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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临江的声音听不清喜怒,“跟小闵在一起。”
许韵桦擦去不断滚落的泪水,轻吸一口气,“我跟她也算老朋友了,回国这么久没碰面,今天约她出来聚聚。”
“韵桦,跟小闵好聚好散。”纪临江点到为止,“明天下午三点半,我去找你。”
许韵桦像是被点了穴,所有崩塌的洪水被拦截在闸口,他平稳低沉的声音像是定海神针,定住了她所有失控的理智,许韵桦看了眼巷口盯梢的人,低低应了声。
大雨滂沱,冲刷着敬舒白皙的面颊,她看着许韵桦不吭声,眼底暗藏汹涌。
许韵桦的情绪仿佛顷刻间冷静下来,她冷冷看着敬舒,“闵敬舒,你听好,临江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可以忍受你没名没份的跟着他,但我绝不忍受你名正言顺的嫁给他!那是我的位置!只有我才有资格成为他的妻子!”
她倾身上前,一把揪起敬舒的头发拉起来,“你敢嫁给临江,我就敢杀了你!我明白无误的告诉你,我就算杀了你,临江也不会对我怎样!”她凑近敬舒咬牙,“听说你杀过人,我手里有证据。”她冷笑,“还敢勾引临江吗?”
敬舒脸色苍白下去,许韵桦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除了宋司璞!没有第三个人知晓!当时现场只有她和那两名劫匪!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难道是宋司璞泄露出去的?!
许韵桦用力将敬舒推了出去,迫使她摔倒在地,许韵桦拎着包包盛气凌人地转身离开。
敬舒异常冷静,她不反抗,不挣扎,不辩解,只是看着许韵桦的背影,趁着这个时机,将心中演练了上千遍的话语清晰冷静地说出来,“许小姐,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许韵桦猝然停了步子,回头看她。
敬舒低声,“你凑近我,我怕隔墙有耳。”
许韵桦迟疑站在原地,冷冷开口,“你有什么值得我做交易的?”
敬舒起身,主动走向许韵桦凑近她低低说了一串话。
许韵桦脸色渐渐大变,难以置信看着她。
敬舒说,“怎么样?做吗?”
许韵桦脸上神情复杂又矛盾,她看了敬舒许久,一声不吭离开。
敬舒捡起地上的伞,所有的计划都在她的预料之中稳步推进,只是她没想到许韵桦是怎么知道那件案子的,宋司璞为什么会告诉她。
这件事不解决,后患无穷。
敬舒在原地站了许久,拿出手机给宋司璞打电话。
无人接听。
这男人自从把孩子还给她以后,便再也不接她电话了,敬舒撑着伞沿着商业街往回走,思索着宋司璞为什么会泄露她杀人这件事,难道是借用许韵桦的手除掉她?他终究还是对她下手了。
敬舒胡思乱想着,与其被许韵桦拿捏这件事威胁一辈子,不如做完这场婚礼的局,她就去自首,孩子交给老诚带。
事到如今,纪临江再不会轻易跟叮当相认,敌人太多了,瞧刚刚许韵桦那副疯狂的样子,若是知道叮当的存在,定是留不得这孩子的,纪临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他不再会轻易接近叮当,但他会保护这个孩子。
这么想着,敬舒似是放下了心头长久以来积压的重担,做完这个局,她就去自首,她决定了。
暴雨夜的商业街人少车多,跌宕起伏的伞头像是绽放的花朵旋转在雨中,敬舒穿过小吃街的巷子,来到商区主干道,隔着迷蒙的长街,她的视线落在街对面的混战上,两辆车夹击逼停了一辆黑色的捷豹。
大众车里迅速下来两个男人将手伸进捷豹的车窗,强行打开了车门,往车里探了探身,随后径直将捷豹里的男人揪了下来,往步行街贯口的巷子拖去。
紧随其后,穿着精致西装的男人从车里走了下来,往巷子口走去。
东哥替他撑着伞,“车里没人,这小子用了障眼法,把秦妍暗度陈仓了!”
宋司璞一言不发来到巷子口的阴影中,二话不说,上脚便重重踹上了陈澜的头和腹部,他连踹了很多脚,脚脚都下了狠劲儿,脚脚重击致命!
陈澜双手防御在头部,口鼻都出了血,他喘息着低低笑说,“宋总不知道打人犯法吗?”
话音落地,宋司璞又是重重一脚踹了上去,“有证据吗?”
这条巷子里的监控被人为遮住了视角,宋司璞脱下了西装丢给东哥,他俯身抓住陈澜的衣领,将他一把提起,“用你换秦妍,你觉得值不值?你知道的事情,肯定比秦妍多。”
陈澜忽然笑了起来,有些疯狂的挑衅,“你来撬我嘴试试看。”
宋司璞没了耐心,他偏了一下头,示意身边的人动手,随后他转身来到路边点烟,身后的保镖下了狠手,拳打脚踢,陈澜的闷哼声传来。
“纪临江身边的人,没一个是正常的。”东哥将一把黑伞撑在他的头顶,“这个陈澜肯定不会开口,他跟纪临江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纪临江栽了,他就栽了。”
宋司璞没言语,白皙的眉心熨着冷郁,静静抽了几口烟,似是想到了对策,他微微抬眼,不经意间视线掠过长街对面的敬舒,他移开视线,只是一瞬,他又把视线移了回去,再次确定,果然是闵敬舒。
宋司璞眯了眯眼。
敬舒站在街道对面,撑着一把黑伞,她穿黑色的T恤和蓝色牛仔长裤,长发散在腰间,定定看着他的方向。
明明撑着伞,她却湿漉漉的狼狈,头发和衣服上都是泥水,连脸颊都是青白泛着掌印的红韵。
宋司璞突然收回视线,像是什么都没看到,转步向巷子口走去,低低吩咐了一句,他径直向车辆走去。
敬舒见他要离开了,一路奔过公路,唤他,“宋司璞!”
宋司璞步子未停。
敬舒突然拦在他身前,“我有话跟你说!”
宋司璞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唇角有破损,显然被人打过,他的视线在她伤口上迂回,说出的话却是生分的,“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我都说了,两不相干。”
敬舒拦在原地,“你是不是把我那件案子告诉了许韵桦!”
宋司璞微微皱眉,“我没告诉任何人。”
“许韵桦刚刚拿这件事威胁我!她知道这件事!还说手上有证据!”敬舒青白着脸,“这件事你知我知!除了那个目击者,没有其他人知道!现在许韵桦却知道了!你还说不是你说的!”
敬舒说,“我从没想过逃脱制裁!等我搞定和纪临江的婚事,我就去自首!半点都不耽搁!以免被你们当作把柄左右威胁!最迟一个月的时间!”
宋司璞看了她一会儿。
敬舒忽然转身离开。
“我说过,你没有杀人,你耳朵有问题么?”宋司璞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闵敬舒,你有时候像出鞘的剑,有时候又像是脑子生锈的机器,让我重复几遍?”
敬舒不明所以,回头看他。
宋司璞不再多说了,他弯腰试图上车。
敬舒忽然抓住了他的衣摆,用了大力将他扯了回来,“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你每次说话都像是吃了馒头噎着了,说一半藏一半!鬼知道你在说什么!”
“放手。”宋司璞冷声。
“你把刚刚的话说清楚,否则我!不!放!手!”敬舒认真脸,手掌一伸,将他衬衣的一角抓的更牢固。
宋司璞冷冷扬眉,“你有没有点女人的样子!知不知道这样抓着陌生男人的衬衣很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