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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商业论坛确实挺大的,参加论坛的企业家大大小小有六七百人,再加上保安、记者、还有些服务工作者,得有个上千人吧。
虽说毕易安的公司也不算大,但在这活动里却能和好多商界大腕儿搭上话,可能是“毕和儿子”这个身份加持吧。赵思麦跟在他旁边,就听着他不断地对各种“陈叔叔”、“李叔叔”、“王叔叔”、“刘叔叔”寒暄。
赵思麦刚来到这个会堂十分钟就后悔了。首先这里没有认识的人。而举办的活动,且不说有没有兴趣了,那些有关经济的问题就算她想认真听也听不懂。而这个活动还要举行一整天,赵思麦想,还不如回去打游戏呢。
大会堂观众席上坐满了嘉宾,他们大多身着深色西装,女企业家也不例外。而赵思麦穿着一件米白色的修身蕾丝钩花连衣裙,或许走在大街上并不显眼,但在这会厅里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嘉宾们一个个上去做着演讲,政/客、专家学者、优秀企业家都有。演讲的内容全都是有关经济的,这个赵思麦听不懂,也不感兴趣。不过多亏了毕易安,才让上午这三个小时没有显得太无聊。他有一句没一句的给赵思麦八卦着,全是赵思麦感兴趣的内容。
“这位姐可厉害了,早年是飞行员,后来身体有问题退役了,退役后读了硕博,毕业后入职xx公司,直接把那个快破产的小公司给盘活了。另外,她还是两个孩子的妈,职业赛车手。对了,去年我跑马拉松遇到她了,我跑半马,她跑全马。”
“这个秃头,去年出轨,被他老婆发现了。她老婆找私家侦探拍了他一组偷情的裸/照。凡是认识的人都发了一份去,丢死人了。你看他脸皮多厚,今天还敢来。”
“这个瘦子哥,看见没,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没错,他就是纵欲过度了。听说有一百多个情人呢,每天轮着玩,啧啧。”
“这个老头,看上去不太高兴吧。他儿子上个月刚去世。听说在澳大利亚跳伞出了事故,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后直接晕了过去。”
“这个老先生,经济学界的大牛,他儿子是个gay加女装大佬。不过听说老先生对他的态度比较包容。”
“......”
“......”
这个经济论坛,直接被毕易安开成了八卦大会。不过这下赵思麦就不无聊了,她饶有兴趣地听着,有时候还会被商圈八卦震惊得失去表情管理。
“你们商圈的八卦可比娱乐圈的有意思多了。”赵思麦听得津津有味,美中不足,就是少了一盘瓜子。
“是呀,毕竟没有狗仔监督,大家都玩得比较开。”
“有意思,不过你不听报告的吗?”赵思麦疑惑,毕易安全给她讲八卦去了,可没见他怎么听报告。
“我有在听啊,大部分是废话,没必要听得那么认真。”
不知为何,赵思麦脑子里勾画出一个上课睡觉、看小说都能听进去课的学霸形象。她想,说不定毕易安中学时代就是这么一个学生。
“哥,你以前上学的时候是不是都不怎么听课?”赵思麦问。
“确实。”毕易安回忆起自己的高中时代:“讲到不懂的知识点就抬头听听,大部分时间在埋头写作业。”
“你不会在课堂上看小说或者睡觉吗?”还是跟赵思麦的构想有些出入。
“不会,我们高中管得很严的,发现睡觉或是看小说是掉脑袋的事。而且啊,我们老师贼变态,作业布置超多,作业都做不完哪有时间看小说。”
赵思麦突然能明白毕易安中学时代为什么没有谈过恋爱了,全靠学校管得好。
“反正你觉得无聊,要不下午我们就溜了吧,哥带你去看电影。”毕易安建议道。
“好啊,不过这样会不会不太好?”赵思麦有些顾虑,这感觉怎么像是在逃课?
“有啥不太好,反正叽叽喳喳的也没讲个啥名堂。”毕易安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我们不现在就走呢?”赵思麦受到毕易安的鼓励胆子大了起来。
“不行,一会儿我还要上去讲呢。”毕易安摇摇头。
“你要上去讲?当着一千多人的面儿?”赵思麦被毕易安随口一说的话震惊地挺直了腰杆。
“是呀,我是优秀青年企业家代表。”毕易安指了指自己挂在胸前的那块牌子,云淡风轻地说道,好像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赵思麦仔细打量着那块牌子,上面确实有她忽略的“优秀青年企业家代表”字样。
“哥,你也太优秀了吧。”赵思麦不禁夸赞道。作为优秀代表上台讲话这种事,她可从来没有做过,要是她做了,可能得夸耀一阵子。不过毕易安就不怎么在意了,他从小到大都是“国旗下演讲”的常驻嘉宾,这种场合也不会觉得有多稀奇。
“不过,优秀我就认了,这个青年......”赵思麦不再说下去,而是玩味地看着他。
“在业内,四十岁以下的都是青年。”毕易安一本正经的科普道。
“哦~”赵思麦把这声“哦”拖得老长。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臭丫头!”毕易安给赵思麦额头上吃了一记爆栗。
没过多久,毕易安就上台演讲了。
“各位来宾,大家上午好。我是青年企业家代表毕易安......”毕易安缓缓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自谦,他将“优秀”两个字省掉了。他手里拿着稿子,却不怎么埋头看。声音不紧不慢,神态淡定自然,在众多企业家面前依旧能不卑不亢,张弛有度。
赵思麦坐在下面,支着手看着他,他那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样子还真是让人着迷。
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脑洞,如果在座的各位嘉宾也像毕易安一样八卦起毕易安来,那应该怎么描述他呢?
“看见没?这小伙子长得帅吧?英和集团老总毕和的独子,特有意思的一个小伙子。年轻的时候跟着他姑姑拍了那个《孤舰少女》,他就是编剧,听说小说也是他写的。研究生毕业后啊,不去他爸的公司上班,自己贷款和别人搞了个科技公司。听说他跟奚晴结过婚,后来被绿了,也不知道这事是不是真的?不过前段时间那个女星赵思麦在公共场合跟他表白了,这个你们肯定听说过......”
毕易安下台后,赵思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粉丝滤镜,觉得掌声都要比其他人的要大一些。
“怎么样?还行吗?”毕易安下来后问,虽然他知道赵思麦估计也听不懂。
“好!讲得很好!”赵思麦一股脑地点头,毕易安做什么她都觉得很好。
毕易安讲完之后没过多久,大会就结束了。毕易安牵着赵思麦的手,正打算离开会厅去外面就餐。
“Sir!Sir!Wait!Sir!”一位白人记者小跑着叫住了他们。
毕易安与他简单地交谈了几句,知道了他的来意,原来这个美/国记者是想采访他。
易森科技公司的新产品最近正打入美/国市场,该新闻媒体的名头也不小,如果能被采访,相当于白赚了一波宣传费,毕易安自然是很愿意的。
只是......
“笑笑,这个记者想要采访我。”毕易安扭头看向赵思麦,面露难色。
“那你去吧。”赵思麦在大事上还是拎得清的。
“可能要一两个小时哦。”
“没关系的。”赵思麦故作轻松,笑着说。但实际上,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这大厅里等,还真是有些难熬。
“要不这样,你在这里把午餐解决了吧。那边,有个餐厅,嘉宾都在那里就餐,应该还是不错的。”毕易安指了指远处。
“好,你快去吧,我自己去餐厅逛逛。”赵思麦拍了拍他的胳膊。
“要不我找个人陪你吧,我认识的人也挺多的。”毕易安还是不放心,怕赵思麦无聊。
“哎呀,不用啦,你快去忙吧。”赵思麦催促道,那样子像是要赶他走了,毕易安这才离开。
毕易安走后,赵思麦准备去餐厅逛逛,反正也没事。不过她不打算吃饭,毕竟跟毕易安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卡路里爆表的日子,能不吃则不吃。
餐厅很大,食物虽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但也算精致。企业家们大多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大多数人没把兴趣放在吃饭上。
“笑笑?”突然人群中有个熟人叫了她。
怎么说呢?你要说赵思麦跟这个男人熟呢,但她确实没跟他见过几面,你要说跟他不熟呢,但这个人可是她父亲呀!
那个男人身材瘦小,剃着平头,头发花白。他面部干瘦,布满了皱纹,眼窝深陷,眼袋很重。他不笑的时候,表情就显得很威严,小孩子们根本不敢靠近他。
“爸?”赵思麦试着叫了一声,好不习惯。
“你怎么会在这里?”赵世渊有些诧异,还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自己会在一个活动上碰到自己那个陌生的女儿。
“我陪我男朋友来的。”赵思麦笑了笑,她又何尝不尴尬呢?
“你要结婚了?”赵世渊注意到她左手中指的那枚戒指。
“嗯。”赵思麦轻轻应了声,这个场景还真是可笑,一位父亲问女儿是否要结婚了。
“啊~”赵世渊情不自禁地轻声感叹一下,呆呆地有些不知所措。
“你男朋友呢?”赵世渊问。
“去采访了。”
赵世渊误以为赵思麦的男友是名记者。因为这里参加活动的企业家最年轻的也是三十多岁,与赵思麦的年龄不符。
“你俩怎么认识的?”赵世渊对这话题也没什么兴趣,他连女儿死活都不管,哪有心思关心她谈恋爱?只是他现在找不到话题聊了。
“拍《孤舰少女》的时候认识的,他是编剧。”
赵世渊虽然老了,但脑子还是很灵光的,他一下子就察觉出了不对劲,他一惊:“《孤舰少女》......不对,你那时候才多大呀?!”
“6岁啊。”赵思麦很平淡地回答到,她能预测到他的反应,绝对会抓狂。
“不是?那男的大你多少岁?”赵世渊越想越后怕。
“15岁。”
“15岁!?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赵世渊越说越急,他不知道赵思麦何时与这个男人搅上的。如果是在她幼时,那真他妈是日了狗了。他虽然自己也无耻,但知道自己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来,保不齐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前不久。”
“嗯~”赵世渊舒了一口气,不过他依旧很生气:“不是,你是没钱花了还是没戏拍了?找这么个老男人?”他向赵思麦吼道。
赵思麦吧,现在说不上生气也谈不上绝望。因为这个男人不值得她生气也没对他抱有什么希望。她只是很无语,赵世渊就不能看看新闻吗?她与毕易安的事儿明明闹得沸沸扬扬。
“他是毕易安。”赵思麦对于他的激动和辛辣的讽刺表现得很平静。
“什么?”
“他是毕易安,英和集团老总的儿子,你不会不认识吧?”
“你是说你男朋友?”
“对。”
“你不是说他是编剧吗?”
“对啊,那部电影他确实是编剧。”
“......”赵世渊陷入了尴尬地沉默中。他是做建筑材料的,不可能不认识房地产大亨毕和。只是没想到,自己攀不上关系的毕和,竟快和自己成了亲家了。某种意义上,算是亲家吧。
毕易安刚才在台上演讲,他也看见了。仪表堂堂,器宇不凡,是个年轻有为的男人。如果赵思麦真跟了他,就算大15岁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看向赵思麦,她长大了不少,成熟了很多,变得更有女人味了。他隐隐约约在她身上感受到了她母亲麦夕的影子。赵思麦让他回忆起了当年的麦夕,她的笑很好看,是甜甜的,快乐的,带着暖阳和春风的笑。她的笑很解压,多年以后,当年老的赵世渊被工作折磨得精疲力尽时,他依旧会选择闭着眼睛回忆起麦夕的笑来解压。他很好奇,如果赵思麦笑了,会不会像她母亲一样令人着迷呢?不过,赵思麦这辈子也不会对他笑吧。
“既然碰到了,就一起吃个饭吧。”赵世渊建议道。
赵思麦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一个不知名企业家估计是找不到啥熟人,便答应了。
两个人去餐架上拿了些食物,找了一个偏僻的餐位,坐下了。
赵思麦拿的很简单,一份青菜汤,一份紫薯粥,就完了。
赵世渊将一碟猪蹄推到她面前,笑着说:“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这个了。”
赵思麦毫无兴致地看了眼那猪蹄:“哦,早就不喜欢吃了。”她说,也不打算给赵世渊面子尝两口。
赵世渊尴尬地笑了笑,也不知该说什么。
“最近过得好吗?”
“挺好的。”
“那就好。”赵世渊点点头,目光闪躲,竟不敢看她,也不知是因为尴尬还是愧疚。
......
赵世渊不知道该聊什么,他既不了解赵思麦的生活,也对她的工作不感兴趣。赵思麦也没有心情给他找话题,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赵世渊走了会神,突然说道。
“外婆也这样说的。”
“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很漂亮。”
“她也没老过。”
赵世渊尴尬地笑了笑,点点头:“也对。”
赵世渊点燃一支烟,他想着,有些事情务必要解释一下,即便是他知道那是无用功:“你记得你三岁的时候还住在爸爸家吗?”
“我看上去有那么聪明吗?”赵思麦反问道,她的意思是:我看上去像是能记得住吗?
“你可能不记得了。”赵世渊干笑两声,给自己打着圆场。说实话,他虽是一个小建材公司的老板,但平时都威严惯了,还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
“那时,你三岁,跟着我一起住。”赵世渊抽了一口烟,慢慢说道:“我那时候工作很忙,不能每天都待在家里,几乎一周回一次。有一次,在家里,刚吃完饭,我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你霞姨在收拾碗筷,你在我旁边玩玩具。她走进厨房的时候,路过你,用脚勾了你一下,然后你就摔倒了。你呜咽着哭了两下,就爬起来继续玩玩具了。她假装不知情,还问你怎么了,教育你要自己爬起来。你像是没听她说话一样,继续玩你的玩具。她以为我没看到,我他妈的全看到了。”
赵世渊抽完一支烟,接着又点燃另一支烟,桌上的饭菜两人都没有动过。他继续说道:“这事以后,我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那次你摔倒时,你的脸就在茶几桌角不远处。我真的害怕,害怕那个婆娘毁了你。我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她是怎么对你的。上次她跘你,你表现得很麻木,我怀疑她平时没少欺负你。你长这么漂亮,要是毁了容,我是真的对不起麦夕了。后来,我想了很久,决定把你送给你外婆带。她虽然带不来孩子,但至少没有要你命的心。我每个月给你外婆打五万块钱的生活费,我发誓,那是尽我所能可以给的最大一笔钱了。后来你外婆,你也知道,她败家,乱花钱,经常抱着你上我家来要钱。我不是不养你啊,只是你外婆太操蛋了。”
“所以,这个故事是说:你二任想谋害你女儿,你非但没责怪她,还把你女儿给抛弃了?”赵思麦表现得无动于衷,好像并没有被他苦口婆心讲出来的故事所感动。
“那时候刘梦霞刚生了你弟弟,我能把她怎么样?你认为我能跟她离婚吗?如果我跟她离了婚,我怎么照顾你和你弟?”
“好,就当你是有苦衷吧。那你作为父亲,来看看我总可以吧?我在外婆身边待这么些年,你来看过我几次?你关心过我死活吗?”
“对不起,笑笑。”赵世渊目光下垂,不敢直视她:“以前我还打电话问问你,关心你。但每次接电话的都是姜广梅,她一上来就要钱,后来我就不打了。最初两年,春节的时候,我还能接你回家过年。但是后来啊,你来了我们也找不到话说,年也过着尴尬。刘梦霞不想让你来,你自己跟外婆说你也不想来,再后来,你当了明星,就更没时间了。总之,这个事就不了了之了。
爸爸出生不好,家里穷,能在北京站住脚跟,完全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我挣钱比别人辛苦多了,我没什么资本也没什么关系,能走到今天,全靠没日没夜地工作拼出来的。有时候,事业和家庭真的很难平衡吧。所以,在为事业奋斗的时候,也牺牲了与家人相伴的时间。我不期待你能原谅我,我讲这么多,可能都是些废话。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没想着要尽一个父亲的责任,我尝试了,但我失败了。生活不仅仅捉弄了你,也捉弄了我。我们父女一场,只能说有缘无分吧。”
“有缘无分,哼,有意思。”赵思麦不禁冷哼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毕易安吗?”她问,好像这个问题与现在讨论的话题不太符合。
“......”赵世渊沉默,没有回答。
赵思麦接着讲了个故事:“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毕易安他有段时间在忙毕业论文。我好几次打电话,叫他带我出去玩,他都拒绝了。他说他忙。后来我便不找他了。一个月之后,他主动打来电话,让我去实验室找他,他说下午要带我去游泳。我很高兴,我跑去他们学校实验室找他时,吓了一大跳,他留着长长的胡子,整个人蓬头垢面的。我知道他忙,但不知道他这么忙,忙到胡子都没时间刮。他看到我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让我等他收拾一下。于是,他去洗了澡刮了胡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我以为他会带我去水上乐园,结果他将我带到他家后院的游泳池,让一位阿姨看着我,然后自己躺在躺椅上睡着了。他不陪我玩,我就有些生气。我看他睡觉的时候,微微张着嘴,于是将手里的彩虹糖一颗一颗地塞进他嘴里。直到把嘴巴塞满了,他才醒。他醒后,也没骂我,还向道歉。他说,对不起啊,笑笑,哥哥太困了,一个月都没睡过好觉了。”
“......”赵世渊听后,依旧没做表示。这个貌似不相关的故事,里面的道理两个人都懂。
赵思麦接着说:“这样的事,我还能举出很多。我与毕易安去看电影,他常常在电影院睡着。
他的工作不比你轻松。他创业,他爸爸没给过他一分钱,而且两个人经营的领域也不一样,帮不了他什么忙。创业前几年,总是没日没夜地加班,饭也经常忘了吃。
他还要经营他婚姻。对,他之前结过婚。那段时间,我们两个人确实很少联系了。可能,就差点成为了彼此生命中的一位过客。
再后来,他终于闲下来了。公司有了起色,婚姻也走到了终点。他来见我了,整个人瘦了十几斤。那时我也很瘦,他看着我,就哭了,说他自己没照顾好我。哼,跟他有什么关系啊,我们两个什么关系也没有。你说,我跟他有缘分吗?”
“......”赵世渊继续沉默着,他想不出一句话来反驳赵思麦。
最后,赵思麦终于进入了主题:“你以为你今天陪我吃个饭,聊会儿天,浪费了几十分钟,就可以把你这几十年不养我的责任撇清吗?除非你像我妈那样,年纪轻轻的就死了,否则我不可能原谅你的。你他妈就是个没良心没责任心没羞耻心的烂人而已。”
赵世渊红着脸,不知是愤怒还是羞愧,但赵思麦没管这些,她说完,便提着包头也不会地走了。
“笑笑!原来你在这儿!”毕易安找了老半天,终于找到了赵思麦与赵世渊坐的那个餐位。他看着赵思麦气冲冲地走了,又看到了赵世渊,发生了什么事也能猜出个八九分。
“笑笑。”他打算不管赵世渊去追赵思麦。
“毕先生请留步!”赵世渊叫住了他。
“什么事?”毕易安看上去没什么心情听他说话。
“我知道我没资格说这话,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替我照顾......(好笑笑)”
“你知道你没资格就不要说了。”还没等赵世渊说完,毕易安就打断了他的话。
他急着追赵思麦,也不管坐在那里的赵世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