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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墨珏垂首笑了笑,随即握紧温沅汐的手臂,逼她正视自己,心疼且柔声地说道:“你吐得很是辛苦,我望着很是心疼。”
“墨珏哥哥。”温沅汐心中如有积雪融化,泛起层层涟漪,望着骆墨珏自责的面容,轻声唤道。
“答应我,以后都不许生病了。”骆墨珏一脸认真地说道,心里却暗议着:因你是我此生唯一无法用心医治的人。
“嗯,我本人决不允许自己再生病了。”温沅汐俏皮而言,随即又拉着骆墨珏追问道,“你母亲是不是对我很有意见呀?”
“怎么会,我都说她很喜欢你了。”
“她肯定不喜欢我,要不然也不会知道我要来,反而去庵堂了。”温沅汐不安地说道,心里更为忧郁:如若墨珏哥哥的父亲真是死于东骊和西涧的战争中,我身为西涧的公主,怎么算都与他有笔血债。怕是墨珏哥哥他,就算能接受我是西涧人,也断不会接受我是西涧的皇族吧!
见温沅汐面色愁苦,骆墨珏笑了笑,宽慰道:“又胡思乱想了,母亲去庵堂是为了避祸,不是因为你。我本就未告诉她要带你回来,她根本不知道你要来。是我的错,倘若我告诉她你要来,她一定会留在府里,好好照顾你的,你也不会这般受委屈了。原想给她一个惊喜,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演变成这样。”
“避祸?”温沅汐不解地问道。
“嗯……东骊的骊姬公主,偶尔会来府上探望。近日她心绪不佳,多会来府上寻事,母亲不堪受扰,才想着去庵堂避避。”
“骊姬公主?”温沅汐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问道:“她是否要去西涧和亲?”
骆墨珏疑虑地望着温沅汐,随后了然道:“亦安跟你说的。”
“你不愿让她去西涧和亲?”温沅汐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不愿。”骆墨珏忧愁地说道,“她也不愿意。”
温沅汐望着骆墨珏愁苦的模样,心中一疼,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骆婶的那番言论,无奈苦笑,心底刚融化成水的积雪瞬时凝结成冰,心底不禁自嘲道:“是我太过贪心了吗?”
“墨珏哥哥,我累了。”温沅汐柔声说完,自顾自地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眸,心绪更为凌乱。
骆墨珏一头雾水地看着温沅汐,不明所以地为她将锦被盖好,坐在床沿良久,才想起温沅汐未服药,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从丹盒中取出了两颗药丸,返身走回床沿,小声唤道:“汐儿,先把丸药吃了再睡。”
温沅汐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骆墨珏,低声说道:“如若你未曾这般温柔待我,我是否就不会沦陷至此。”
骆墨珏刚皱起眉头,正想询问明白,却见温沅汐坐起身,从他手中拿过药丸,就着水吞了下去。将杯放回他手中,温沅汐再度躺回床上,这次面朝床壁,留给骆墨珏一个后背,点点泪花从眼角滑落。
骆墨珏握着水杯,更加迷惘,思索了良久,也不知道错在何处。随即掐指算起了日子,方捶手自觉了然明白,心里盘算着要尽快与母亲商谈温沅汐体寒之症的医治之法。
不过思虑过后,见温沅汐身体已经没甚大碍,而自己连日来奔波,加之两日未眠,倦意瞬间袭来。再次为温沅汐将锦被掖好,轻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后,骆墨珏起身坐到床尾,背靠着床架,双手环胸,贪恋地望着温沅汐的睡姿良久,才缓缓闭眼。
温沅汐侧身躺着,满脑子都在思考着如今的情况,思来想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唯一肯定的是她不愿失去骆墨珏,只要想到骆墨珏会离开她,心便阵阵绞痛,一度在内心里狠狠地嘲讽自己的无能,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的卑微,可终究下不了决心自行离开,内心期盼的就算终有分离的那刻,也不想是由自己主导,更不该是此时,她只愿多贪恋些留在他身边的日子。虽对自己很是失望,但她真的想好好珍惜有他在身边的日子。
思索完后,她翻身躺平,入眼便是骆墨珏沉睡的面容,小心坐起身,就这样呆呆地看着,望着那暗沉的眼底,她不免心疼,想伸手去触碰,却又怕扰了他难得的清梦。
“叩叩叩”的敲门声一响,骆墨珏立马睁开眼,见温沅汐坐起身,他先向前挪了一下,伸手按在温沅汐的双肩之上,略有些慵懒的声音问道:“怎么醒了,可还有不适?”
温沅汐摇了摇头,不由自主地摸上他的脸颊,手指在他眼下轻柔拂过,骆墨珏却惊慌地握住她的手,出声说道:“小心手指,疼不疼?”
骆墨珏握住温沅汐的手指再度小心检查着,而门边明婶端着膳食和苏沐楹相对而视,皆无奈摇首。
温沅汐侧首看向她们,立马缩回手,一脸尴尬地垂首,轻声唤道:“苏姨,明婶。”
苏沐楹盈盈一笑,走近床边,瞪了骆墨珏一眼,随后说道:“给你们端了粥水过来,都食些。”
骆墨珏低头摇首让自己精神了一些,随即起身从明婶端着膳食中舀出一碗粥,拿着汤勺慢慢搅动着,走回了床边,温沅汐正好奇地打量着苏沐楹,苏沐楹含笑任她打量,温沅汐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笑。
不料视线突然就被骆墨珏阻隔,骆墨珏舀着一勺粥就递到了温沅汐的嘴边,温沅汐怔了一下,伸手就要接碗,说道:“我自己来。”
骆墨珏侧了侧手,再次将粥递到她的嘴边,说道:“乖,手上有伤,别乱动了。来,张嘴。”
温沅汐尴尬地瞄了一眼苏沐楹,苏沐楹却说道:“让他喂就好了,手指暂时别乱动了。”
温沅汐闻言有些羞涩地张嘴含下了粥,骆墨珏微微一笑,一勺勺地吹凉后喂温沅汐吃下,苏沐楹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欣喜而笑。
“饱了。”见大半碗已下,温沅汐摇头说道。
“饱了就不吃了。”苏沐楹说道,“身体正在康复期,吃多了反而不好。”
一手拍在骆墨珏的肩膀上,苏沐楹继续说道:“你也去吃点东西,亦安说你这两日都没怎么进食。汐儿我照顾就好。”
“墨珏哥哥,你快去吃点东西,然后去好好休息吧!”温沅汐关怀地说道。
“放心,我还好。”骆墨珏握着温沅汐的手安慰道,“你有任何不适,就跟母亲说,不要瞒着。”
“嗯……你母亲可是医仙,有她照顾我,你就放心去休息。”
“这么累人的名号,还是不提为妙。”苏沐楹将骆墨珏推离床边,随之坐在温沅汐的身旁,拍着她的手背,“不过一定会将你照顾得很好。”
“快去歇息吧。”苏沐楹一脸担忧地看着骆墨珏,“你自回来就一直忙碌,鲜有休息的时候,身体再强壮也吃不消。”
骆墨珏微微颔首,又望了温沅汐一眼,遂将碗交给了明婶转身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房间。
见骆墨珏离开,温沅汐顿时觉得无比紧张,一脸尴尬地垂首。
“汐儿,你很怕我?”苏沐楹不解地问道,“我是长得很吓人,还是行为很吓人?”
“没……你一点都不吓人,”温沅汐慌张地说道,“是我……我不太习惯跟您这般长辈相处,怕惹您生气。”
“那我倒放心了。”苏沐楹笑道,“我还担心我吓到你,你会不喜欢我?”
“怎么会……我很喜欢您的。”温沅汐惶恐不已,“您是墨珏哥哥的母亲,又这般和蔼可亲,医术又那么高明,我真的很喜欢您,也很敬佩您。”
苏沐楹略微皱眉,揶揄道:“那你是因为我医术高明,和蔼可亲喜欢我呢?还是因为我是珏儿的母亲而喜欢我呢?”
温沅汐一脸懵怔,为之语塞地望着苏沐楹。
明婶在一旁忙出声责怪道:“又不正经了,你小心等下真的把她吓着了,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苏沐楹嗔怪地望了一眼明婶,凑近温沅汐耳边小声说道:“她为人最死板了,总见不得人家玩笑。”
温沅汐抬眼望了望明婶,明婶摇首说道:“别听她的,这都到了暮春年华了,还如小孩般贪玩。”
“你才是,怎么年龄越大管得越严呢?”苏沐楹不满地说道。
温沅汐左右望着两人斗嘴,深深皱起了眉头,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苏沐楹回首见温沅汐紧皱眉头,连忙解释道:“我们平日就爱这般玩闹的,没吓到你吧!”
温沅汐摇了摇头,小声说道:“您……跟我想像的很不一样?”
“那你想像里我是怎样的呢?”
“我听传闻里您是医术高明,神秘莫测的,又见墨珏哥哥性情温和,处事上偶有偏执,但亦不失温文儒雅之态,就觉得您一定是很温柔娴静之人,没想到您也有如此俏皮的一面。”
“珏儿就是被明婶带坏了,什么温和,固执起来很是死板,一点都不会变通。”苏沐楹拉着温沅汐便抱怨起来,“要是随我,多些调皮反倒好了。哎……都怪明婶。”
“你……别什么都赖到身上好吗?他的固执自是随他爹,跟我有什么关系。”明婶不满地反驳道。
温沅汐闻言,心中一痛,自责地垂首不语。苏沐楹见状,疑惑地拍了拍温沅汐的手背,问道:“怎么了?”
温沅汐愧疚地望着苏沐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苏沐楹笑了笑,问道:“珏儿告诉你他父亲的事了?无碍的,这都过去十多年了,人都快淡忘了。”
“我……”温沅汐心一定,说道,“我是西涧人。”
“我知道,珏儿跟我说了。”苏沐楹说完,随即想到了什么,无奈一笑道,“可是听下人多嘴了?其实我母亲也是西涧人。”
苏沐楹想了想,继续说道:“何况他的死也不怪西涧,他征战多年,受伤无数,早已伤及内腹,本就活不了多时,恰巧与西涧对战罢了。”
温沅汐反手握住苏沐楹的手,无声安慰着。
苏沐楹颔首笑了笑:“好了,不说这些陈年旧事了。说说你跟珏儿,那小子有没有欺负你?”
“咳咳咳……”明婶在一旁咳着,不满道,“这是你为母该问的问题吗?”
“怎么不是,就是作为母亲,才要知道自家小子有没有做坏事,好教训纠正他。”
明婶无言望天,喊道:“是我的错,从小没教好你。哎…….愧对老夫人。”
温沅汐和苏沐楹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