倒没有再搭理他,活了这么久,她自然清楚对面坐的是什么样的人,毕竟能在暗裔战争中活下来并经久不衰的人又怎会差呢?
不过不管他是在调侃自己也好,还有另有目的也好,自己这一次计划肯定是离不开他的,于是她自言自语道:
“世界符文是这个世界最为本质的力量,而凡人始终限制于三境,要想超脱三境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我就必须要亲自感受世界符文碎片的力量。”
“这是一个机会。”她说。
“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多么熟悉的话语呀,”弗拉基米尔皱了一下眉头,问道:“可世界符文碎片那么多,为何要选择他呢?要知道某些人手上可有好几枚世界符文的碎片。”
“比如皇帝?”他漫不经心地说着。
“伯爵大人,你这话可不好吧?要知道你和我可都是皇帝的子民!”乐芙兰严肃道。弗拉基米尔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皇帝而已,他又不是没杀过。
“你想怎么做?”他问。
“没人知道时间的奥秘,假如你能亲自在时光老人前杀了我,我保证他会动用时间的法则来救我,而在这个过程中我自然能感悟时间。”
“那万一他不救你呢?”弗拉基米尔发出质疑。
“他会的。”乐芙兰胸有成竹。
“你确定”他问。
“确定。”
“那你为什么选我?而不是别人”
乐芙兰暼了他一眼,冷笑道:“这么多年,你一直不都是这么想的么。”
“怎么会。”弗拉基米尔咳嗽了一声,至于心里怎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
“我有什么好处呢?”他问。
“你和我之间还需要说这些?”
“但我怎么觉得你这件事情一定离不开我,或许也只有我有能力呢。”他碎碎说。
乐芙兰怔了一会,的确,或许也只有他才能让那个老头相信自己。
“我可以给你我的血液!”乐芙兰思考了一会后,淡然说道。
弗拉基米尔则猛然站了起来,淡紫色的光辉斜斜地洒在了他的脸上,那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惨白却又精致,精致却又充满邪性,宛如吸血鬼。
对于他来说,永生的秘密藏于血液的之中,而实力越强的人其血液中蕴含的秘密也就越多。虽然不懂乐芙兰为何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但是这对可是他百利而无一害,甚至自己说不定还可以完成一个多年未完成的心愿。
他打量着乐芙兰,沙哑的声音最终从喉咙中传出,“成交!”
乐芙兰一动不动,看着灯台上随着弗拉基米尔离开而快速变质、腐败的食物,她若有所思。
显然,两人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完成了一次魔法的碰撞,而他却丝毫不弱于自己,最后她带着疑惑问道:“弗拉基米尔,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半响过后。
黑暗中开始传来绒毛摩擦石头的兹兹声,紧接着古堡开始震动,连带着桌上酒杯中开始震颤,纹出一个又一个密集的波纹,似乎外面有巨大的怪物如同正在玩弄这座风雨下的黑色古堡。
乐芙兰眯起了双眼,端起了酒杯颇有兴趣地望向窗口,并随着古堡开始在红木背椅上摇晃起来,期待着,终于她等待许久的大计要开始了。
血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上摇曳,一下,二下,光滑的玻璃表面不时泛出红晕的微光,微光下依稀可见乐芙兰雪白的掌心上刻着一个黑色的花纹。
仔细看便能发现那是一朵玫瑰,一朵极为妖艳正含苞待放的黑色玫瑰。
这个时候,声音也越来越近。
从下往上。
随着一声嘶叫,一只黄色的鸟儿慌张地从窗沿快速飞走,它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风雨交响的古堡也在这时变的安静起来,仿佛也在躲避着什么。
突然。
古堡的窗口顿时黯淡了下来,紧接着亮起了血色的火花。
两只硕大的眼珠刹那间就占据了古堡上方的窗口,布满血丝的眼球狰狞地转动着,上下扫视大厅内的一切。
确认别无他人,两个毛绒绒的触肢便从窗口探进,一足,两足,四足。
一只巨大的黑色蜘蛛爬了进来,它蠕动着,悬吊在古堡的上方,然后迅速变小,蜘蛛瞬间消失,一个女人从上方翻下,半膝跪在乐芙兰的身前。
“我的大人,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