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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沉的天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A市最近不知是不是得罪了雨神,已经连续下了四天的雨,不大不小,下得人没理由的心烦。
咖啡店内流动着某支不知名的乐曲,温和无起伏的调子渐渐抚平人心底的烦躁,苦涩的咖啡从口腔滑进喉舌,顾之下意识的紧蹙着眉头。
果然还是无法喜欢这种比命还苦的味道,招手唤来服务员,她又换了杯卡布奇诺。
桌上放着的手机“叮”的响了一声,她拿起来看了眼,是裴小贝发来的微信。
点开聊天界面,一阵狂响,页面不断增加新的对话框,持续了将近十分钟才完全停下。
裴小贝发来的东西太多,她一条还没看完又被另一条覆盖,直接拉到最顶端,从最开始的那条信息看起。
越往下看,她的心跳就越快。
新能源项目炸了,现在市值翻了几个倍,也就是说,扣除顾氏当初出的十个亿和后期的投资,就算不看后面的持续收益,她也平白无故多了两百多个亿。
她竟然靠着一个项目成功咸鱼翻身?!
虽然早有所料,不过如今确实了消息,她的心情却丝毫不见轻松。
裴小贝发的信息除了告诉她这个消息,还说了现在顾氏董事局里的一些情况。
顾之得到的信息大概是,股东认为项目是靠着顾氏出的那笔钱才得以开启,他们理应享有部分分成。
从早上开始到现在,董事会跟法律部就没从会议室里出来过,都在合同里面做文章,看如何能分一杯羹。
看到这个,顾之嘴角勾起个嘲讽的弧度,心情突然就很好。
当初为了不让新能源项目牵扯到顾氏,那些势利鬼可是想破了脑袋要跟她撇清关系,还不惜抓破老脸让她爸爸下台。如今有利可图,又想插只脚进来。
真是风水轮流转,不到最后,都不知道笑的该是谁。
从购物广场出来,外面又开始下雨,雨势不大,但走到停车的地方也够湿身的程度。
顾之无奈的叹了口气,还以为停雨了赶紧走,没想到还是被困在了雨中。
看来今天运气不怎样。
刚坐下,以为玩会儿手机等雨停,一大片的阴影就忽然笼罩下来。因下雨天本就光线不好,现在更是被遮得死死的。
顾之抬头,刚想说谁这么不通气挡她的光,就看到了何军。
何军手里拿着把折叠伞,面不改色的递给她,“二爷给你的。”
顾之没接,侧身望去,广场的不远处停了辆黑色的宾利。
是上次何军给她修车,从上面下来的那辆。
“我想吃巧克力,你家‘二爷’不吃甜的,你叫他把巧克力还我吧~”
何军眉头紧皱,显然不明白顾之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也不问,转身回去,把顾之的话转述给车里的人。
顾之视线紧盯着那扇黑漆漆的车窗,玻璃降下了一点,仍旧看不见里面的人。
果然,没过多久,车门就开了。
何军撑着把黑色的长柄伞,遮在车门的上方,从里面伸出一条修长的腿,西裤的面料如丝般顺滑,质地精细,质感高级,一看就有种很贵的感觉。
擦得发亮的皮鞋踩在水洼上,水花四溅,溅湿了男人的裤脚。
男人似不在意,接过何军手里的伞,径直朝顾之的方向过去。
顾之翘着二郎腿,手肘撑在大腿上,指节支着下巴,嘴唇娇嫩红润,仿佛藏着无尽的诱惑。她眉眼弯弯的看着傅宴书,语调轻柔,似勾人的妖精般慢悠悠的问,“傅总,上次修车,这次送伞,下次……想干嘛呢?”
顾之的意图很明显,他本可以置之不理,让何军把伞给她,偏偏……
轻叹了口气,傅宴书没好气道,“我来了,伞拿着。”
顾之仍旧不接,眉毛挑了挑,起身钻进傅宴书的伞下,挽着他的手臂,一脸认真的说,“我没开车过来,下雨天打车也不方便,捎我一程吧!”
“……”傅宴书一阵无语,视线落在她手中的车钥匙上,毫不犹豫的戳破,“下次撒谎,先把车钥匙藏好。”
顾之似刚发现,惊讶的张着嘴,也不心虚,“菠萝包没有菠萝,鱼香肉丝没有鱼,所以有车钥匙没有车就很正常。”
“……”傅宴书。
一堆歪理。
“你不载我也成,我就在这等雨停。”顾之坐回刚才的位置,抱着双臂一副可怜没人要的表情,“哎——这么冷的天,把我冻病了怎么办,我一个人在家也没人照顾,病死了都没人知道。”
“……”傅宴书咬牙切齿道,“过来。”
嘴巴硬得很,身体却很诚实,连伞的方向都朝她这边倾斜。
看见傅宴书被雨打湿的肩膀,顾之好心提醒,“傅总,你衣服湿了。”
“……”多嘴!
从后视镜里看到顾之上来,何军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关了门,才问,“傅先生,去哪里?”
傅宴书看向顾之,“你去哪?”
“去公司。”
傅宴书眉头不经意的皱起,没想问,只是反应过来,话已经出口,“去公司做什么?”
顾之勾着唇,背往后靠了靠,懒洋洋的说,“托你的福!新能源项目市值翻了几番,公司的股东眼红,看能不能找到机会弄死我。我呢,不喜麻烦,日后走了还得回来掐架又太烦,干脆现在就回去收拾了他们。”
“……”傅宴书沉默了几秒,示意何军把车开去顾家,随后表情很淡的说,“不用去了,我替你善后。”
闻言,顾之侧头看着傅宴书,嘴角挂着个意味深长的笑,“傅总以什么身份帮我?”
傅宴书没说话,像是被问住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伴随着雷鸣闪电,似有种永远都不会停的错觉。
顾之继续说,“过去我们是同学、朋友、情侣,再不济我后来也是你情妇,现在,傅总以什么身份帮我?”
“事是我惹出来的,我替你处理本就应该……”
“你不欠我的!”顾之打断他,脸上的笑意渐冷,“相反,我如今身价倍增,我还得感谢傅总硬喂我吃了这么大一块蛋糕。虽然手法有些粗鲁,不过确实吃得很撑。”
傅宴书不语,只是深深的凝望着她。
几天不见,嘴皮子倒越发厉害。
都会明嘲暗讽这套了。
“我过几天就要走了,傅总跟我也算一场相识,今日见过就算道别。他日遇见……啊~忘了!没有他日。”顾之一顿,又像想起什么,“也不对,分手又不是当仇人,我结婚,总归还能请傅总喝杯喜酒。”
“……”傅宴书。
这样都不留她吗?
“话说完了,我该下车了。”顾之拍了拍驾驶位的座椅,“大块头,停车。”
何军从后视镜看了傅宴书一眼,见他没反应,也不停。
顾之嗤笑,舔了下唇,也无所谓,“我跳车也行。”
眼看顾之要开车门,傅宴书脸色一变,攥着她的手臂把人拉了回来,厉声朝何军道,“停车!”
眼底藏着暴风雨欲来的怒火,傅宴书恶狠狠的瞪着顾之,手攥着她的力道也在加重,像在无声的谴责她的疯狂行为。
顾之脸上毫无惧意,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傅宴书的手,清澈的眼眸逐渐泛起了薄雾,语气冰冷疏离,“傅宴书,想要跟我撇清关系,就别管我!生,或死,都别管!”
开门的瞬间,豆大的雨水迅速飞溅进来,打在皮肤上,如针刺般,带着细微的疼。
顾之没接何军递过来的伞,下车融入了雨中,茂密的雨水很快将她的全身打湿。
路上行人匆匆,只有她一人缓慢前行,没有遮挡,也没有躲避,像没有感受到下雨一般。她单薄的身子在雨中渐行渐远,连背影都透着无法言喻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