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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鹰展翅击长空,群马奔腾踏草原。
东骊国利峰山的山脚下,号称四国最大的马场内,人声鼎沸,一片欢呼叫嚣之声。只见所有骑兵皆整装带备,却并未操练,而是里里外外将整个操练场围成圆圈,高举手中的兵刃呼喊着,目光紧盯圆圈中央。
圈中骆墨珏一身棕色铠甲,骑在一匹健硕的白马之上,手持长枪,而其对面与之对峙的有不下十五个骑兵,各个身形彪悍,目光凛然。骑兵们相互对望后,脚下猛地用力,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便向骆墨珏飞奔而去。骆墨珏坐于马上,不急不躁,待来人将近之时,才策马奔走。
手中长枪挥舞有力,一枪刺去,在对方闪身躲过后,一招回马,直拍在对方的背脊之上,将对方轻松挑下了马。弯身闪过一个刀锋,借势回旋,长枪从身后直对着另一个骑兵的咽喉处刺去,却在距离一尺之间堪堪停住,骆墨珏侧首望着,见那人慢慢后退,远离了长枪后,纵马离去。
缰绳一拉,马蹄飞扬,一把长枪在他手中有力地挥动着,速度之迅猛仿佛化成了十八般利器,准确无误的直击对方的要害,却又在命中之时,抽身打在了对方的背上,让对方落马以结束为时不多的比试。
将长枪丢给一个士兵后,在尘土飞扬的马场里,在士兵们赞赏地掌声和欢呼声中,骆墨珏驱马迅速离开。
骑至马棚,骆墨珏利落下马,随手拍了拍马头后,将白马交给一个马厩旁的士兵,对其略微颔首。
刚转身行至几步,便见一个玄衣男子一脸急色地奔来,躬身双手呈上一封书信。骆墨珏接过信,看到术仁医馆的署名,两指有意摸了摸信件的厚度,对来人点了点头,握着信与之擦身而过,背影显得格外孤寂。
一进入营帐,亦安见了骆墨珏,迅速上前帮他将身上的铠甲脱下,将盔甲整齐地挂在衣架上。趁骆墨珏整理衣裳之际,从盆中浸湿了一条巾帕递了过去,骆墨珏接过巾帕随意擦拭了一下便又递还给了亦安。从怀中掏出书信,慢慢行至坐塌处,刚落座,亦安便将一杯热茶放在桌面上,见骆墨珏一脸虞色,甚为不解地多观望了一会儿。
骆墨珏沉默了良久,才动手将信拆开,平静地看着信中汇报着术仁医馆的一些日常琐事和药草调动情况。手指缓缓地移动,却突然停在信的末端,手指猛一用力,信纸立马变得皱褶了起来,原本平静的眼眸瞬间充满了怒火。
“碰”的一声将信砸到桌面之上,手上青筋突起。把一旁用布擦拭铠甲灰尘的亦安吓得不轻,茫然地转身看着骆墨珏,不安地询问道:“少爷?你怎么了?”
“将他们叫过来。”骆墨珏忍着怒气,冷漠道。
亦安见状,缓了缓神,拿着湿布迅速跑出了营帐,不多时便领着几个玄衣男子走了进来,而刚刚送信的男子站在最前列,原本还满脸疑问,却在见到骆墨珏压在掌下的信时,心中了然,不安地皱起了眉头,思索着对策。
“信呢?”骆墨珏依旧低着头,只是按在桌面上的手更用力了几分,青筋更为扩张了些。
几名玄衣男子相互看了看,最终由最前排的男子从怀中拿出了一叠信封,恭敬地放在桌面上。随即单膝跪在桌子前,垂首不语,随后几人见状也一并跪了下去。亦安在一旁心中不住哀叹,小心翼翼地观察骆墨珏的神情。
骆墨珏拿起信封,略微看了看,一共八封,皆是到马场后,他写给温沅汐的信。望着跪在地上的几人,他心里百感交集,惟有垂首苦笑,笑后的眼眸更为清晰明亮。
骆墨珏双手拿着信封,将信一封封从底部拿起,放在上方,以此反复慢慢地玩弄着……神情愈发冷漠地看着跪地的几人。
而跪着的人原本以为自己认错下跪,总不会被太过为难,可随着时间越久,他心中不免生疑,略微抬首望了骆墨珏一眼,也就是这一眼,让他如身处冰窟之中,大感不妙,立马垂首恭敬地说道:“这都是我一人的主意,愿任凭少主处置。”
亦安站在一侧,有心想为他们说情,但在看清骆墨珏的神情后,吓得后退了几步,心中不免叹息,心知他们大祸临头。
“你们都是父亲临终前留给我的。”骆墨珏拿着其中一封信,手指划着信封边,感叹道,“我以为你们应该很了解我。看来我错了。”
“少主,我们只是担心您……”跪在后排的一人,忍不住出声辩驳,却被旁边的人拉了一把。
骆墨珏侧首,盯着说话的人,那人立马垂首,不再言语。
骆墨珏轻蔑一笑道:“既然都能为我做主了。想必是我留不住你们了。”
“少主,我们知错了。”前排之人听闻,如临大敌,整个人俯身下去,着急地说道,“我们以后绝不会再犯,求少主宽恕我们这次。”
后排之人随着效仿,皆诚惶诚恐地祈求着,而一旁的亦安也是满脸急色,却不敢开口。
骆墨珏将信都摆好,看着伏地的几人,轻叹一口气道:“下不为例。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你们只需做好份内之事即可。”
“谢少主。”几人都松了一口气,恭敬地拜了拜,而后离去。
亦安见人都走了,看着拿着信愣神的骆墨珏,还有些难以置信,挠了挠头,想开口询问,却听见骆墨珏交代道:“亦安,去将许畅寻来,告诉他日后玄衣卫队由他统领,他自知怎么做。”
亦安倒吸一口冷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出声问道:“那……循叔他们呢?”
“自有去处。”骆墨珏简言意骇道。
亦安深深地望了骆墨珏一眼,不由叹了一口气,心有些悲凉地摸了摸鼻子,望着手中的湿布,转身再度收拾沾染了尘土的铠甲。
“亦安,将这些都装到一个锦盒里!”将信叠成一摞,放在了桌面的边角。
亦安将手中的湿布挂在盔甲上,返身便去箱笼处翻找着合适的锦盒,等拿着锦盒回来时,只见骆墨珏已经在提笔写着些什么,神情已经由之前的冷漠,变得柔和了许多,嘴角还时不时含笑。
亦安大为不解,好奇心驱使之下,他移步至靠近骆墨珏的桌角处,慢慢地蹲下身,伸长了手去拿对面桌角的信封,一封一封地放入锦盒。期间他更是伸长着脖子窥视着骆墨珏笔下的内容,但可惜胆子还是太小,不敢太过明目张胆,把信都装好了,也才看到了“安好”、“服药为重”、“甚是”、“期待”等一些零星语句。
骆墨珏写着写着,突感身边异样,不禁抬首看了一眼亦安,亦安见状迅速拿着锦盒站起身,一脸害怕地快步离去。
骆墨珏望着亦安远离的背影,之后再度提笔落字,眸光温柔,一手握紧袖中的白玉,满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