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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哥说,“她最近好像在一家工作室活动过,那家工作室由一个外号GAY总的人打理,说是闵敬舒去过那里做护理,还让那家工作室签了保密协议。”
东哥一口气,“要不是今天早上她打了三个女人,纪临江下午便带着她赔礼道歉,消息怕是还传不出来!司璞,闵敬舒还活着!”
大雨飘进了阳台,带着夏日的滚烫。
“纪临江既然还留着她,说明她对纪临江有特殊意义!就连她打了人,纪临江还亲自陪她道歉,明摆着是给她撑腰!司璞,如果她真是闵敬舒,咱们的事儿就好办了!”东哥惊喜地说,“她是离纪临江最近的人,咱们一定要把她争取过来!她取证最容易,掌握的消息也最多,咱们这一年查出的东西,只差人证!闵敬舒是最好的人证!肯定能扳倒纪临江!”
“还不够。”宋司璞沉声,“要让他进得去,出不来。”
无论是杨助理还是宋孝凌,亦或者是这一年来对纪临江进行大摸底,都只找到无足轻重的线索,亦或者一面之词的犯罪陈述,根本无法将他绳之以法,所有罪证都被擦除的干干净净,相关人物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没有明确指向性的案件和证据。
唯有最近一次大动作,那便是三年前闵家和宋家发生的案子与纪临江有直接关联的证据浮出水面,但不足以动摇他的根基。
“不过话又说回来啊司璞,纪临江恨不得将闵敬舒吃完不吐骨头,闵敬舒怎么还能待在他的身边,两人还恩恩爱爱的,他可是闵敬舒的仇人啊。”东哥疑惑,“他俩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宋司璞似是没有听他在说什么,只是说,“东哥,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听清楚。”他神色冷峻,刀削般的薄唇一开一合,惊雷遮盖了他阴沉的声音。
“你确定要这么做?”东哥反问。
宋司璞“嗯”了一声,“留了这么久,便是想这么用的。”
东哥犹豫,“司璞,调查线索本就是花时间和精力的事情,你再想想吧,这个法子太冒险。”
宋司璞靠在阳台上抽完了一支烟,“时机到了,我不想等了。”
挂了电话,他一回头,便看到陆瑾乔静悄悄的站在门口,她扬起微笑,轻轻比划:司璞,很晚了,该睡觉了。
暴雨颠倒了整座城市,纪临江倒是没什么特殊嗜好,男人爱玩的花样,他亦感兴趣,体力还很好,半点都没有结束的迹象。
敬舒从纪氏别邸出来时,双腿直打颤,管家想要搀扶她,她拒绝了旁人的触碰,扶着围墙颤颤巍巍的走进了雨中,往另一个地狱之家走去。
这里是不留她过夜的。
似是她越顺从,越配合纪临江,纪临江便对她越优待,给她的家庭地位越高,她每周有一次来见孩子的机会,定在周日这一天,这一天,亦是她来陪睡的日子。
她摸清了别邸的保镖人数,这些保镖都守在哪些围墙底下,卡在哪些进出的门道,别邸里有三个阿姨,一个照看宝宝,一个做卫生,一个是厨子,三个人跟纪临江都很熟悉,同心共气,像是防贼一样防着敬舒。
这栋别邸没有敬舒落脚的那间豪宅大,这只是一栋独栋别墅,一个院落,不像敬舒落脚的豪宅,高尔夫球场,家庭影院,医疗室,健身场所等等那般应有尽有。
别邸只是一个小家的状态,比曾经的闵家别墅要高一层,其他倒是相似的款式,地段比较好罢了。
每次敬舒下午过来,余阿姨便热情的教她如何带宝宝,前后跟着她,全然不给敬舒和孩子独处的机会,敬舒在的时候,另外两个阿姨不会现身。
从余阿姨的字里行间,敬舒得知,纪临江并不经常回来,他诸事缠身,大部分时间宝宝都跟这位阿姨在一起,自从被抱来这栋别墅以后,宝宝几乎没有出去过。
纪临江很谨慎,不给孩子上户口,便隐藏了孩子的存在,减少了孩子暴露的危险。
一旦给孩子上户口,便意味着他有了孩子这件事很快会人尽皆知,无论他爱不爱这个孩子,孩子都会成为敌人觊觎的目标,为了减少麻烦,他选择隐藏。
敬舒大致摸清了别邸的内部情况,确实不好动手,但不是没有机会,搞定余阿姨不是难事,难的是外面那些保镖,还有纪临江。
每回她过来,纪临江便出现在这里。
这是个大难题。
纪临江高调带她赔礼道歉的结果,便是澄清了她的身份,相当于公开向外界承认了他们的关系,并当众称呼她闵敬舒的名字,便这么将她和纪禅划清了界限。
对于公众而言,闵敬舒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当初跟宋司璞传过婚讯,而后两人又因蓄意谋杀的罪名互相指控,而指控涉及过陆瑾乔这个人物,坊间有传言纪禅就是陆瑾乔,是宋司璞如今的老婆。
这似乎是一场捋不清的情感大戏,其中纷纷扰扰只有当局者清楚,众说纷纭,只是这些揣测的言论都在线下圈子里轰轰烈烈的进行,由于宋氏的暗箱操作,闵敬舒的痕迹在网络上被抹掉,这是三个被屏蔽的词汇,无论圈子里传的再怎么神乎其神,也无法覆盖全网成为全民热议的话题。
名字虽然出现不了,但关于敬舒整容前后的对比照有人贴了出来,还未形成规模,便被莫名屏蔽,有资方控制舆论,最终将敬舒的热度压在了线下的名流圈里。
敬舒轻轻叹了口气,纪临江故意的。
宋司璞咽不下那口恶气,碍于陆瑾乔的存在,有所收敛,但早晚都会动手。
纪临江这是利用她顺水推舟,引宋司璞动作,毕竟宋司璞对他来说,是个大隐患,这已经不仅仅是商业之争,而是生死存亡的问题了。
毕竟宋司璞一直没有动静,他越是按兵不动,对纪临江来说,越不是什么好事。
隐隐有下雨的征兆,车里有点闷,她开了车窗,便看到公路对面五彩斑斓的自动售卖机,敬舒让管家停车,下了车,她穿过公路,来到一架贴墙而立的情趣用品自动售卖机前,拿了一盒避孕T,似是觉得一盒不够,便多拿了两盒,纪临江现在基本不采取避孕措施了。
这些需要她自己来准备。
走出亭子时,电闪雷鸣,大雨说来就来,管家下了车,撑了一把黑伞想要过来接她,适逢交通信号灯转红,车辆川流不息,管家一时过不来。
许是生孩子的时候,月子没坐好,每逢下雨腰坠坠的疼,敬舒顺势蹲在情趣用品贩卖机前的亭子下,看着雨中的霓虹,颠倒朦胧的城市,隐约看见纪老爷子的小情人从对面的酒店走出来,亦看到她上了一名年轻男子的车,来不及看清对方的脸,便淹没在拥挤的车道里,如果她没记错,那是宋孝凌的车牌号。
敬舒淡淡移开视线,未带伞的年轻人成群结伴的从她面前尖叫跑过,伞篷下相拥而过的恋人有说有笑,繁华热闹的城市,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一盏灯为了她点。
没有一把伞为了她撑。
没有一顿饭为她留,人们各自繁忙,各不相干,永远都不会有什么感同身受,就如同此刻,她不能感受到她们简单的快乐,她们也不能理解一个蹲在情趣用品自动售卖机前,前后晃悠的悠闲女人。
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敬舒是,旁人未尝不是。
这无望的人生多少是有点盼头的,比如抢回那个不该存在的孩子,比如亲手杀了纪临江。
余生便是这点念想。
“有烟吗?”她问守在旁边的保镖。
保镖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递给她。
敬舒第一次抽烟,把烟叼在嘴上,才想起来要火,刚抬头看向那名保镖,保镖便已经倾身,弹出打火机的火,帮她点燃。
黑色的悍马停在路边一家糕点店前,黑色西装的男人缓步走下,有人为他撑了一把伞。
这家糕点瑾乔很爱吃,二十四小时开业,每次路过这里,他都记得给陆瑾乔买一些小点心,闷热的湿意扑面而来,宋司璞扣上了前襟一颗衣扣,往店里走去时,瞥了眼蹲在店面旁边售卖机前的女人,本是淡淡一瞥,下一秒,他便再次看向那个位置,微微眯了眯眼,似是确认。
敬舒蹲在地上,波浪般的长发扑在肩背上,两侧垂下来的长发遮住了一部分小脸,似是不想被人认出来,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她戴了黑框眼镜,薄唇粉嫩,斯斯文文的扮相,低调极了,全然不复往日的风风火火,走路带风的样子。
她微微抬头,保镖为她点燃一根烟,她的手中还抓着一摞避孕T的盒子。
敬舒狠狠吸了一口烟,呛人的刺激感从鼻腔淹没进了喉咙,痛痒难耐,刚要咳嗽,她的眼波流转,便看到雨中驻足的宋司璞,黑色的伞和黑色的西装浑然天成,冰冷的肃穆。
敬舒硬生生将那口烟咽了下去,起身走开,也不管什么红绿灯,匆匆穿过雨雾中,走向撑伞而来的管家方向,跟随他一同上了车,憋住的那口气方才剧烈咳嗽了出来。
只是一个对视,宋司璞便确认,那个女人,就是闵敬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