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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回来的时候,眼睛还红红的,保姆瞧着她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也没敢多问。
傅宴书站在顾之房门口,手停在半空中,许久后,终究还是放了下去,转身回房。
夜间的时候,顾之突然发起了低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喉咙还干涩得很。
她睁开眼,挣扎了许久才坐起身,拿过床边的杯子晃了晃,里面一滴水都没有。
顾之呼了口气,毫不犹豫的躺回床上,闭着眼。即便水壶就在桌上,离床也就七八步远,可她就是不想下床。
算了,反正渴一下,又死不了……
哐当~
一声清脆的玻璃落地声,顾之被吓了一跳,睁开眼。
原来是刚才拿在手上的杯子掉了下去。
杯子没摔破,但顾之也懒得捡,又继续睡了。
房门从外面缓缓打开,傅宴书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惺忪的睡意。
看着顾之躺在床上,一副天王老子来了都叫不醒她的模样,傅宴书一愣,随即松了口气。
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结果就杯子掉了。
把杯子捡了起来,放在桌上,傅宴书瞧着床上的人,嘴角勾起抹无奈的笑意。
女人睡相并不好,被子被蹬到了床尾,一只脚还在床边悬挂着。
傅宴书把被子抱回来,又小心翼翼的盖顾之身上,触摸到顾之的皮肤时,他眉头忽然紧皱,又伸手摸了下顾之的额头和脸颊。
“顾之?顾之。”傅宴书轻拍着顾之的脸,担心她烧晕过去。
“闭嘴!你好吵~”顾之烦躁的翻了个身,抓着被子盖过脑袋,眼睛也没睁开。
傅宴书松了口气,又下楼拿了探热针和退烧药上来。见顾之只是低烧,给她喂下退烧药后,他就坐在床边看着她。
折腾了半个小时,他脸上的睡意已经全无,看着顾之安稳的睡颜,他眉头微微皱起,似有些不悦。
中午回来还好好的,晚上就生病,她这体质未免也太弱了一些。
顾之的低烧断断续续了四天才好全,病了一回,不止她瘦了,傅宴书也跟着瘦了。
顾之病的这些天,他每日在顾之房里看着,晚上不睡,早上还要上班,熬了几个夜,他也瘦了有好几斤。
顾之一病,最难过的莫过于乔莎,她好不容易才把顾之养胖了几斤,这么病一下,又白干了。
……
许久没见莫然,今天难得他和范思乐在她公司附近吃饭,又问她要不要一起。
顾之想着正好没事,很快就答应了。
莫然说的餐厅顾之也去过几次,想着离公司近,一来一回开车反而更麻烦,她就走路过去了。
天气开始渐渐回暖,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瞬间驱散了周遭的寒意。
许久没有这般悠闲的走在路上,顾之还挺喜欢这份短暂的宁静。
到了餐厅,正要进门,就遇上了陆遇从里面出来,两人就这么堵在了门口。
顾之跟陆遇没多深的交情,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恩怨,但如今正面遇上也不能当没看到。本着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顾之还是点了下头,以示打招呼。
陆遇看了她一眼,眉头微皱了下,还是扬了扬下巴。
这段小插曲并没有给顾之带来任何影响,找到莫然和范思乐后,顾之打了声招呼,就在两人对面坐下。
顾之点好餐后,把餐牌递回给服务员。
刚想说什么,看着对面腻歪的两人,低笑了声,单手支着下巴,似在很认真的思考,“怎么回事?我都还没吃呢,怎么就饱了?”
莫然和范思乐都有些茫然,双双看向顾之。
几秒后,顾之恍然大悟道,“啊~原来我吃了一嘴的狗粮。”
“……”范思乐。
“……”莫然。
“不是……”莫然舔了下唇,眉眼都显示着无奈,仿佛在说顾之倒打一耙,“我们是没见你许久,正巧在附近,就约你出来吃个饭。你怎么能说我们是故意给你秀恩爱?”
顾之比出根手指晃了晃,咧嘴一笑,大方的说,“你们不恩爱,我何时才能吃上席?!恩爱点好,恩爱点才能赶紧结婚。”
范思乐挑眉,看着顾之,又觉得有些好笑,“呦~感情莫然今天约你吃饭的目的,就为了让你给我催婚?”
顾之乐了,顺着范思乐的话往下接,“对,他说让我到时候坐主桌。”
接收到顾之的暗示,莫然眼神一下子亮了,转头看向范思乐,顺势上,“范小姐,什么时候考虑一下,当我的莫太太?”
“莫医生可是世间少有的优质好盘。”顾之又笑眯眯的补上一句,“我要是你,我立马就答应嫁了。”
莫然又接话,“婚戒我已经买了,你要是觉得可以,我什么时候能跟你求个婚?”
“……”范思乐被气笑了,“哪有人求婚还问人家什么时候合适的?”
莫然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怕你没有心理准备,又怕在公众场合求婚,会给你压力。变成了逼婚。”
范思乐默,还别说,居然挺有道理的。
顾之捂着半边嘴,朝莫然小声的说,“没有明确的否认,就表示她同意。”
莫然脸上顿时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抓着范思乐的手,高兴得跟要到了糖的小孩,“那我改天安排好再跟你求婚,一生一次,还是要有仪式感。别人有的,我家乐乐也一定要有。”
被莫然这么一说,范思乐脸颊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抽回手,微低着头,表情难得羞涩,“我哪有同意~”
莫然也没再说什么,坐在一旁,乐得跟地主家的傻儿子。
顾之单手撑着下巴,酸溜溜的说,“今天的我,是柠檬精。”
范思乐愣了下,犹豫了许久,还是问了,“你跟傅宴书,真的完了?”
似不相信,又似不甘心。
顾之这个人,可以忍受别人光明正大的踩着她上去,却接受不了别人暗地里背刺她。
有这样的结果,其实她并不觉得奇怪。即便这个坑不是傅宴书推顾之下去,可坑却是傅宴书挖的。
她只是遗憾,若是这两人最后没在一起,他们往后还能遇上什么人?又或者说,还有什么人,能入他们的心。
顾之看着范思乐奇怪的反应,扯出抹浅笑,模棱两可的说,“不能说完吧,只能说,我们好像……只能走到这里了。”
往前回不去,往后又没有可能。
好像,他们就只能用这种见不得光的方式,去维持他们之间那点薄弱得可怜的关系。
范思乐纠结了很久,只是说,“傅宴书他,或许有苦衷。”
站在顾之的角度,她或许是在偏袒傅宴书,可有些事,她又不能对顾之说。
至少,现在不能说。
“这些现在对我而言,都无所谓。”顾之往椅背一靠,洒脱的说,“我呢,这辈子大概是嫁不出去了,所以你们赶紧结婚,然后给我生个孩子。到时候我给你们的孩子做干妈,我也算是有孩子的人了。”
顾之一番话,瞬间雷得两人目瞪口呆。
自己不婚不育,倒是上赶着给别人当妈。
这是不是有点离谱?
感觉他们日后要是真的生了孩子,就像给顾之生的一样。
莫然半会才回过神来,苦口婆心的劝顾之,“失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个不行,就换下一个,你用不着在傅宴书身上耗一辈子。”
顾之一脸认真,“我没打算为傅宴书耗一辈子,我就是突然发现,我一个人也挺好的。”
短暂的一阵沉默后,顾之就把话题岔开了,范思乐和莫然相视了一眼,也没再说什么。
饭后顾之还要上班,打了声招呼,她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