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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觉得傅宴书太软弱没意思,凌云响不满的撇了下嘴,再次把主意打到顾之身上。攥住顾之的手臂,把人拉了回来,调侃道,“美女,眼光看起来不怎样啊~挑的男人窝囊成这样,你要不考虑一下跟我算了?我保证让你出去有面,在家不怨。”
小混混的话刚落,他身后的几个小弟就附和着哈哈大笑起来,脸上尽是不屑还有鄙视。几人平日说话本就口无遮拦,加上这会喝了酒,更是荤素不忌。
“响哥,这个嫂子可以,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跟小白脸浪费了,配你正好。”
“漂亮的女人看着赏心,上得舒心,一箭双雕。响哥,反正你正好缺个女朋友,管她同不同意,就她了。”
“小白脸瞧着潺潺弱弱,也不知行不行,女人,你就跟我们响哥吧!”
……
傅宴书淡淡的瞥了几人一眼,表面看着平静,眸子底下却透着骇人的寒意。他一手抓在凌云响的手腕上,微微用力,语调带着强势的威慑力,“松开她!”
凌云响呵了一声,是松开了顾之,不过却一手揪住傅宴书的衣领,眼底冒着愤怒的火焰,“小白脸,找打呢!”
傅宴书占了身高的优势,凌云响需要仰头才能看到傅宴书的脸,本来雄赳赳的气势愣是因此弱了一半。不过他胜在肩宽体厚,看上去还是比傅宴书要魁梧许多。
现场的气氛猛地变得紧张,空气里满是火药的气味,仿佛只要一点微弱的火苗就能迅速燃起来。
看情况不对,附近几桌的客人早就走得差不多,剩下的人坐在旁边远远的看着,也不敢贸然多事。在场不乏有些热心人士想要过来调解,都被同桌的人给按住了。
像这样的社会寻仇,分分钟帮不了别人还会把自己搭进去。他们刚才坐在这里,早就知道几个小混混不是什么好惹的人,默默的给顾之他们报个警,已是最好的处理方案。
顾之见此,忙把傅宴书攥了回来,挡在他面前,笑容可亲的朝凌云响道,“大过年的,万事应以和为贵,吵吵闹闹的容易影响一年的运程。你们道上的人应该都信关公,不如就给关公一个面子,这事算了?”
凌云响还没开口,他身后的小弟就怒气冲冲的朝顾之吼道,“别说关公,玉皇大帝出来这面子都给不了!你男人踹了我们响哥一脚,害响哥在道上被人笑到脸都黄了,这事岂能你说算就能算?”
这群小混混有多少能耐顾之不清楚,不过看着附近的人都不敢过来,她猜想这个叫响哥的应该有点本事在身上,没准附近还有他们的人。要是真闹起来,她和傅宴书肯定应付不了。
惹不起就躲,要是能息事宁人,她肯定是不愿惹事的。而且今天才是新年的第一天,若是这个头没开好,没准今年她会倒霉一整年。
“肯定是不能这么算的!”顾之哈哈笑了两声,抹了把脸上的唾沫星子,把包里的现金掏出来全塞凌云响手中,“响哥是吧,那天的事大家都有不妥的地方,不过伤人肯定是我们不对。这是我们赔的医药费,另外今天这里所有人的吃喝都算我的,算给你下这口气。”
看着凌云响就是个要面子的人,顾之想,把金箔都贴他脸上准没错。
“花钱就能解决的事,有什么意思?”凌云响拿着那沓不薄的钞票,在手心拍了拍,随后一把甩顾之身上,钞票散了一地。
“……”顾之脸上的笑容呆滞了几秒,这是什么意思?软硬不吃?
眼看傅宴书要忍不了,顾之忙按住他,摇头,“冷静!对方人多势众,我们打不过。”
傅宴书刚要说什么,顾之就伸手堵住他的嘴,深深的吸了口气,回过头来,对着凌云响继续笑道,“只要你不为难……不,是放我们离开。你要有什么别的条件尽管提,能满足的尽量满足,不能满足的,我再想办法。”
“我怎么舍得为难你?”凌云响勾唇,落在顾之身上的眼光带着毫不掩饰的邪恶,只见他缓缓道,“你陪我睡一觉,这事就这么算了。”
闻言,顾之嘴角抽了抽。
话要这么说的话,这事是只能动粗了。
傅宴书拉下顾之的手,凑她耳边低声道,“待会别管我,有机会就跑。记住,别回头!”
傅宴书的话似有魔力般,回荡在顾之的脑海中,她还没理解明白傅宴书的话是什么意思,人已经被傅宴书推到了一边。
毫无预兆的又被傅宴书踹了一脚,凌云响躺在地上,捂着胸口,表情痛苦的呻吟着。
傅宴书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这会有发泄的机会,自然不会留情,所以他的那脚,力道十足。
凌云响的几个小弟也不知是没想到傅宴书会动手,还是酒喝多了脑子没反应过来,一致神情呆滞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凌云响。
凌云响看着身边的这群呆瓜,怒气攻心的吼道,“都他妈站着看什么戏?!还不快给我弄死他!”
被凌云响一吼,几人才瞬间回过神来,看了眼傅宴书,便一拥而上。
傅宴书长相斯文白净,瞧着就跟小白脸似的,几人也没上心,就想抓住他给凌云响出口恶气。不料傅宴书这么能打,三两下就把他们四个人给打趴了。
剩下的几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握着拳头就朝傅宴书的脸砸下去,傅宴书顺势抓住对方的手臂,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就把人飞了出去,动作利落干脆,没有丝毫的迟疑。
顾之两眼放青光,站在一旁也是惊呆了。
傅宴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打架了?早知道他能打,那把火她刚才就该拱起来。
解决了几个小混混,回头看见顾之还在那傻站着,傅宴书没忍住吼了她一声,“看什么?跑啊!”
顾之猛地拍了两下浑浑噩噩的脑袋,也是忘了刚才傅宴书怎么说来着,这会回过神来,她撒腿就跑。
架她是帮不上忙了,跑路还是行的,而且傅宴书看着比那几人还厉害,她应是不用操心。
“臭婊子!别想跑!”其中一个小混混看见顾之跑了,立马就来追她。
顾之无语,两条腿跑得比兔子还快,“架是他打的,你追我干嘛!”
“你俩都跑不了,等捉住了你,我再回去弄死你那小白脸!”
顾之一听,跑得更快了。
感谢她今天以为见不到傅宴书,所以穿的平底短靴,不然这会别说跑,走快点都累事。
顾之对附近的街道不熟悉,她只是拼命的跑,有路就钻,也不知通的哪里。
追她的小弟也不知是被她甩丢了,还是追不上,跑着跑着人就没了。
顾之一手撑着墙壁,一手掐着腰,大口大口的喘气。
“腿不长,跑倒挺快啊!”小弟边喘着粗气,边朝顾之走过来。
他在这边混了几年,这里哪条路通哪里他闭着眼都能走出来,顾之撞上他也算倒霉。
听到声音,顾之抬头,脸都吓白了,转身又跑。
他不是在她后面吗?什么时候跑她前面来了?!
“你别跑!”
顾之没管他,嗤笑道,“你追我,我还不跑,我是有什么大病吗?”
“你不跑,我追你干嘛!”
“你不追,我跑什么?”
“你不跑我就不追!”
“你不追我就不跑!”
……
小巷那头,傅宴书看着顾之和小弟两人进进出出,跟老鹰抓小鸡似的,一双眼睛都瞪圆了。
他怎么能忘了顾之是个路痴,这里小巷众多,她怎么可能走得出去?!
飞快解决了手上的几个小混混,他就朝顾之跑去。
小弟虽然路认得好,但体能不行,没追几条街,他就跑不动了,撑着双膝大口大口的喘气,“妈的……被……被我抓到你,你就死……死定了……”
“你抓到……再说吧你!”顾之也没比他好多少,靠在一旁的墙壁上,满头大汗的用手猛给自己扇风。
幸亏她从小就擅长长跑,肺活量Nb。就小弟一人,甩掉他应是不难,不过难的是怎么离开这里。她感觉这里的巷子每条都长一个样,就这里,她刚才明明都走过三四条跟这里一模一样的巷子了。
被顾之这么一激,小弟立马就恼了,起身又朝她跑过来。
“还来!”顾之喊了一嗓子,生无可恋的再次跑了起来。
跑到一个三岔路口,顾之看了几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就选一个路口进去。
“笨蛋!走这里!”傅宴书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拽着顾之就进了另一个路口。
看到傅宴书,顾之没忍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傅宴书啊……我腿要跑断了……”
学生时代跑三千米都没这么痛苦过,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早知吃那碗粥要受这样的苦,她饿死都不吃……
“等离开了这里再断。”
巷子的尽头,几个小混混走了出来。傅宴书拉着顾之就往回走,没想到后面同样有人。
两方人马跟围堵似的朝顾之和傅宴书过来,傅宴书把顾之拉到身后,警惕的看着几人,余光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傅宴书给顾之指了方向,压低声音说道,“这条巷子的尽头就是大街,你待会找到机会就跑。”
凌云响手上拿着根手臂粗的木棍,一下一下的敲在掌心上,看傅宴书的眼神都冒着火花,“看不出啊小白脸,你还挺能打的!”
“男人的事吓个女人做什么,让她走,我随你处置。”
“今天,你俩谁都跑不掉!”凌云响手中的棍子在半空中挥了两下,随即猛地砸在了傅宴书的胸口处。
傅宴书闷哼了一声,捂着胸口,向后退了两步,脸色微微泛白。
“傅宴书,你怎么样?”顾之紧张的抓着傅宴书的手臂,眼泪猛地就落了下来。
“小美人,哭成这样,他不疼你,哥哥疼你。”说着,凌云响伸手将顾之拽了过来,脸上尽是得意的神色,“她,我要。你,阎王要。”
凌云响使了个眼色,一众小弟瞬间围了上去,对着傅宴书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傅宴书下意识的反抗,凌云响又慢悠悠的冒出一句,“你避开的那些拳头都会落在这个女人身上,你可想好了。”
没有犹豫,傅宴书瞬间就放弃了抵抗。
众人刚才都被傅宴书揍得很惨,这会风水轮流转,每个人都是往死里揍,傅宴书只能本能的保护好头。
“你们别打了,住手!”
顾之要过去,凌云响拉着她不放,居高临下的看着傅宴书,那种把握人生死的掌控感让他莫名的心情舒畅。
几个小混混虽下手极重,但都避开了致命部位,傅宴书被打得趴在地上,嘴角都渗着血丝。
顾之看不下去,攥着凌云响哀求道,“我家很有钱,你随便开价,多少我都能给你!我求你,别再打了!”
看了顾之一眼,凌云响嘴角勾起抹冷笑,却不为所动。
顾之见此,突然想起什么,掏出包里的刀子就抵凌云响脖子上,狠戾的威胁道,“让他们住手,不然我一刀捅死你!”
“你不敢!”凌云响不信,顾之看上去连杀鸡的胆量都没有,她怎么会敢杀人?!
“你看我敢不敢!我家多的是钱,像你们这种社会的垃圾我杀了也就杀了,给点钱请个好的律师,判我个自卫杀人,我能有什么过错?再大不了,我就在国外躲几年,等风声过了,我照样可以大摇大摆的回来。”
顾之说得有理有据,凌云响不由得信了几分,喊了一声,“都给我住手!”
几个混混都住了手,站在一边,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狠劲。
傅宴书从地上起来,吐了口血水,脚步有些虚浮,他踉跄了下,顾之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凌云响趁着顾之失神的这一秒,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刀子,看了一眼,随后恶狠狠的丢在地上,反手一个耳光甩顾之脸上,“贱人,居然敢拿道具刀子骗我!”
凌云响的力道不小,顾之的脸侧向一边,脸上瞬间多了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傅宴书突然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直冲过来,一拳就把凌云响打倒在地。
一旁的小弟看见凌云响被打,怒气冲冲的再次朝傅宴书围了上来。
众人再次打了起来,场面一度混乱至极,顾之甚至看不清谁才是被打的那个。
余光中瞥见有个小混混拿着个碎了一半的玻璃瓶朝傅宴书走去,顾之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就冲了过去挡在傅宴书面前……
想象中的痛没有传来,顾之想回头看看怎么回事,傅宴书却一手抓着她的后脑勺往怀里按。
“乖,别看。”
顾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背后又传来一阵玻璃瓶砸在地上碎掉的声音,接着又是一声痛苦的惨叫。
“警察来了!”
混乱中,不知谁忽然大叫了一声,众人如惊弓之鸟般,吓得立马四处逃窜。
就算是混黑社会,他们也同样害怕跟警察打交道,所以一听警察来了,个个跑的飞快,唯恐被抓到。
“别怕,已经没事了。”傅宴书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像带着魔力般,让顾之慌乱不定的心瞬间就平静下来。
她抬头看着傅宴书嘴角的血迹,积聚在眼眶里的泪无声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