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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初给哲夫很多鼓励的话,毕竟,作为资深绿茶,这种话都是批发的,一卡车一卡车的来,堆山填海。
哲夫感激涕零,跟善初掏心掏肺,又说:“其实这一切都是艾米莉在捣鬼。我根本没抹黑她,都是她自导自演。”
善初装作很惊讶:“天啊,不可能吧?她是一个多么纯洁的女孩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哲夫看着善初天真无邪的模样,心中一动:他那么信任艾米莉,就像信任我一样。他的内心到底是多么纯真?
果然是相由心生啊。
然而,哲夫又阴暗地想:善初为什么对所有人都那么好呢?我希望他只对我好,只对我一个人笑……
善初留意到哲夫眼里一闪而过的阴暗,心想:这鳖孙又憋着坏呢。这煞笔就跟苍蝇似的,不打死就会一直嗡嗡嗡。
善初依旧微微笑,问道:“那你现在的课外项目怎么办?学生会不能参加了,你有别的打算吗?”
“有。”哲夫对善初不设防,“我打算效仿格雷伯爵一样组织慈善活动。”
善初心中一动,说:“那你有没有相关经验?”
哲夫摇头。
善初便做作地感叹:“那可能有些困难。因为学院里稍微出色一些的、愿意参加慈善的学生都在格雷伯爵的组织里呢。”
哲夫点头,说:“是啊……”
“而且,格雷伯爵这方面经验独到,人脉也广。”善初说,“你确定要跟他到同一个赛道比拼吗?”
哲夫脸上闪过难堪。
这种难堪是由来已久的。
格雷伯爵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无论哲夫那么努力,在格雷伯爵面前都矮一头。
现在,他在心上人面前居然也是如此!
凭什么?
哲夫心里泛起怨愤,脸上却强撑微笑:“都是做善事,哪有什么‘赛道’‘比拼’的说法呢?”
“这样也是。”善初见好就收,知道挑拨的话不能多说,不然就太明显了。因此,善初转变策略,又说:“你和格雷伯爵那么熟,可以多请教他。我相信以他的为人一定会帮你的。”
听到善初这么说,哲夫心里更酸了。
善初又大赞了格雷伯爵,夸得他天上有地下无,搞得哲夫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却还得笑嘻嘻地附和,屈辱感十足。
善初撩拨够了,便将话题打住,只说:“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嗯,”哲夫微笑,“谢谢你陪我说那么多话。我的心情好多了。”
“不客气。”善初温和回答。
善初转身继续走在林荫道下,心里却更是喜滋滋的:哲夫已经有了和格雷伯爵别苗头的想法了。
果然,少年人是激不得的。
如果是三十岁的哲夫,哪怕再重视善初,也不可能这么容易被挑拨。
但十七岁的哲夫就不一样了。
十七岁的男性就是容易气恼、冲动,做一些无脑的事情。
善初愉快地哼着歌儿。
虽然他觉得自己还不够了解格雷伯爵,但他可以肯定一点:
哲夫开罪艾米莉,犹可恕。
要得罪格雷伯爵,不可活。
善初没走到半道,就遇上了一个高大的男生。
这人身高超过两米了——就这个身高,不用想,光看影子就是知道,是校霸泰坦。
善初抬起头,果然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泰坦?”
说着,他下意识地掩住袖扣。
他可不希望再次被抢袖扣,这样很麻烦的。
泰坦也注意到了善初的动作,只说:“我不是来问你要袖扣的。”
说着,泰坦晃了晃衣袖,袖子上赫然缀着黄铜色的袖扣。
“噢,”善初放松了一些,问道,“那是为了什么?”
泰坦眯眼:“听说你功课很好?”
“还不错。”善初可不打算在这方面谦虚,毕竟他是拿奖学金的高材生。
泰坦便说:“那你帮我把essay写了吧。”
善初看起来不太意外。
他刚刚就已经猜到了。
毕竟,前世他可没少帮泰坦写作业。
甚至,还被泰坦威迫协助作弊。
写作业的话,善初还是能答应的,但作弊这种事,善初死活不肯。
因为作弊一旦被发现,大少爷泰坦大概率能全然而退,而小人物善初只能被辞退,甚至会上黑名单,以后无缘任何名牌大学。
为此,泰坦十分恼怒,让托比将善初锁进器材室一个晚上。
期间,还是哲夫赶来“救”了他。
结合前因后果,善初怀疑这背后也有哲夫的手笔。
不然,泰坦怎么会心血来潮搞作弊?
再说了,以前泰坦欺负善初,也就是抢个袖扣罢了,可不会做把人锁小黑屋的糟心事。
不过,就算这背后是哲夫操纵,但泰坦依旧是大恶人。
善初挺烦他的。
帮忙写作业也很累。
毕竟,一篇拿a的essay是要付出巨大心血的。
善初自己的功课都快写不完了,周末还有课外项目,每天挑灯奋战996。要是他帮泰坦写essay,还得自学泰坦的选修科目、读一遍参考书目,那可不累死人?头发都得掉光。
上辈子,善初精神那么容易崩溃,善初怀疑跟代写作业太他么累、导致睡眠不足有关。
这次善初怎么可能答应?
善初便弱气地说:“可是,除了英语之外,我和你修的课都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才叫你写的。”泰坦的语气充满理所当然,“不然的话,不是很容易被老师发现吗?”
善初心想:这你都想到了?我看八成是哲夫教你的。就你哪有这心思?
善初却苦闷地说:“可是你的课我都没学过,怎么会写?”
“你别蒙我了。”泰坦道,“你在初级阶段修了八门课呢!而且是全a*。”
善初心中更肯定:一定是哲夫告诉他的。不然他哪会关心这个?
善初仍推辞道:“可是,那是初级阶段,现在是高级阶段了。我不一定能……”
“也不用你拿a*。”泰坦用宽容的口气说,“b就行。”
b就行?!
亏他说得出口。
上辈子,善初可战战兢兢,毕竟,如果你要稳拿b,那就得冲着a的标准写。
可把善初忙坏了。
善初心里冷笑:这些贵族少爷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也不怕被我剁吧剁吧炒了。
善初一脸柔弱地点了点头。
泰坦轻蔑地说:“算你识趣,我待会儿把题目跟reading list发给你。”
“你要是直接发我账号,恐怕不太安全。”善初顿了顿,“这样很容易被抓的。”
“嗯……”泰坦点点头,觉得有道理,“那你说怎么办?”
善初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一个邮箱地址,你发到那儿去吧。”
泰坦满意点头,同意了这个建议。
善初也点头,心想:傻逼。
周末,善初坐着专车到达了格雷伯爵的小庄园。
春天要过去了,那动人的鸢尾要凋零。
不过,小庄园种植着丰富的植物,确保一年四季都繁花似锦。
透明玻璃房外能看到一丛丛初夏阳光里绽放的栀子花与茉莉,浓香、洁白。
善初走进了玻璃门,看到格雷伯爵坐在钢琴面前,十只手指搭在琴键上,似乎随时准备演奏一曲。
他的余光看到了善初的身影,便扭过头来,朝善初微笑。
善初最喜欢格雷伯爵这个习惯:无论对方是穷鬼、仆人还是贵族,无论格雷伯爵喜不喜欢这个人,他都会正眼看人,保持微笑。
“你来了,善初。”格雷伯爵轻轻敲了几个音符,不成曲调。
格雷伯爵面带微笑,语气温和,但善初却离奇地察觉到格雷伯爵心情不好。
善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格雷伯爵心情不佳。
但他就是这么觉得。
因此,他条件反射地绷紧了皮,就怕被殃及。
格雷伯爵说:“最近有什么新鲜事吗?”
善初心里更疑惑了:格雷伯爵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谨慎地问:“伯爵指的是哪方面的事呢?”
“当然是我需要关心的事。”格雷伯爵笑答。
善初心里更迷惑了:鬼知道你需要关心什么事。
作者有话说:
下周入v!(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