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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个晚上过去都还是没有动静。
我一面埋怨着因为这件事情晚上都不能好好睡觉,一面猜测着他们是不是不会再来了。但转念一想又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
那些人一定会来的。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说起来,就在g田告诉我他们计划的当天晚上,隔壁原本空着的病房里却在大半夜传来水流的声音,惊得我一个哆嗦清醒过来。再仔细一听果然不是自己的幻觉,于是那天基本上整晚都没有睡着。
但在第二天把这件事情告诉g田之后,他却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然后我才知道,他们从昨天开始轮流守夜,而地点就在我的隔壁。
这样解释的时候,他抓了抓那头蓬松的棕发,温厚地笑着:“昨天是狱寺君负责的,我没有说过吗?”
完全没有啊!
我气得几乎想要抓狂。但对着那张无害的笑脸却一下子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只好泄愤似地开始啃苹果。
眼看着12月底马上就要到了,难道我真的要在医院里度过圣诞节还要继续度过这个新年吗?那真是太悲惨了。
医生例行检查完伤口之后就出去了,我关上灯钻进被窝里。一片静悄悄的夜幕中,隔壁又有水声传过来。
今天的守夜轮到山本,他在来的时候还到房间里来看过我,带了些寿司和水果。不知为何,知道隔壁有人在的时候心里就会安心很多。
虽然跟g田说了让他们暂时不要出手先交给我,但这也不过是我咽不下这口气。真到了关键时刻,我还是讨厌孤军奋战的感觉。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最后是被窗口边上传来的石子滚动声惊醒的。
这几天我都睡得很浅,而且为了能够随时知道有没有人从窗口爬进来,特意在那边的地面上洒了少许小石子。
“骨碌碌”的滚动声在万籁俱寂的深夜中犹显清晰。同时还有衣料摩擦时的悉悉索索声。
睡意瞬间全消。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敌人出现了。
听声音似乎只有一个人。他在窗边顿了一下,随即小心翼翼地往我床边移过来。我闭着眼一动不动,但依旧能够感受到那片黑影正在逐渐靠近着。
我紧紧握住放在枕头下面的□□,就在对方伸手过来的那一瞬,一把掀开被子抓住了他的手臂。
“不要动!”枪口直接顶住那人的胸膛,但同时,我也发现他的□□正好对着我的额头。只不过还有一段距离罢了。
我惊了一下,好在很快就冷静下来,迅速翻身退到靠近门口的地方。外面没有什么动静。不知道山本那边怎么样了。
重新将视线移到对方身上,这个人正是那天和我谈话的黑衣男人。他似乎并不意外于我的反应,但脸上的表情还是略显惊讶。然而他一下子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二话不说便扣动了扳机。
我立马闪身躲进衣柜后面。
这个柜子其实原本是在门一侧的墙边的,但我当时特意让g田他们把它挪到了正对着床的位置,又在它和墙面之间留出刚好一个人的空隙。现在果然派上用处了。
子弹“咔”一声没入木板中,我趁着这个机会毫不迟疑地探出头去,对着那人的右手就是一枪。
“唔!”那人顿时闷哼一声,同时响起的还有□□落在地面上时发出的撞击声。耳畔捕捉到液体嘀嗒落地的响动,血腥味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我不由得意地勾起唇角。别看我这样,射击的准度可是连γ都曾夸奖过的。但是我忘记了,γ还教过我另一句话,日本剑道里叫做——残心。
就在这种当口,那人竟猛然将他的枪狠狠踢了过来,不偏不倚正中我的手腕。右手冷不防一阵吃痛,□□顿时“啪”一声摔在地上。
不等我去捡,黑衣男子已凶神恶煞地扑了过来。我只好狼狈地往门边一闪,顺便扭了一下门把手,同时抬腿,对着他的肩膀狠狠一记下劈,再是一记横踢。
不过我的力道显然还不够大,对方只是踉跄着退到了窗边,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紧接着似乎又想冲过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了。
不知为何,那人竟缓缓勾起了唇角,但还没等那个弧度形成,他的冷笑便僵硬在脸上,硬生生转成一个惊恐的表情:“彭格列……为什么……”
“啊,你说你那个在门口的同伴吗?”山本的声音依旧带着爽朗的笑意,在如此寂静的夜里听起来好像还有清脆的回声。我转头看他,他正直视着窗口的男子指了指门外,“那个人的话,已经睡着了。”
什么睡着了……不就是被你解决了吗?!还有!不要半途闯进来啊!
而对方在听了山本的话之后,脸色更加难看起来。此时有汽车的引擎声从楼下的街道上响起,灯光在他脸上一闪而过,露出一张狰狞而又苍白的脸。
黑衣人身形一滞,随即纵身从窗口跳了下去!
冷冽的气息瞬间从山本身上涌出来,他一皱眉,立马紧追上去,到窗口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接下来的交给我。刚才已经联系过阿纲了,他马上就到。”说着就一跃而下,倏忽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
我几步跑到窗口,却只来得及看到两道人影从远处的路口掠过,紧接着就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呼啸着从外面涌进来的寒风,还有张牙舞爪割裂了视野的枯枝。
我瑟缩了一下,却没有关窗。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右腿上又开始传来尖锐的疼痛。我低下头去看,这才发现病号服的裤腿上已在不知何时晕开了一团模糊的污渍。
室内光线暗淡,我看不清颜色,只知道它明显比这身衣料的色彩要深。下意识伸手碰了碰它,下一秒我便吃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糟糕,伤口又裂开了。
我耸耸肩,在窗边抱膝坐下来。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有一滩散发着腥味的浓稠液体。耳边不断响起时钟嘀嗒走动的声响。
倦意一点一点涌上来。
就在我几乎忍不住要睡过去的时候,半掩着的房门突然被人狠狠推开:“栗山さん!?”
心头一惊,我几乎跳坐起来,一睁开眼却看到g田满是焦急的脸出现在门口。他的视线在室内扫了一圈,紧接着落到我身上,“没事吧?”说着已大步冲了过来。
我摇摇头,从地上站起来。然而这个动作才刚做到中途,大腿上的钝痛已直击大脑。脚下一软,身体顿时因重心不稳而直直向前摔下去。
“小心!”g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清澈得好似四月阳光的气息紧接着包围过来。我浑身一僵,下一瞬间只感觉自己整个脑袋都埋进了他的胸膛里。
他急促的呼吸都洒在我身上,隔着衣服传来的温度将我的脸烤得火烫火烫,那抓着我手臂的掌心也灼热得像是能将我的皮肤点燃。
心跳声突然剧烈起来,我僵硬得一动都不敢动,直到他柔软的嗓音再一次响起:“好险……”
我顿时一个激灵,立马以从未有过的迅速动作推开他站直身体,低声道了句:“谢谢。”还好这个时候没有灯光打进来,如果被看到脸上的表情那就真是糗大了。
我暗自松了口气,平复好呼吸后才又抬起头来,看着他开口道:“山本已经去追了。”
g田的目光在窗外顿了下,很快又移回到我脸上:“嗯。”他低头冲我笑笑,棕色的眸中漾起清澈的银光,“山本会搞定的,我们就在这里等他吧。”
我点点头,随即又垂下视线,正好看见地上那摊浓稠的血渍:“ne,g田。”他应了一声,我抬起眼皮,继续道,“我想明天出院。”
“诶?”他先是吃了一惊,目光移下来,随即一顿,语气一下子强硬了几分,“不可以。你的腿伤又裂开了不是吗?”
我一眨不眨地盯住他:“可我不想在医院里过新年。”
眉峰微微蹙起,他看着我的脸许久,最后搀起我,把我按坐到床上,无奈地叹了口气:“先让医生看一下吧。”这个时候,又有车灯在窗口迅速掠过。一闪即逝的朦胧光芒中,青年的脸庞轮廓竟有种毛茸茸的感觉,“呆到新年前,可以吗?”
山本很快就回来了,带着从窗口逃走的那个黑衣男人。后面还跟着狱寺。
听说一开始对方本来是打算采取夹击的方案,一个从窗口进来拿匣子,一个则守在门口以防不时之需。不料门口的那个一到就被山本拿下,另一个则在半途遇上了正好赶来的狱寺。
我看着被他们绑在凳子上的那两个人,扭头问g田:“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啊,已经联系过九代目了,会有人把他们带回总部的。”他挠了挠脸颊,态度依旧温和如水,不见丝毫焦灼。
果然过了不久,就有彭格列的人将那两个还在昏迷着的黑衣人带走了。这么一来二去,天色已经开始微微泛白。
事情总算是告了一段落,除了我依旧没怎么洗刷前耻有些令人感到郁闷这一点,还有就是——
第二天被医生发现伤口裂开,本来很快就可以出院,因此不得不推迟,直到新年前一天才从医院里打包回到了g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