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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早婆婆就把门上的锁开了,喊她去挑水,大冬天的前几天下过雪,路上有些地方还泥泞不堪,她挑了两担水回来,听见孩子哭,就进屋去抱起孩子喂奶,刚喂完,换了褯子,谁料婆婆就在外面开骂了,她抱着孩子出来心里也是憋不住的气“刚才孩子哭你没听到么,我才给他喂了奶。。。。。。”话还没说完,不料婆婆拿起院里的笤帚疙瘩就轮过来了,说她生了个孩子就张狂了啊,说一句就等到又十句回嘴了。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钱守坤一再保证,二兰抓过床头一把剪刀,在钱守坤双腿间比划说“你最好说的都算话,不然,弄死你之前,你晓得的”
钱守坤只觉得差点尿了炕。连忙点头,求二兰给他解开。不料二兰说“睡觉。不解。明天再说”
这一夜,钱守坤躺着再也睡不着了,一晚上睁着眼到天亮,一动不敢动,双腿和胳膊都麻了。
从此后,公公婆婆发现,不管啥,儿子就像变了个人,变得勤快了,谁说媳妇一句,他就先挡在前面了。媳妇也像是变了个人,变得阴沉了,冷冽的眼神从来都是斜着,对家里谁都是爱理不搭的。
公公没少骂儿子,婆婆在一旁帮腔。开始,二兰只冷眼看着,实在听不下去了,就三言两语的回几句。婆婆作势要打,儿子都会连忙拦在前头,婆婆急了就在儿子身上不轻不重捶两下子算是做了个样子出了气。但心里,总想找个机会狠狠把二兰打回原形。
看着村里有些人,开始在外面去打工赚钱。渐渐的有些人都开始活络起来,有些家里养的鸡鸭也开始多了起来。甚至有的家里养了几头羊子,或者一两头奶牛。各种做小生意的。钱守坤家也养了两头猪,两只下蛋鸡和十几只小鸡。以前家里也养猪,打猪草啥的都是二兰去做完坡上活路后再打满满一老笼,挎都挎不动。现在倒好,这媳妇居然就只管在家抱着个孩子,饭都不煮了,更不要说挑水扫院子打扫屋子洗衣服,地里在忙,她也不去。问题是,钱老太还得时时的盯着她,儿子和老头子去做。
一天,钱老太照常起来,把儿子屋的锁开了,就见儿子提着尿桶出来,钱老太气得大骂“你还有点男人的样子不嘛?倒尿桶。这是男人该干的事啊?把个老婆当先人供着?还不如养个猪,一天天的啥也不做,整天抱个娃当借口。”
钱守坤已经到了院子外的茅坑里去了,顺便蹲了个大坑。听着自己妈从屋里骂到了院子里,听着她一边扫院子一边骂。这段时间钱守坤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地里春耕忙,他和老爹租了别人的家的牛犁地,每天很早就要出去,很晚才回来,经常中午都顾不得回来吃饭。媳妇在屋里门都不出,自己妈中午有时候把门里外里的锁了,才赶去给他们父子送饭,每次就说自己老婆在屋里困觉,啥也不干。钱守坤只低头不言语,他爹也是恨铁不成钢的看他两眼,不说话。
一早晨,钱老太已经熬好了一锅玉米糁子,昨天贴的玉米面锅贴饼子,一碗黑乎乎的老辣疙瘩咸菜。一家子吃了。钱守坤和他爹照常拿了家什出去到别人家牵了牛去犁地。钱老太看看水缸里没有多少水了,这些天,都是儿子晚上回来挑水,或者早起赶着挑两挑,今天,忙着出去,没挑,钱老太心里生气,挎了个二笼到离家不远的地方去拔些草,远远的看着院家门口。
听见母鸡咯咯哒,心里还想着已经攒了八个蛋了,今天再捡一个或者能捡到俩个的话,十个鸡蛋就可以拿去集市上卖了。等她回来的时候,鸡窝里空空如也,她便朝着自己屋里去,平时捡了蛋,她都是放在自己屋里的,去数了数,还是八个蛋,潘老太心里纳闷,难道今天鸡还没下蛋?不对呀,平时母鸡下了蛋,咯咯哒的和今天一样。鸡窝里咋就没有呢。这么想着,钱老太就留了心,走到二兰的屋子里去,看见二兰侧躺在炕上也没睡着,孙子蹬着腿扎煞着小手,哦哦啊啊的。
“这都啥时候了,孩子喂饱了没哭,你也不起来去做事?屋里忙死了,你还躺尸”钱老太习惯性的又开始了,边说边到处看,没看见有鸡蛋壳就准备朝外走。
不想二兰一下爬起来,拿起一个平时扫炕的扫疙瘩,照着她就打来。钱老太冷不丁挨了一下,做梦也没想到,这些年都是她动手,今天媳妇狗胆包天了居然敢打自己了。伸出一只胳膊一边挡着脑袋,一边就朝着二兰扑过去,不想二兰站在炕上,她在炕下,够不着,气得钱老太暴跳如雷,骂声不绝一下又一下的伸手够二兰,想抓着她一把拖下炕来打,谁知道二兰在炕上腾挪跳过来闪过去,就是抓不着,自己还挨了不知好多下。气得钱老太奔出去,就抓起案板上的擀面杖,回身准备来打二兰。不料二兰蹦下炕,一下把屋门闩了。
二兰在从始到终一声不吭,钱老太在外面跳着脚骂,干生气打不着。钱老太气得半死,摸摸自己被打的脑袋,半边脸上有点火辣辣的疼,到自己屋里对着一面老镜子一照,发现脸侧被打出几道红印子,更加的怒不可遏,心说等儿子和老头子回来,非得让儿子教训下这个翻了天的媳妇不可。
二兰这些天,就是故意的。她看钱守坤真的是被她那晚上收拾得吓破了胆。看来,谁狠谁有理,一味的忍让没用,话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大不了泼上命不要,只要钱守坤被她拿捏住,钱老太早晚不在话下。至于公公么,收拾完常在家里的这个嘴巴欠抽的婆婆再说。她也一直找机会和婆婆大干一场,憋着劲。没想到今天公公和男人都不在家,她听见婆婆出去了,过了会又听见鸡下蛋了咯咯哒的叫,就出去把蛋捡了,敲开个孔,生鸡蛋直接喝了。蛋壳一扬手扔到墙外面去了。然后又进屋,躺在炕上。