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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城,两人很快便躲入僻静的巷子里,许畅将一车粮市扔于巷中,走到巷口偷偷观察着附近。
骆墨珏一把撕掉假胡子,因心中不安而面有虞色。
许畅将附近都观望了一遍,确定没人后,小声喊道:“少主,走了。”
骆墨珏犹豫了一下,随即迈步从许畅身边走过,一个跃身,便飞越小巷,朝郊区密林奔去,许畅紧随其后。
两人身手矫捷地穿梭于密林小道中,望着远处的军旗愈发清晰。当耳中可闻众士兵们操练的声音时,他们方慢下步伐,悄然躲匿于树林间。
许畅叼着一根草,将远处的军营皆入目勘察了一番,再回首便见骆墨珏紧皱着眉头,一副沉思的模样。
“少主。”许畅碰了碰骆墨珏,出声问道,“怎么了,一副愁苦的模样?”
“我觉得刚刚那个将军……”骆墨珏担忧地说道。
“那个将军,没什么,资质平平,一看武功底子就不太行。”许畅嘲讽道。
骆墨珏叹了口气,责怪道:“你既能拿到通牒,为何不多拿几份?”
“我哪知道你……我想着我们这一大班人,肯定是趁夜从城墙处潜伏进来……谁知你偏偏要这么鬼祟进来叙什么旧。我那通牒也只是恰巧没丢而已。”
骆墨珏不禁摇头苦叹,伸手拍了拍许畅的肩膀。
“等深夜,先抓两个士兵,我们先混进去。”骆墨珏望着远处交代道。
而此时西涧大军的主营帐中,温昊阳高坐主位,听完城门口将军的报告后,对其点了点头,便让他退了下去。温昊阳沉思良久后,唤了身边的主将简单地交代了一些事宜,命令其即刻准备后,便一人独自坐在营中,静静等待着……
温昊阳从怀中掏出两件编织的小挂饰和一块金丝巾帕,绣着一个不规则的红日。轻柔抚摸过红日后,便一手握紧巾帕,眼眶不禁泛红,想着他心底最疼爱之人。
“这为何物?”温昊阳嫌弃地问道。
“嗯……红日,看不出来吗?”温沅汐双手拉展着巾帕,紧皱着眉头问道。
“啊……对,红日,看得出,好看。”温昊阳满脸微笑地赞赏着。
“真的好看,皇兄喜欢。”温沅汐雀跃不已地说道,“这是送给皇兄的。愿你如这红日般,如日中天。”
温昊阳拿着巾帕又端详了一番,强颜欢笑道:“甚好。”伸手摸了摸温沅汐的脑袋,眼底温柔地说道,“你就是皇兄的红日。”
不多时,军营之中便出现了一些小规模的调动,尤其是主营帐处,撤下了许多看守士兵,连巡视得士兵都锐减了一大半。变动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往昔。士兵们分做两批,一批进行简单的操练,一批进行特殊的排兵布阵,直至夜幕降临,营帐周围火篝燃起,饭菜飘香,士兵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谈论着对即将战事的担忧,对家乡老小的思念,对未来的种种规划。
骆墨珏和许畅一直蹲在密林之中,见圆月中天后,相对而视地点了点头。身影矫捷地越过密林,进入营地后帐的阴暗处,等待着……干净利落地拖回两个巡视的士兵,许畅三下两除二地将一个士兵的盔甲扒了下来,扔给了骆墨珏,自己更是迅速地扒下另一个士兵,穿在了身上,将自己的衣裳直接绑在了士兵的身上,脚上的棉质足衣分别塞入两人的口中,他欢喜一笑。而站在一旁穿戴整齐的骆墨珏略微偏首,随之皱眉,对两名士兵满眼同情之色。
两人小心翼翼地越过大半营帐,皆望着不远处的主营帐皱起了眉头。
“怎么主营帐的守卫这么少?”许畅颇为疑虑地问道。
骆墨珏又将四周都打量了一番,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略微叹气道:“许畅,你退回密林守着,我独自去主营帐。”
“不行。”许畅紧紧拉着骆墨珏的手臂,“我答应了兄弟们,一定要保护少主的安危,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如你还认我是少主,就退回密林。”骆墨珏一脸严肃地说道。
许畅握着骆墨珏手青筋凸显,颤抖着慢慢地松开,用一脸不甘愿的倔强之色望着骆墨珏。
“放心。”骆墨珏宽慰道,“我不会有事的,我还有未完之事。”
许畅将已泛红眼眶中的泪光忍了回去,跪地抱拳道:“属下遵命。”
猛地起身,转身便消失于夜色之中。
骆墨珏抬首望了望圆月,月中温沅汐地笑脸灿烂明亮,他眼色一柔,含笑对之。
军营之中,温昊阳依旧坐在主位上,手里擦拭着一把带血的宝剑,脑海中带着面具的释一闪而过。望着那干涸的血迹,每每想到当他赶到遇袭地,望着满目疮痍的送亲队伍,望着四分五裂的婚轿,见到一身是血的小寒,还有地上这把未出鞘却满是血迹的宝剑,而寻遍四周都未见到剑的主人,更未见到他心底最爱之人,那种恐惧他如今依旧沉浸于中,那种痛比痛彻心扉更甚。他怕她如他们一般已经离他而去,更怕她如释一样尸首不全……曾经哪怕她掉落一根青丝他都心疼不已,如今望着那残破不堪的花轿,想着她就坐在里面,花轿已如此破落,她如何逃脱……她会被伤成如何……他不敢想,更不愿想;他只知道他需要做些什么来发泄自己的恐惧,自己的怒火,他一定要让伤害她的人得到应有的下场……
“太子殿下。”帐外骆墨珏的声音响起。
温昊阳充满怒火的利眼紧盯着营帐门口,只见骆墨珏掀帐而入,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着他。
“东骊勇毅小侯爷,果真勇毅不凡,敢一人独闯我西涧大军的军营。”温昊阳怒极反笑道,“怎么?你这么有把握能挟持我而去?”
温昊阳话音一落,主营帐里立马出现了几名威武大将,手持兵刃地将温昊阳团团围住。而主营帐外四周也同样围着几千士兵,两排弓箭手在前,随后是高举铁枪的士兵,皆虎视眈眈地望着帐内骆墨珏的背影。
骆墨珏向四周望了望,以一副波澜不惊之态直视着温昊阳,郎声说道:“我来此并非要对太子殿下不利,只是想跟太子殿下叙旧而已。”
“叙旧?”温昊阳握着手中的宝剑,颤抖着从牙缝中挤出二字。
剑锋出鞘,直击骆墨珏的面门,温昊阳吼道:“你凭什么?”
骆墨珏踏步而退,温昊阳的剑直击而追,两人一同跃出营帐。一落地骆墨珏便略一侧身,躲过剑锋利刃,温昊阳一转手,剑锋再度划过骆墨珏的脖颈处。骆墨珏出掌挡过剑刃,紧握温昊阳的双臂,两人紧紧对峙着,骆墨珏趁机小声说道:“汐儿无恙。”
听到此话,温昊阳与之对峙的力量随之减弱,难以置信地看着骆墨珏。而一旁的士兵高举着弓箭,皆对准了骆墨珏,只待温昊阳一声令下,便能让骆墨珏万箭穿身。
正当两方胶着之际,远处突现火光冲天,众人皆诧异相望。
“不好,粮仓被烧了。”远处士兵大喊着。
温昊阳由原本疑惑的神情瞬间化为怒气冲天,满眼怒火地瞪着骆墨珏,骆墨珏见状,随即对温昊阳摇了摇头,表示并非自己所为。温昊阳将宝剑的剑锋向后一转,手腕一动,脱离了骆墨珏的钳制,骆墨珏为避剑锋而后退几步,温昊阳乘胜追击,飞身紧握宝剑再度直逼骆墨珏的胸口。
“少主。”一声惊呼,一道人影飞跃人群而至,挥剑挡开了温昊阳的宝剑,温昊阳在空中一旋身,后落于士兵前,几名将军纷纷上前将他整个护住。
“嗖嗖嗖嗖嗖……”前排弓箭手的箭均已离弦,后排踏前拉弓,再度放手,相互交换,整齐划一。
箭矢皆对着骆墨珏和许畅飞射而至,骆墨珏几度旋身,躲过几轮箭阵。再落地之时,听闻身后许畅的痛呼声,一回首只见许畅小腿和左肩各中一箭,而后置箭矢依旧不断,他取下盔帽飞投到许畅的身边,打落几支利箭。刚飞身至许畅身边,只见许畅惊恐的目光,他耳边一动,迅速回身,剑锋直插胸口,刺破盔甲,鲜红的血液顺着宝剑而滴落,骆墨珏一手握住宝剑,与温昊阳对抗着。许畅一脸自责地扶住骆墨珏,怒视着温昊阳。
许畅伸手想夺过温昊阳手中的剑,却被温昊阳一脚踢翻在地,被几名士兵制服,匍匐在地。
温昊阳抽出染红的剑锋,想再度劈下时,脑中闪过了温沅汐的声音:哥哥,我求你答应我,永远都不要伤害骆墨珏。
剑锋在骆墨珏的头上堪堪停住,温昊阳望着骆墨珏问道:“你刚说的话,可是真的?”
骆墨珏一手捂着伤口,回应道:“我决不会拿她的事随意玩笑。”
温昊阳收回宝剑,对着身后一名主将交代道:“去处理粮仓那边。”
见主将带领一批士兵离去,温昊阳指着许畅对几名士兵命令道:“将他看守起来。”
“你们都回自己岗位去。”一声令下,士兵们训练有素地离开,一时之间,主营帐外只剩下温昊阳和骆墨珏,及不远处的将士们依旧观察着温昊阳周遭的情况,对骆墨珏仍旧充满了警惕之心。
温昊阳望了骆墨珏一眼,直径向主营帐里走去,对着身后大喊道:“都守在外面,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骆墨珏慢慢爬起身,一手捂着伤口,忍痛跟在温昊阳的身后,踏入了主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