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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手指颤抖,咬牙切齿:“天杀的!师尊你竟然在晚上玩这种……替身梗……”
月遥:……
“咳咳,香香啊,是我……”
木香心如死灰:“我知道你不是我师娘,你是阿桃。”
月遥连忙试图解释:“等等,香香你误会了!”
跟在她身后的温奢玉也点头:“误会。”
木香更是一脸悲痛。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阿桃你肯定是女主!原来不是失忆梗,不是虐文,是老夫少妻,战场归来带回真爱的故事……”
木香一脸悲戚,仿佛已经预见自家师娘惨遭下堂的未来,只觉得两眼一黑。
“师尊你怎么可以老牛吃嫩草,阿桃她还是有夫之妇啊!你们这是禁忌之恋啊!”
月遥:“……”
木香还在挣扎,整个人开始发疯。
“啊啊啊!你们竟然这样!那我师娘岂不是也是你们替身扮演游戏的一环?!”
“为什么这种情节会出现,师尊你这已经涉及开后宫了,是违禁题材啊啊啊!你的一世清名,就要毁在爱情之上!你同时毁了两个家!”
“咱们天衍宗自开宗立派以来从未有过如此淫乱之事啊!!!”
月遥忍无可忍,一拳头捶在她后脑勺,“香香 ,你不准再看话本子!”
好熟悉的打击感。
木香:“?”
月遥笑着收回手,一脸温柔地给她揉了揉脑壳子,“香香啊,这件事说来话长……”
经过月遥的一番解释。
木香脑子里一团乱麻。
阿桃就是师娘。
师娘就是阿桃。
木香一脸呆滞:“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和师尊在玩这种游戏,故意不告诉我?”
月遥心虚:“这个,那个,其实也不是游戏,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
她能怎么告诉?
我就是你师尊追杀了两百多年的那只妖?
我跑路未遂又被迫回来了?!
“哇啊啊啊……师娘你太过分了!你竟然和师尊一起瞒着我呜呜呜……”
木香吱哇乱叫,哭唧唧地跑路了,快得根本看不到影子。
“等等,香香!”
月遥连忙追了上去。
又是说好话又是哭唧唧装可怜,哄了一个上午才把人哄好。
“那你保证下次不许骗我了哦?”
月遥一脸坚定:“嗯嗯!”
木香眼巴巴地看着她:“那我和师尊掉进河里你救谁?”
好一道送命题。
月遥微笑:“我先救你,再去按死你师尊!”
木香扑到她怀里:“师娘真好,不对……”
好像有哪里不对?
但是算了,无所谓。
“那师娘你最近不要陪着我师尊了!你也要陪陪我!我再过两日要进寂绝谷了,又要好久见不到你!”
月遥自然答应:“好啊!”
好不容易把人哄好,月遥被木香黏了一天。
她连晚上吃饭都要跟着月遥一桌,于是形成了诡异的一家三口状态。
好不容易吃完这一顿饭,木香一步三回头地被送走了。
月遥如蒙大赦。
哄小孩子真累啊……
她软趴趴地趴在桌子上,身子忽然一轻,就这么被温奢玉抱进了怀里。
“皎皎今日都未曾想起我。”
这是温奢玉该说的话?!
月遥扭过头看着他,一脸见鬼的表情。
“夫君你……”
哥们演我就算了,别把自己都骗了。
“为何这样看我?”
月遥揪了揪他的头发,“夫君你还吃小孩子的醋呢?”
温奢玉还承认了,一脸认真地点头:“嗯。”
这么一来,反倒是月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奇怪,她还没遇见过这样的事。
“那……那你就吃呗,免费吃,随便吃,不要钱。”
温奢玉笑了笑,抚摸着她的背脊,又把她抱紧了些。
“温奢玉你笑什么?”
他低头,在月遥耳畔开口,“我想让皎皎……哄一哄我。”
后面那半句说得格外轻。
“嗯?!”
月遥瞪大了眼,这回她真的觉得见鬼了。
“温奢玉你别是被夺舍了吧?”
月遥看着温奢玉一脸坦然的模样,只觉得荒谬。
她甚至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
疼的,淦!
温奢玉拉着她的手,给她仔细揉了揉,耳尖却红得滴血。
“皎皎,你说过的……我若有什么心事应该告诉别人,而不是一直不说出口。”
月遥更迷惑了。
她当初还说过这么善解人意的话?
但是她走的明明是作精路线吧?现在作精变成温奢玉了?
倒反天罡!
温奢玉垂着眼眸,月遥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你说过的,因为喜欢我,所以才会哄我。”
他拉着月遥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用压得很低的声音,在月遥耳畔道:“皎皎,哄一哄我吧……”
昏暗朦胧的光线之下,只剩下他垂落的发丝,他近在咫尺的面容,以及他身上浓郁的花香。
掌心之下,是他跳动的心脏。
一下又一下,仿佛每一下都触碰到月遥的手心。
仿佛那颗心想要跳到她手心之中。
月遥第一次知道,或者说,是她第一次注意到,原来温奢玉的心跳也会这么快。
如果这个时候她拿出匕首,就能轻而易举地剜出他的心。
杀不了他,但至少也能让他受一些他千百年没受过的重伤。
可他说着那样的话。
——“皎皎,哄一哄我吧……”
他像是一个在祈求糖果的孩子。
想要用这颗心脏,用全身的血肉,去换一颗糖。
月遥觉得刺眼,仿佛有人扼住她的咽喉。
借着朦胧的光,月遥能看清他那双眼眸。
不是初见之时如山崖之巅不化的冰雪。
不是仿佛什么都无法落入眼底的荒芜。
月遥从那双眼眸里看到了自己。
他眼中只有月遥的身影。
月遥觉得,温奢玉那双眼眸真的很像糖。
仿佛浸泡在蜂蜜里,仅仅看着便叫人渴望,哪怕明知会溺死在这颗糖的甜意之中,也甘之如饴,如飞蛾扑火。
可她不是飞蛾。
她不会再饮鸩止渴。
月遥笑了,她伸出一只手,笑着绕过温奢玉的脖颈。
她凑近了些,嘴唇几乎触碰到他的唇,像是爱语,也像蛊惑。
尖利的匕首抵着他的心脏。
“温奢玉……”
“你愿意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