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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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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列车从窗外经过。
离开。窗户瞬间开阔起来，投进一片白茫茫的日光。
西娅来到办事处的第二天。
有人在二楼藏书阁的书架上，系满了一排红色绸带。据说今天是海棠街的传统节日，西娅顾不上吃早饭，亢奋地拿出相机拍了几张。忽然发现副指挥官兰德里在身后，每按下一次快门，他便说句“专业呀”，“没想到实习生还会摄影”，或者“这书架原来这么好看。”
极力掩饰地摆摆手，“没有啦，很业余的。”
兰德里走向几米外的座椅，问西娅：“听灰岸说，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是的……”历历在目的，那副冷艳的面孔，“昨天见过了。”
兰德里在椅子上吃着早饭，几块面包和一杯维生素果味饮料。他快速吃完后，松了口气，“灰岸有给你安排公务吗？”
西娅摇摇头。
“快去她那里报道吧，如果让总指挥知道你来了两天还没有投入工作，你可就要吃芥末了。”
昨日那清晰的芥末味，宛如抛物线一样，狠狠击中西娅的大脑。
她立马捂住口鼻，双眼眯成><，“再不吃了再不吃了，我这就去报道。”
-REALTIMEREPORT-
-实时报告-
淡黄色的103号门牌，上面还有一张写着“进门请务必敲门”的纸条。
西娅站在原地，咽了咽唾沫后，“噔噔噔……”地敲门。没人回应，于是又多敲两下。
“……进……”
推开门走进去。
“哇哦——这——”西娅抬起手指指，“这——也太好看了吧。”
屋内的小窗户被改造成了宽宽的落地窗，充分的采光像是太阳溶解在水里，整个房间是暖暖的金黄色。
30平米左右的空间里，进门处是专门定做的1.8米工作台，用来研究各式各样的武器。同时还可以延伸出来一个能变换的小桌子，拓宽台面的使用空间。因为灰岸有收藏靴子的爱好，玄关的木质板凳也增加了收纳功能，足足可以放置五六双靴子。单人床旁边摆放着简易梳妆台，饰品放在面前的吊柜里，其中一层专门放稀有金属材料。厕所就在操作台对面，整体的浴室套间应有尽有，镜子拉开后是收纳女性用品的地方。
西娅找出相机，打开镜头盖说：“灰岸前辈，你你你真是个鬼才。”
灰岸坐在床尾，把遮挡在眼前的金色发尾在鼻尖吹开，“唉，又被夸赞了呢。”
窗外吹过一阵风。
有打转的叶子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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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德里副指挥送来一批材料，是衍歌部队下个季度的采购清单，需要灰岸审批。灰岸坐在工作台前，除了喝咖啡和偶尔抽根烟的动作以外，身体几乎是静止的。
挂在墙壁上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西娅等候在旁边，却有些犯困。
“你是情报所毕业的吧？”灰岸一边动笔一边问。
“是的，主修生物勘测、兵器分析。”
“这是总指挥在前线发来的最新情报，你看看。”灰岸伸手取出一份文件，递给西娅。
“生物武器？”除了黑体加粗的标题以外，真是乌压压的密密麻麻的字。西娅看了一会才习惯，逐渐精神起来。
“我大概给你讲一下，我们衍歌部队目前负责的任务，”灰岸把桌面上的采购清单一份份排列好，转过身朝向西娅，说：“你在军校里学习到的一切关于未确认生命体的理论知识，都是概念化的。也就是说，你可以推翻所有关于它们的信息，因为不准确。”
正翻阅文件的西娅抬头看看灰岸，点了点头。
“我们所在的楠京地区是战线临界点，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你就可以亲眼看见敌人了。相信我，要比你能想象到的恐怖得多。我所说的敌人并非是未确认生命体本体，因为就连我和总指挥官这样的战斗寄械体，也没有见过它们的本来面目。”
“诶？灰岸前辈是战斗体？”西娅明显是吓了一跳，因为机械战斗体往往以男性居多。
“……嗯，没错。”
钢笔在灰岸的拇指与食指间，反复转圈。她让西娅把文件翻到第一页，参照图片继续讲解：“上个月，中央就已经发出预警，说是楠京地区出现不稳定的气流漩涡。根据我们衍歌部队调查显示，敌方可能是动用了某种生物武器，比如被双盘吸虫控制脑子的动物……”
西娅眼神复杂地看着灰岸：“也就是说，目前我们接触到的敌人，都是被未确认生命体操控的地球生物？”
“噢哟……”灰岸一怔，“不是想象中那么笨嘛。”
“可不是嘛。”
“咳咳……我们怀疑敌人放出的武器，很可能是某种寄生虫或者真菌。它们具有对宿主的神经进行破坏或者控制的能力，以防这类武器的扩散，我们衍歌部队必须将其扼杀在初期阶段。”
西娅干坐在一边，听完灰岸大概的陈述后，有些慌了神。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毒气性质的武器，但这类武器并不具备传染性，只不过会导致人体或者半机械体，神经上的损害不可修复。”
“那我该做些什么呢？”
“前期还是以实践培训为主，这几天准备一下，跟我去收集采样。”说完，灰岸叹了口气。
窗外的日光投进眼里，微微刺目。
-INTELLIGENCE-
-情报-
海棠街的传统节日：在每年9月的第一个星期天，海棠街的商人会穿上各自国家的传统服装，站在店门前向往来的路人祈愿，恭喜发财啦~身体健康啦等等。目前，战争摧毁了几乎所有的商铺，导致这种商人节也就销声匿迹了。（在书架上系满红绸带的是灰岸指挥官，她也是从书中翻到有关海棠街节日的消息，身为行政负责的她，适当地纪念下这个逝去的风俗。）
总指挥官和灰岸的初识：他们是中央军校的第70届入校生，同是近战科S班。
灰岸是战斗系唯一的女生，体能各方面都不如其他人，考不出成绩来，于是总会被教授冷眼相待。
某天的学院大会上，总指挥官把课本竖起来，躲在后面吃零食。科级主任发现了，让他到全体学生面前罚站，他非但没有觉得羞愧，还偶尔扮起鬼脸。
科级主任问他，如果认识到自己的不成熟，可以在这里做检讨。
总指挥官的视线停在大厅的角落，说：“小岸，下次咱们一起吃噢。”
全体学生大笑，总指挥官也沦落成老师心里的差生，但灰岸的脸却一瞬红透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