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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仿佛坠入深海之中。
月遥迷迷糊糊地想起前因后果,在辱骂完温奢玉后,开始试图蛮力挣脱安魂咒的束缚。
温奢玉之前大概就是直接挣脱,所以才会受内伤。
但他也太逆天了!
哪有一下子学会的?这个咒可是月遥自己修修改改搞出来的!
天杀的,恨你们这些龙傲天!
月遥心中愤愤不平,正要尝试时,安魂咒忽然自行消散。
她的意识也逐渐清醒。
月遥慢慢睁开眼,正好对上温奢玉的视线。
还是室内,似乎还没过去多久。
因为温奢玉身上的伤痕还没处理,甚至还在流血。
温奢玉正握着她的手腕摩挲,手指上的凉意简直像是能顺着月遥的手腕传遍全身。
月遥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手,却被温奢玉察觉,他不肯松开。
月遥炸毛,一脸谴责:“温奢玉,你这个阴险小人!速速放我离开,不要不知好歹!”
温奢玉摇摇头,“我不想你走。”
“这不是你想不想的事,我知道你不想,但是你先别不想,你……”
“可你是我的道侣,是我的妻子,为什么要离开?”
温奢玉握着她的手腕,手指很用力。
月遥耐心解释,诚恳认罪:“夫君,哦不,温宗主啊,其实我只是骗婚,我是个骗子,我罪大恶极。”
“你与我有夫妻之名,也有夫妻之实。我给你骗,你可以继续骗我。”
月遥哽了一下,继续嘴硬,“……但是我是一个有道德底线的人,我内心饱受煎熬,已经不愿意再欺骗你了。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改邪归正,做个好人。”
这话月遥说起来都心虚,毕竟道德这种东西她真的没有。
但是毕竟她不要脸,说点谎话也脸不红心不跳。
温奢玉伸出手指,轻轻捏着她的下颌,让她只能看着自己。
“皎皎,你说过你喜欢我的。”
月遥一脸正气:“夫君,其实我只是嘴甜,心里没你。忘了我这个渣女吧,我是你抓不住的脱缰野狗!”
她说罢,猛地挣脱温奢玉的手腕,从床上下来,下意识想要开润,才跑两步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把诉酒捞回来。
淦,被温奢玉给吓傻了,都忘了正事。
她正要扭头,整个人却忽然双脚离地,被温奢玉从背后抱了起来。
月遥还在挣扎,辅以碎碎念劝说,外加声泪俱下的忏悔。
“温宗主,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色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呜呜呜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只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女孩,你原谅我一回吧!”
温奢玉很强硬,“我不想听这些,家里煤气没关,皎皎要与我一起回去查看。”
月遥:???
好熟悉的话?
“夫君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没有可能,你太高贵,皎皎不配。咱俩实在有缘无分,你认命放手吧!”
温奢玉不知为何,脚步一顿。
似乎不过片刻,又似乎过了许久,他才抱紧了月遥,把她放在床上。
“外面风太大了,我没有听清。有什么事,皎皎都应该与我回床上细说。”
他说的都是月遥的词啊!!
月遥震怒……还没怒起来,忽然发现手腕一凉。
月遥低头一看,眨了眨眼,“介是……嘛?”
看着挺像手链的,也不知什么材质,似乎是黑色,细看又仿佛掺着血一样,透着暗红。
上面还隐隐藏着细碎的金色,仿佛揉碎的金箔,随着月遥转动手腕而熠熠生辉。甚至底下还挂着个玉白的小月牙。
这是试图用金钱收买她?只是这手链是不是太……长了些?
顺着自己手腕上玄色的链子,月遥扭过头,看到了这条“黑金奢华小手链”的全貌。
月遥一脸惊恐。
“夫君有话好好说,这种淫秽色情过不了审吧?!”
“天杀的你竟然玩囚禁梗?!夫君你收手吧,外面全是沈河!”
月遥面上一脸悲痛,实际上却暗暗使劲,试图挣脱……无果。
温奢玉伸手给她揉了揉手腕,解释道:“是玄晶。”
月遥眼皮子一跳。
玄晶,世间最坚固的炼器材料,坚韧无比,不损不毁,不断不化。
如果仅仅是不能打碎便也罢了,但是这个链子好奇怪,仿佛成了法器一样,死死禁锢着神魂,根本无法脱离。
月遥暗戳戳试了许久,都无济于事。
温奢玉把她抱在怀里,指尖拨弄着链子上的白玉月牙,感受着怀里柔软的身躯,第一次觉得心安。
真好,她走不掉。
月遥抬头看向他,“夫君,你多少……有点变态了吧?”
她一脸不满,无意识露出这样俏丽又可爱的模样。
温奢玉情不自禁地低头,在她唇边吻了一下。
月遥一头砸在温奢玉怀里,“夫君你别这么对我,人家好害怕嘤嘤嘤。”
温奢玉抬手拂去她眼尾的泪水,“别哭。”
“夫君你都好意思搞这种强取豪夺的囚禁梗,还不许我哭!”
“……抱歉,是我不好。”
“温奢玉你太让我伤心了。”
月遥的眼泪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她拉着温奢玉的手就往自己肚子上放。
“你知不知道,我说不定已经怀上你的孩子了!你做出这种事,万一我又一个宫寒把孩子冻死了怎么办?!温奢玉你简直罪大恶极,你这是亲手杀了我们的孩子啊!!!”
她字字泣血,仿佛真的是个柔弱无助的苦情小白花。
温奢玉却摇摇头,“我与你不会有孩子。”
月遥剜了他一眼,“怎么?你吃避孕药了?”
“没有,但是……”
“天杀的,那就是你偷偷给我喂避孕药!呜呜呜,好可怕的歹毒男人,原来我甚至不配怀上你的孩子!”
月遥仿佛遭受重大打击,整个人软绵绵地往后倒下,眼尾落下一颗凄美的泪。
“温奢玉,你好狠的心。不但强取豪夺,还要这么对我,原是我不配!这些年的情爱与时光,终究是错付了!”
她兀自演得上头,哭得梨花带雨,凄凄惨惨。
温奢玉给她擦了擦眼泪,把她抱在怀里哄着,“没有给你下药,只是……”
良久,后面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用那双眼眸专注地看着月遥,眼中全是月遥根本看不懂的,浓郁到几乎让人窒息的情绪。
“别哭,皎皎。”
“你别生气,我只是不想你走……我好想你。”
最后那半句话实在太轻,月遥只顾着哭没听到。
“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温奢玉你太过分了!”
“你喜欢孩子?”
月遥满眼破碎,“我讨厌你!”
温奢玉低头吻去她眼尾滑落的泪水,“你若喜欢孩子,我可以去找到方法……”
月遥这回也不柔弱了,也不哭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上去就捂住了温奢玉的嘴。
“不不不,婉拒了哈!”
说完又觉得自己ooc,于是一秒柔弱,“咳咳,我的意思是……”
“夫君,你这么对我,还要强迫我给你生一个孩子,实在是太可怕了!强烈谴责!”
“不会的,我也不喜欢孩子。”
他耐心地给月遥擦了擦眼泪,“我只喜欢你,皎皎。”
他所有与爱有关的情绪都只给了眼前的人,又如何能再分给别人……哪怕是所谓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