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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有没有看见其他人去陈秀娥家里？”
“陈什么娥？”小方栾一脸迷糊。
“陈秀娥。”
“不晓得。”他莫名其妙，自己都不知道那陈秀什么的是谁。
几名捕快相视一眼，还是带头那捕快想到：他年纪还小，可能记不住名字。
于是反过来询问：“陈秀娥是方昙花的继母。”
两人年纪相仿，应该认识吧？
马捕快心里想着。
但方栾还是一脸迷糊，“方昙花又是哪个？”
方父见他是真的迷糊不知道，提醒道：“就是你经常去找的阿花姐姐。”
“哦，那我清楚了。”
“你今天去她家里，有没有看见其他人去过？”
小方栾想了想，说道：“我今天看见小叔在阿花家里，还和她后娘在被窝里说悄悄话呢。”
“小叔是？”
“是我三弟。”方父沉着脸回答。
几名捕快相视一眼，点了点头，告辞离开。村里的里正还在方栾家门口等着。
方母这时有些慌张，对自己丈夫说道：“刚才你骗了他们，说自己背景多么了得。现在他们去找你那三弟，要是你三弟那边出了岔子可怎么办，你看他们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会不会来寻咱们麻烦。”
方父也是皱起眉头，平时他喜欢吹吹牛，刚才也是吓唬吓唬他们，让他们知难而退，没有想到后面那么多，现在想想，他们只要询问身边的里正就能戳破这个谎言。
按官差的性子，知道自己被耍了后说不定会回来报复。
“你在家照顾孩子，我跟上去瞧瞧情况。”
看着丈夫离开，方母揉着自己的手掌，揪心的返回屋子里。
……
小方栾见母亲回到房间，感觉自己的身体又有力气了，感觉自己又能行了，兴奋得将被子掀到地上，蹦跶两下跳下床，穿鞋走人。
找阿花去。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挂念着阿花，反正就是喜欢跟她玩，跟她一起玩总感觉特别高兴。
他第一次见到阿花是在她娘葬礼上。
见她红肿着眼哭的稀里哗啦，正好他手里有一个馒头，就屁颠屁颠扑到她身上，把手里的馒头塞进她嘴里，让她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这让她哭的更伤心，但嘴又被堵住发不出声，只得把脏兮兮的馒头咽下去。
小方栾的心是好的，想着她哭了这么久肯定饿了，所以把自己留了一个早晨都舍不得吃的馒头给了她，但没想到事情会变得更糟糕。
结果就是他当场被娘扒下裤子，当着一大堆人的面拿扫帚打屁股。
后来再见到她是她爹娶她后娘的时候。
那时候小方栾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就看见她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孤零零的，立马，他也跟着站在了另一个角落里，凭什么只能让她一个人站在一边特立独行，自己也要特立独行。
再后来她爹外出打长工，家里只有个后娘陪着，但方栾已经记住了她家在哪，于是经常去找她，也知道了她名字里有个花字，就一直叫阿花，反倒是将真正的名字忘了。
他一直感觉阿花挺孤独的，平时都不去找朋友玩，在家里没有话说，都是站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她后娘也经常不在家里，还把门在外面锁上了，每次去找她都得费好大的劲，最后小方栾直接在墙角挖了个洞方便进出。
时间一长，小方栾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拿到什么新奇玩意都要去找她。
“好亮啊，今天天上都没有云挡住月亮发光。”
现在已经到了夜间，但还能清晰可见道路，树上的叶子都能数清楚。
抬头可以看见天上皎洁明月，周围星空在围绕着它，真的一朵云都没有看见，月光就大大方方撒在地面。
“咦，这里怎么有只狐狸。”
这时一只狐狸突然从草丛里钻出来，月光下，清清楚楚看见身上橙色皮毛。它就突然蹦到小方栾脚下，倒没有吓到他，反而激起了好奇心，反手揪住狐狸尾巴。
“吱吱吱。”
狐狸挣脱手掌，但还是被揪下了一把毛，吃痛尖叫，转身对着他呲牙咧嘴一顿，舔了舔受伤的尾巴，转身离开，奔向另一边草丛里。
“你别跑呀，我不会伤害你，只是想玩玩你而已。”
方栾吹散手中狐狸毛发，追逐着，大声喊着，心里想要留下它。
但终究还是让它给跑了。
方栾追逐着它好久，从这边追到那边，从那边再追到那那边，再从那那边追到那那那边，一直到山林边上才不得不离开。
进入山林便是动物的世界了，人在山林里很难空手抓住动物，更何况现在还是夜间，这就更加困难了。
除非他施展梦中学的法术，但那要消耗寿命的，现在自己已经是短命鬼了，要是还使用法术，岂不是真变成鬼了。
反正一只狐狸而已，也没有多要紧。
“差点忘了，我还有去找阿花呢。她后娘好像死了，等一下见了她，我要怎么安慰呢？”
想起了自己主要目的，这次出来不就是因为阿花后娘死了，怕她难过，要去安慰她，差点因为一只小狐狸忘记了。
挺起胸脯，摔着手，大摇大摆走向阿花家。他现在要去做正经事，可不能因为一只小狐狸而碍事。
……
钻进山林的橙色狐狸躲在树后面，望着屁孩子走远，松了口气，可算离开了。
摇了摇已经秃了尾巴根的尾巴，晃了晃本该完美无缺的毛发，感叹了感叹这该死的糟糕无比的生活，日子难过啊。
它多年前突然拥有了智慧，拥有了可以迷惑生物的超凡力量，按理说，应该算是妖怪了吧。
不说称霸一方成圣作祖，也可以缩在山窝窝里当一个山大王，但偏偏要去做如今这龌龊下流之事。
前几天它在山林里待的好好的，结果来了个神秘人，要自己去将一个女人迷惑，并且吸干精气。
它本来不想答应的，毕竟它是一只雌性狐狸，平时也就去对付一些小动物，叫它去吸干一个女人的精气，怎么吸得进去嘛。
但那个神秘人实在太凶了，动不动就威胁。实在没得办法，只能照办。
“唉，日子难过啊。”
它叹气，“最近听说南方出了个巨大牛妖，不知道有多大。这里太不安全了，我要去投靠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