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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的仗义执言。”
到了地下皇宫的外面，普尔曼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向瘸子车夫表达谢意。
但有人不领情。
瘸子车夫快步走到了普尔曼面前，用手揪住黑色斗篷的领子，愤怒道：“卑鄙的家伙，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这个疯子，差点让亲王置身于危险之中。”
普尔曼继续怪笑，低头看着揪住衣领的那只因为常年驾车磨了不少老茧的粗糙手掌。
“别这么激动，你知道我那么做只是想让亲王清醒点，而且我相信凭借你的实力完全可以让李奥瑞克的那条野狗闭上嘴，何况……先前你愿意帮我，代表你也同意我的做法，我们是盟友。”
瘸子车夫在战斗之后就已经知道亲王的踪迹泄密跟女巫无关，就是普尔曼搞的鬼，只不过他知道普尔曼给亲王的建议的确是为亲王着想，而且当时的亲王一心想要征服女巫，已经被美色迷失了心智，的确需要一个人将他从这种危险的状态叫醒。
虽然这种极度危险的手端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反而激起了亲王更强的征服欲望。
出于这些原因，瘸子车夫才仗义执言，让普尔曼免于责罚。
普尔曼也算到了这些，所以才敢在刚才那种危急时刻将希望寄托在瘸子车夫身上，因为没有人比瘸子车夫更在乎理查亲王的安危。
瘸子车夫皱眉盯着黑色的斗篷沿，片刻后松开手，声音冰冷。
“别玩火，否则你的下场会很惨。”
普尔曼“嘿嘿”一笑，用脚尖拨弄着地面上的一块小石子，幽幽自嘲道：“可这么冒险的计划失败了，反而让那位女巫即将成为王后。”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亲王阁下的魅力足够征服女巫，还有李奥瑞克的狗吃亏之后能消停点，但这两个希望都不大。
所以普尔曼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观察着走远的瘸子车夫背影。
“你的能力和弱点到底是什么？”
……
……
持着细长剑锋的怪物顺着墙壁爬过去，身体拼接的像巨型蜘蛛一样，到了拄着金黄色手杖的李奥瑞克头顶。
李奥瑞克抬头看着头顶已经不成人样的怪物。
突然间那只怪物猛地跳下来，脖子部位的那条手臂所持的细长剑锋快速刺向李奥瑞克的眉心位置。
只是下一瞬间。
李奥瑞克已经像一阵风一样闪烁到了另外一个位置上。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没有人会相信苍老年迈的奥伦帝国宰相会如此的迅捷。
怪物手中的细剑刺入木质地板中，发出沉闷的响声，长在右侧臂膀上的脑袋两颗红色的眼珠子快速转动。
李奥瑞克注视着虎视眈眈的怪物，立在原地，微微启唇。
“心控……”
那只匍匐在地面上的怪物再度发动攻击，身体像闪电一样急速向前，细长剑锋划破空气，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扑哧”
细长剑锋停留在半空中，怪物的身体同样如此，就像是时间禁止。
而怪物身体一侧，突然出现的李奥瑞克手中的金黄色手杖已经刺穿了怪物的身体，鲜血顺着黄金手杖的尖端滴落在木质地板上，声音轻微。
握着手杖的那只平滑细嫩手杖轻微颤动，原本还充实的身体快速枯萎，几个眨眼的时间已经变得像枯死得树干一样。
黄金手杖轻轻抖动，枯死树干一样的肢体掉落在地面上，碎裂成粉尘。
李奥瑞克闭着眼，一言不发，似乎在回味。
片刻后睁开眼睛，双目炯炯有神，如同新生得婴儿一样，皮肤变得比以前更光滑，他低声默念着。
“无面人……”
火焰骑士团的人记忆已经被清除过一次，只剩下这一点。
沉默了许久，李奥瑞克打了个响指。
空旷而巨大的室内一角黑暗中走出一人，个子低矮，身形瘦小，像婴儿一样大小，准确的说更像是未进化完全的猩猩，浑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浓密柔软，在摇曳的烛光下发光。
婴儿走到近期，抬起头，伸出手只有婴儿大小，且长满黑毛的手掌。
李奥瑞克俯下身，用手指抚摸着柔软的黑色魔法，温柔叮嘱。
“去找他，别动手，只需要调查。”
婴儿喉咙中发出咕咕的怪叫声，两颗原本蔚蓝的眼球开始散发魔墨绿色的光芒，瞳孔急速收缩，直至变成一条线。
李奥瑞克直起身，拄着黄金手杖，轻轻敲击木地板，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片刻后一块地板打开，一只还未剪掉脐带的婴儿被一只青黑修长的手掌举了上来。
毛发浓密的婴儿看了一眼李奥瑞克，等到李奥瑞克点头之后快速扑了上去，抓住脐带奋力吮吸，大量的液体从脐带传导到黑色毛发浓密的婴儿口中。
片刻后还未剪断脐带的婴儿只剩下一张皮囊，那只青黑像是死尸一样的手掌抓着皮囊缩回了下方，打开的地板发出沉重的摩擦声，重新闭合。
毛发浓密的婴儿用像毒蛇一样的小舌头快速舔舐着嘴唇，显得意犹未尽，看向李奥瑞克。
李奥瑞克声如洪钟。
“去吧，回来之后我会给你奖励。”
黑色毛发浓密的婴儿喉咙中发出咕咕的声音，趴在地上退了几步，之后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李奥瑞克站在原地陷入沉思，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
……
永夜镇的夜风酒馆依旧相当热闹，大量从事体力劳动的穷人在这里欢歌，用劣质的海星酒麻醉自己的神经，在梦里实现现实中永远不可能达到的梦想。
没人会在乎镇子上多了几个陌生人。
马车一路到了镇子尽头的木屋前停下，一行5人下车。
马夫收到酬劳之后道了一声谢心满意足离开，他还得去拉下一趟活，挣微薄的收入来换取明天的面包。
推门进去，房间内弄得杂乱不堪。
自己走后教会的人来过了，这种情况并不意外，而且……能够预料到此刻的牧羊人养父已经变成了异端裁判所那些酷刑下的亡魂。
“对付一晚上，明天去酒馆打探消息。”
叮嘱了一句之后唐宁撸起衣袖看了看胳膊上的那些根须状黑色丝状物，尖端连接着圆圈，圆圈内的鞭子图案清晰。
将衣袖拉下来，拿出一个安瓿瓶打开，用带来的一次性针管抽取之后交给一旁还在看着那串玛瑙项链的勒克莱尔。
“如果我开始抽搐，从这里注射进去。”
简单演示了一番之后唐宁将通体漆黑的手杖放在一侧，睡在坚硬的床板上。
入睡之后，一片漆黑中传来一阵轻盈悠扬的呼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