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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纪老爷子的六十大寿不到一个月,纪临江将敬舒留在视线范围内,无论是在办公室处理工作,还是开会,亦或者见客户,约饭局,敬舒必须陪同左右。
他不给敬舒任何见空插针的机会,敬舒似是被他吃的死死的,孩子在他手上,她仿佛半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老板,最近老爷最得宠的那个小情人跟宋孝凌鬼混在了一起。”小翁汇报情况,“那女的有问题。”言罢,他低声凑近纪临江,“闵小姐前几天在万德福旁边的糕点店,跟宋司璞打过照面,不过两人没有接触,也没有说过话,像是偶遇,巧得是,那晚宋孝凌和老爷子的情人在附近开房。”
纪临江看了眼敬舒。
她恢复了沉静的模样,衣着体面,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微微低着头看着手机屏幕,倦怠的长发散在胸前,依稀可见V领后的暧昧痕迹,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感,带着疏离的青白,眉间还有薄薄的沉郁。
手机放了些微的外音,不停的传来输局的英文提示,她坐在那里玩了那么久的游戏,一把都没有赢过,二十一连败,输急了眼。
“装备不行。”纪临江说,“我送你一套装备……”
不等他说完,敬舒眉也不抬的冷冷,“用不了,不是技术和装备的问题。”
“手机给我。”纪临江伸手,“我帮你打。”
敬舒淡眉冷眼的将手机递给他。
纪临江接过手机操作了一会儿,便微微蹙起眉头,将她的手机打量了一番,看向小翁,“你给她买的什么手机,卡的像是老年机。”
小翁愣了一下,急忙说,“这是邢老板送的,他们新研发上市的手机品牌,我……我给闵小姐再换一个品牌。”
手机烫手。
纪临江将自己的手机丢给她,“试试我的。”
敬舒接住他的手机,开了界面,用他的游戏号上了线,先不说策略,只看他的装备,就足够让她遇神杀神。
孩子被送走后,夜夜的温存,极尽桃色的情事,无论他出差落脚酒店,亦或者旁的地方,都将敬舒带在身边,一点点蹉跎她的戾气,偶尔余阿姨给纪临江开视频,纪临江便将手机递给敬舒,让她跟孩子视频,敬舒的心如冰火交替,亦悲亦喜。
一个正常的人,就是这么被折磨疯的。
委身于杀父仇人身下,不仅给他生了孩子,还要夜夜遭受他的凌辱,被他肆意拿捏,从曾经隔三差五的温存,变成了如今夜夜极尽情事,敬舒整个人仿佛被置于油锅里烹炸,分裂的情绪撕扯在体内,煎熬成了灰。
情绪越是撕扯,她的表现越是沉静,看到孩子时会喜极而泣,看到纪临江时会知道怎么脱衣,她已经清楚的知道怎么讨他欢心,能够抓到他游离的心思,甚至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这段日子,海港市倒是晴空万里,敬舒出现后,宋司璞依然没什么动静,行程从早到晚排的满满当当,无论怎么拥挤的行程,晚上九点半以前定是回家陪陆瑾乔。
东哥吊儿郎当坐在他办公室,“你真不跟闵敬舒合作?”
宋司璞不说话。
东哥说,“如果把她争取过来,搞清楚这一年她跟纪临江究竟发生了什么,纪临江为什么还留着她,她为什么还愿意待在纪临江身边,对咱们扳倒纪临江,肯定有很大的帮助!你拉下脸联系联系闵敬舒不好吗?你俩该是站在统一战线的,这个时候了,该是抱团的时候了!”
宋司璞靠着皮椅,盯着手机屏幕,大长腿交叠放在办公桌上,眉头紧锁。
“你倒是说话啊,有闵敬舒,事半功倍!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东哥催促,“还有,顾总给你介绍的帮手还没来?”
跟闵敬舒无关的话题,宋司璞倒是愿意回答,“他朋友被调在偏远地区办案,抽不开身,案子了结了会过来一趟,近期吧。”
“所以,咱们拉闵敬舒入伙?”东哥又把话题扯回敬舒身上。
宋司璞又不吭声了,他将手机横放在桌子上,依旧看着屏幕,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点燃一根烟,将打火机丢在桌子上,依然保持着双腿交叠放在办公桌上的姿态,手机横立在他的脚边,叼着烟,看着屏幕一动不动,似是处于思考之中。
“你他娘的到底在干什么?哥跟你说话啊!”东哥来到他办公桌后,一探头。
“啪嗒”一声,皮鞋轻轻一歪,便将横立在桌子上的手机放倒,屏幕向下压在桌子上,脸色不大好。
东哥还是瞟见了闪屏的瞬间,脸都气绿了,“我跟你说正事!你再跟我扯犊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游戏!你到底联不联系闵敬舒?这几起事件,她都是核心人物,你不管怎么绕,都绕不开她!你就这么拉不下这张脸?”
“你一口一个姓闵的。”宋司璞伸手弹了弹烟灰,“东哥,你是不是对那女的有意思?”
东哥微微愣了愣,哈哈一笑,“我这不是替你着急?前阵子你还一副立时诛杀纪临江的鬼样子,最近倒是沉住气了,你改变策略了?”他将胳膊搭在宋司璞的肩头,“何况,漂亮女人谁不喜欢?我他么的就喜欢她这一款,走路带风,虎虎生威,床上肯定够劲儿。”
宋司璞说,“睡这种女人,你不怕慎得慌?”
“你这说的什么话?”东哥说,“你俩的事情我了解的差不多了,闵敬舒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说到底纪临江忒不是东西,你三番五次搞她,她能不还击?难道躺平了让你欺负?你砍她一刀,不允许她刺你一剑?当然,就算是误会,你俩肯定都疼,结了梁子我能理解,但你对她过于苛刻。”
东哥说,“你把她给了兄弟几个玩,毁了她,还对她偏见这么大,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是不是只有她死了,你才会感到愧疚啊?活着你就膈应?”他像个老大哥一样,拍了拍宋司璞的肩膀,意味深长,“你这个心态不对,心思不正,找找原因。”
似是戳中了宋司璞,宋司璞神情冷冽,没言语。
两人沉默间,老三从外面跑进来,“司璞哥,纪老爷子那边,都搞定了!还有那件事,你让我们调查陆娆的事情,陆娆被轮那件事据说是当时软禁陆娆的几个小混混私自干的,他们内部圈子里都知道,跟闵敬舒没有关系,闵敬舒因为这件事,还把那几个小混混都送进去吃牢饭了,一个刚出狱的哥们儿在牢里听那几个小混混吹牛B,这么传开的。”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你对闵敬舒抱着很大的恶意。”东哥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想想为什么,纪老爷子大寿前,记得把陆瑾乔先安顿好,免得出什么意外,纪临江不是好做的。”
东哥和老三相继走出办公室,老三说,“司璞对咱们,对旁人都很好,连陆小姐的妹妹,他都护在掌心,但他跟闵敬舒之间已经结下梁子了,还打了死结,毕竟闵敬舒陷害他入狱,你怎么替那女的开脱都没用,司璞记仇,你别劝了。”
宋司璞沉默间,陆娆打来电话,问他晚上回不回家吃饭,她在他家里陪陆瑾乔,宋司璞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